从北地到京中,花了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
宁宁也足足忍受了萧止这个神经病一个月之久,萧止虽然在外人看来喜怒无常,但他这个人其实很好哄,他令人感到头疼的地方,在于他不好过的时候就绝对不会让其他人好过。
比如说他半夜失眠了,那就绝对要把宁宁给吵醒,他睡不好,那她就不能睡好。
仿佛天底下的人都要围着他转似的,不可谓不幼稚。
好在他们到了京中,宁宁被终于不要再和这个神经病过着斗智斗勇的日子了。
“乖女儿!”守在城门口多时的宣威侯直接把刚下车的女儿抱紧了怀里,很快又紧张兮兮的松开了女儿,从头到脚把人看了一遍,他紧张的问:“乖女儿,你这段时日可有受什么委屈?”
他家一个漂漂亮亮的闺女,被人抓走了差不多有两个月了,宣威侯已经脑补了一番自己女儿遭遇到了种种折磨,然而现在看着自己女儿好像胖了点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宁宁摇了摇头,说道:“太子殿下救了我,这段时日我也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委屈是没有,就是偶尔会憋屈。
宣威侯这时才把目光放在了一旁带笑的人身上。
萧止脸上笑容可掬,气质温和又和善,哪怕是他腰间还配着一把宝刀,也没有为他增添一丝一毫的威胁力,此时此刻,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无害极了。
宣威侯忽然就有了点不好意思,太子殿下救了他女儿,看起来还平易近人,真是一个大好人,可他之前还在私底下也与很多人一样说太子殿下比不上哪个皇子,现在想来,还是他过于狭隘了。
宣威侯真诚对着太子施了一礼,“多谢殿下救了我女儿,大恩无以为报,他日若有所需,宣威侯府上下定鼎立支持。”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萧止淡然一笑,“侯爷无需言谢,救下宁小姐本就是我该做的,见到宁小姐能与侯爷父女团聚,我心甚慰。”
宁宁眼睛微眯,她看着这么斯文有礼的萧止,如果不是知道他确实是演戏的一把好手,她都要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被换人了,就他这表现,也是实打实的能担得起一句“演戏高手”。
果不其然,宣威侯被这彬彬有礼,不骄不躁的太子殿下给征服了,原本他还觉得自己女儿配给了并不受宠的太子是亏了,如今看来,也许这还是一笔没有赔本的买卖。
虽然宣威侯是真心地疼爱自己的女儿,但是他也是抱着要把自己女儿的婚姻利益最大化的打算,宁宁早年就因为相貌出众得了个京中第一美人的称号,其中不乏由他这个爹在背后造势的结果。
他花了大价钱培养出来的女儿,又怎可嫁给一个碌碌无为的人?
萧止含笑的目光落在了宁宁身上,他开口道:“宁小姐长途跋涉才回京中,连日来也多番受了惊吓,回去后还需侯爷多费心思。”
“这是自然,有劳殿下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