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却敏锐地捕捉到了,慕容凤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他微垂了眸子,略一沉吟,接着开口道:“只怕不止这么一个原因吧?”
慕容凤心头一紧,别过头去,“不然你说还有什么原因?”
“哼,你偷丹灵鼎做什么?”妖月从冥王的身后站出来,冷睨着慕容凤,厉声审问道:“还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阿夙其实是药人的事情,你想将他用来炼丹,对不对!”
慕容凤眼珠子滴溜溜地在眼眶中乱转,嘴上咬牙道:“你胡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瞳孔一缩,看向了不远处,面露喜色,“你终于来了!”
妖月不明所以,却在下一瞬间,整个屋子里突然亮起了一片耀眼的白光,几乎要晃瞎人的眼睛,妖月下意识抬袖蒙住了眼,然后耳边微动,拽着冥王迅速地闪到了一边。
待白光褪去,原本倒在地上的慕容凤已经站了起来,而他身上的束妖绳,也消失不见,并且站在他旁边的,还多了一个人。
妖月一眼便认出了欧阳傅雪,这个女子浑身上下都透着冷,像是冰雪一般,妖月从没有见过,这样冰冷的人。
是以对于她的映像便深了些,况且她之前就发现,这个女人似乎和冥王还有些渊源,这样她就更不可能会忘记了。
此时欧阳傅雪站在慕容凤的旁边,一双眼睛,却魂不守舍地盯着冥王,只有在望向这个男人时,她的目光,才不是冰冷没有温度的,而且柔软的。
这样的目光赤裸裸地落在冥王的身上,却让妖月十分的反感,就好像自己种了一地的白菜,却被猪给盯上了,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她正想挪步,将她的视线抵挡住,就听见慕容凤小人得志的声音,对着他们挑衅道:“云妖月,你不是还想取我的性命吗?哼——你倒是来啊。”
“我可是说过的,一定会将你刚刚所有用在我身上的刑法,百倍的奉还,到时候你可别求我放过你!”
妖月眯了眯眼,目光扫过慕容凤已经被刀割得凌乱不堪的衣衫,面露不屑之色,“哼,就凭你?”
有冥王在,不要说慕容凤已经受了重伤,就算他现在完好无损,和欧阳傅雪联手,都不一定能真正对她们怎么样。
慕容凤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不过反常的是,这次受到鄙视之后,他并没有恼,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妖月旁边的男人身上,嗤笑道:“你说冥王?他现在只怕自顾不暇了,你觉得他还有功夫管你?”
妖月心头陡然一惊,这才终于明白,自己刚刚心里的那股不对劲儿的感觉,从何而来。
不对,冥王的反应,不太对……
刚刚欧阳傅雪来的时候,冥王明明是可以在对方来之际迅速出手的,可是他却并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还需要她带着他躲开。
她越想越心惊,忙不迭地转头看过去,就见冥王的唇已经泛起了青白,他额上脸上都是汗,像是在极力地忍受着眸中剧烈的痛苦。
妖月忙去扶他,却惊骇地发现,他的身子竟忽冷忽热,冷得时候就像是一块儿冰,直要将人给冰封住,热的时候就像是火,几乎要将人的皮肤给灼烧掉。
她心头一紧,这样的症状,就和冥王上次烈火炎毒发作时一模一样!
妖月见过冥王毒发的模样,知道事情的紧迫性,所以并不打算再机会慕容凤,手中紫色光芒一闪,想要出手为他疗伤。
欧阳傅雪见妖月就那样旁若无人地在冥王的身上乱摸,一双冰冷的瞳孔里像是燃了火一般,妒火几乎要烧掉她所有的理智,心里只余下一个想法,那就是杀掉这个刺眼无比的小丫头!
她厉声一喝,“放开他!”便已经欺身而上,裹挟着一股巨大的冷气,朝着妖月袭了上去。
妖月心头一紧,忙闪身躲开,欧阳傅雪方向一转,便落到了冥王的身侧,想要去扶住眼前的男人,“尊上!”
冥王此时的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对于欧阳傅雪的突然凑近,根本就没有抵抗的能力。
妖月瞳孔一缩,眼见欧阳傅雪的手就要落在了冥王的身上,心中顿时燃起了滔天的怒意,周身突然光芒大盛,所有的灵气瞬间爆发出来。
她只觉得浑身的灵气极其的充裕,所有的怒火都对准了欧阳傅雪,想要将对方打得满地找牙,让她再也不能肖想这个男人。
妖月的身体在空中迅速地打了个旋,手里赫然出现了那条流火长鞭,像是灵蛇一般,带着一股凌厉的煞气,朝着欧阳傅雪狠狠地抽了过去。
她的攻势稳准狠,直激得欧阳傅雪顿住手上的动作,还没能碰见冥王,便已经被逼退了数步。
眼见自己的好事被人打断,欧阳傅雪也怒了,她冰冷至极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妖月,冷声喝道:“你找死!”
她的话音一落,便再次动用武灵,迅猛地朝着妖月袭了过去。
妖月身上的灵气,此时就像是要爆炸了一般的充裕,也急需要一个发泄口。
见欧阳傅雪袭了过来,自然也不会退让,而是汇聚了灵气,直面迎击了上去。
两个女人再次缠斗在一起,欧阳傅雪的招式狠辣,修为高深,妖月的修为也不差,况且她现在灵气充盈,再加上自己灵活诡异的身法,两人就是对上了,一时之间,妖月也输不了。
而慕容凤,则是趁此机会原地打坐,迅速地凝聚灵气修复自己身上的伤,待那两个女人打得差不多了,他的伤便也好得差不多了。
看着已经明显有些灵力不支的妖月,忍不住扯了扯唇角,“那么现在,就该轮到我了!”
说罢,他足尖一点,手中一团蓝色的光芒汇聚成团,然后迅速地袭向了妖月的后方。
两方夹击之下,妖月心里陡然一凉,忙往左侧方越去,却还是不免得被灵气的余波所震伤,落在了地上。
口中腥味浓烈,妖月小嘴抿了抿,便有一条血线,顺着唇角缓缓地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