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禅学院的管事院长可是出了名的礼教严明,并且本人极为严谨,最是忍受不了作风懒散,违反纪律的学员。
一发现这样的学员,哪怕是皇亲贵族,都照样开除不带眨眼的。
如今妖月可是旷了整整八天的课,被院长知道了,那她还能就在云禅学院?
夏薇心中一阵的得意,真是天助她也,原本她只想拉着妖月来找大长老领罚,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能将她直接赶出云禅学院,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她理了理心绪,胸有成竹地瞪了妖月一眼之后,这才扭着腰肢款款地走了进去。
妖月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夏薇嘴角那抹得意的弧度,眸光微微一闪,这才不紧不慢地跟着踏了进去。
夏薇一进去,便对着高位上的两人婷婷袅袅行了一礼,“院长……大长老……”
当她的目光落在萧明君的脸上时,愣了一愣之后,微微有些诧异地开口道:“这位是?”
她在心中暗自惊叹,这小公子长得好生俊俏,而且他明明穿着云禅学院的学员校服,竟然可以与院长同席下棋,这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而且,学院内派系众多,但她可不记得有哪一系,竟是月白色的,种种念头在她的心里盘旋,夏薇对萧明君,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院长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朗笑出声,“哈哈——这是我们南离国的三皇子,也是学院里新来的旁听学员。”
夏薇虽然在云禅学院任职,但到底出自名门贵族,对于皇家的事情自然也听说过一二,只不过她已经多年没有出学院,已经认不出来了吧。
但是,对于这个不受宠的三皇子,她还是听说了一些的,心里不由得又升起了几分轻蔑之意,却碍于院长在场,还是按照礼仪,不情不愿地行了一礼。
“见过三皇子。”
萧明君刚刚下了一子,淡淡瞥了她一眼,目光不着痕迹地从跟在她后面的妖月身上扫过,浅浅应了一句,“嗯,我既来了云禅学院,就是这里面的学员,夏老师不必如此。”
夏薇扯了扯嘴角,对萧明君说的话毫不在意,高贵冷艳地一拂长发,怪里怪气地道:“院长,这一届的学员可不得了,竟然还有人连矿八天的课,连人影都不见了,这不……今日她想要偷偷溜回来,却被我逮了个正着!哼——不知道又跑到了哪个地方野去了。”
说着,她一把将后面跟着的妖月扯到了前面,然后推到了院长的跟前,接着嘲讽道:“哼,才开学竟然就这般的肆无忌惮,那以后还怎么得了,院长,你可一定要从重处罚她才行!”
夏薇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说完这话之后,她便好整以暇地站在了旁边,等待着院长对妖月重重的处罚,最好将她逐出云禅学院才好。
却没有想到,院长目光触及到妖月之后,突然摸着花白的胡子,笑了一笑,“原来是这个小丫头啊。”
“是我让她陪着三皇子一起,去追查附近的连环杀人案的,说起来,这次她除掉了一个大祸害,可算是立了功呢。”
说着,他又笑眯眯地看向了夏薇,说出的话不疾不徐,却自有威严,“怎么?夏老师,你对这个有什么不满吗?”
夏薇嘴角的笑,就那般猝不及防地僵在了那里,有些难以置信,不由自主就拔高了声音,尖厉得刺人耳膜,“怎么可能!她明明就是贪玩自己跑出去鬼混了!”
闻言,原本目光盯在棋盘上的萧明君,突然转过头,凉凉地盯了夏薇一眼,如冰似雪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给冰封住一般,冷声道:“小月儿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家,什么鬼混不鬼混的话,听起来可着实难听,夏老师可要慎言。”
见萧明君似有不悦,大长老也跟着胡子一抖,瞥向夏薇,一板一眼地严肃道:“夏薇,你作为学院的教习老师,说话做事都要注意身份!”
“而且,你这是在当面怀疑院长的话吗?”
夏薇错愕,忙低敛了眉目,讪讪应了一声,“不敢!”
云禅学院的院长,可不仅仅只是管理领一个修仙学院那么简单。
可是让她就这样咽下这口气,她又着实不甘,夏薇忍不住,暗暗地瞪了妖月一眼,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你竟然阴我!”
“既然是院长吩咐你去办事的,怎么一开始不说?”
一直静静站在旁边,好似事不关己看好戏的妖月,闻言耸了耸肩,颇有些无辜地道:“我一开始就说了呀,是你自己不信,怪得了谁呢。”
夏薇一噎,一时之间竟也找不出什么别的话来怪罪她,只得咬了咬牙,暗自忍下了心里的这股邪气。
妖月的唇角,几不可查地轻轻勾了一勾,打蛇随棍上,转而对着老院长微微笑了一笑,声音甜甜地道:“院长,我刚刚似乎听说,你要奖励我,对吧?”
老院长一噎,刚刚他不过就是受萧明君之托,帮妖月搪塞夏薇,却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较真起来,嘴角不由得抽了一抽。
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地维持着他的威严,高深莫测地看了妖月一眼之后,朗笑一声,“哈哈……你这小丫头,说罢,你想要什么奖励?”
妖月笑了一笑,回答得很是顺溜,“也不多,只需要院长大人你准许我,到云禅学院的药园采药就好。”
云禅学院灵气最充裕的地方,有一片药园,里面种植着极为珍贵罕见的炼丹药材,那里面的药材品种和品阶都是上上之选,平日里除了院长以外,一般人根本不得入内。
老院长花白眉毛一挑,“就这个要求?”
妖月笑眯了眼,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就这个要求,素问院长大人您为人慷慨,对于学生更是不拘一格,对于我这个小小的要求,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妖月脸上的笑容,极为纯净无害,就像是小绵羊一般的温软,看在萧明君的眼里,却和披着羊皮的狼无甚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