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奇怪的抬起头来,见到少年脸上的神色颇为古怪。
同样,萧止的眼底也浮现出了她的面容。
她未施粉黛的脸庞雪白,肌肤如玉,美目流盼,额上一点红色花钿美丽夺目,她的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可此刻艳丽无双的她,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
萧止漠然评价,“什么情啊、爱啊的随意挂在嘴上,真是不知羞耻。”
嗯?
宁宁脸上表情不是那么美好了,下一瞬,她的脑袋却被人按住了,她的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没法抬起头来,就算是抬眸,也只能看到他的下颌。
逼着自己目光放空的萧止,耳朵红的诡异。
她说爱他,冲着他笑的时候,好可爱……
“殿下……”
他喉结滚动,“嗯?”
“你的心跳……”
“闭嘴!”
“哦……”
萧止让她闭嘴,于是她还真的在一路上都闭起了嘴。
慢慢的,宁宁开始昏昏欲睡。
萧止看着她在自己怀里睡着的样子只觉得压力陡然减轻了不少,又还觉得颇为有趣,他伸出作恶的手在她脸上轻轻的捏了几下,刚开始他不敢太用力,直到发现她似乎睡得很熟,不会被吵醒的样子,他手上就不由得加大了力气。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萧止忽而盯着宁宁皱起了眉。
就算睡得再熟,她也不应该不会被吵醒。
“宁宁……”他喊她的名字时,一手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
宁宁眉头微蹙,缓缓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却还是迷迷糊糊的。
萧止问:“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想睡觉……”她呢喃几声,又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闭上了双眼。
这段时间以来,她确实很是嗜睡,一个人累极了当然会嗜睡,可是这几天她都在军营里没去别的地方,也没做别的事,常理来说,换到一个气候不适的地方,睡眠状况不会很好才对,可她每次睡觉时都睡得很沉。
宁宁睡意朦胧里感受到了有人仿佛在给自己把脉,可她实在是不想睁开眼睛,再度沉沉睡了过去。
她中毒了。
萧止收回了替她把脉的手,眸里晦暗不明。
她这段时间都住在军营里,谁能有本事对她下手,答案不言而喻。
萧止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又忽然低声笑了,他抚着她的脸,轻声的说道:“你还真是没有我就不行。”
她的命,本该操控于他手,但有人却妄图越矩。
“美人”出鞘,马车里寒芒乍现,一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宁宁醒过来的时候,或许是睡得太久,所以她神清气爽,意外的是没有看到萧止,她揉了揉因为坐的太久而有点酸痛的肩膀,恰好车门打开,灌来一阵风雪。
进了马车的萧止关上了车门,坐在她身侧,含着笑又把她抱在了腿上,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意,宁宁打了个冷颤。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问:“睡了这么久,可有在梦里见到我?”
“有的呀。”宁宁只梦到自己似乎躺在了一个冰冷的地方,但她向来可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眼尖,一眼就注意到了萧止鞋面上沾了泥,她问:“殿下是去做什么了?”
萧止一手抬起扶了扶她头上歪了的珠钗,红宝石的坠子轻轻的摇晃,很是耀眼。
他随口笑道:“没什么,不过是去外面看了看风景。”
马车驶过的路边是一片密林,不算什么好风景。
林子里的一棵树下,有着一片新翻过的土,一颗红色珍珠静静地落在泥土里,光辉蒙尘,毫不起眼。
若仔细看来,这颗红色珍珠与宁宁头上那枚珠钗上的珍珠,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