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走上前,笑了一笑,说道:“姐姐又怎知那两个丫头没有灵力呢,万一她们是修行之人,留在姐姐的身边,是包藏祸心了呢。”
妖月眉梢一挑,一脸懵懂地说道,“她们两个可是夫人送给我的,妹妹你这个意思,莫不就是夫人她有心安插两个心怀叵测之人来害我?”
云柔眼皮子一跳,“母亲怎会干这样的事情!”
“那不就对了。”妖月扯了扯嘴角,“况且她们也根本不屑于去偷三妹的耳坠子,这些天夫人送了不少好东西下来。”
“她们如何放着我这个近水楼台的主子不偷,冒那么大风险去偷三妹的?”
云柔一噎,被堵的哑口无言,之前那段时间母亲的确有意在外人面前修补和云妖月的关系,是以好东西送了她不少。
这样就算她悄无声息的死了,也不会怀疑到云府这个贤良淑德的夫人身上。
可是万万没想到,妖月没有死,还拿她们自己布的局来反将了她们一军。
这时,云木强也似回过了神来,一双精锐的眸子盯着妖月的脸,“那你又是为何要出手上汐月?”
妖月垂下眼皮,像是在强忍悲恸般,沉声道:“欢欢喜喜虽然是丫鬟,性格却颇和我的心意,我一向视她们为姐妹。”
“她们如今枉死在三妹的手里,我自然要为她们讨个公道。”
“荒唐!”云柔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颇为不赞同地说道:“堂堂云府大小姐,和一个低贱的奴婢称姐妹,也不怕人笑话。”
说着,她冷笑,“为了一个丫鬟伤自己嫡亲的妹妹,姐姐未免也本末倒置了。”
“云府大小姐……?”妖月轻叹一声,“时间长了连我自己都快要忘了,自己还是云府的大小姐。”
“这么多年,我在后院中挣扎求生,每日吃的是剩菜搜饭,一个小小的丫鬟都能任意欺辱我,那个时候,我的好妹妹们在哪?”
她抬头,目光直视云柔的眼,“偏偏就是这些低贱的婢子,她们怜我,陪着我,让我感受到了亲人的温暖……”
妖月今天是铁了心要好好整治云汐月和云柔的,是以,她一改往日坚强的态度软硬兼施,直噎得她们一个个脸色发青,无话可说。
就连云木强的面上也不太好看,他不由得想,自己这些年潜心修炼,将后院的事情都交给了陈莉姬打理,那么这个女儿,真的是这般光景吗?
他是不是……亏欠她太多了?
还有那个苏嬷嬷的死,真的是因为陈莉姬所下的诅咒之术吗?陈莉姬并不是蠢的,她不可能用这种阴邪的法子来对付一个毫无威胁力的下人。
那她想对付的人又是谁?云木强不由得心头一跳,怪不得这些日子以来常常梦到亡妻,她莫不是给他托梦,提醒他什么?
妖月再不济,到底是他的女儿。
况且,只要一想到那恶毒如蛇蝎的女人竟然就是自己的枕边人,云木强就不由得一阵阵的背脊发冷。
“那你为何下狠手,竟然想取了三妹性命?”这时,云柔强撑着开口质问。
“对,你是铁了心要杀我的!”云汐月也符合,她至今忘不了,妖月那充满杀气的眼神,让她胆颤。
妖月扯了扯嘴角,“三妹是我打伤的没错,可我从没想过要她性命。”
云汐月怒了,抬开手,将自己肩膀上的血窟窿露出来,“那这又是什么?”
妖月摇摇头,脸上露出悲悯之色,“我刚刚不过就是吓吓三妹,让她深刻的明白人命并非草芥,不然让她一直这般麻木不仁下去,迟早会酿成大祸。”
这句话但是突然点醒了云木强,他瞳孔一缩,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被那个毒妇给带坏了!
他冷下脸,眼角余光往萧明君的身上瞥,不能让这件事再这么闹下去了,他当即一拍板,“行了,汐月,就算那两个丫鬟有错,你交给你母亲惩处便是,直接将人给打死,确实不妥。”
“你一个闺阁小姐,手段如此狠辣,日后如何得了!”说着,他沉下了,对旁人吩咐道:“来人,将三小姐带下去,去祠堂抄写佛经,以清去心中邪念,一个月内,不得出门!”
其实他做出这个决定,除了想要扭转云汐月的性子,另一个……他不动声色看向了一直飘飘然站在那里的萧明君。
那人就那么不显山不露水地站在那里,一身的矜贵从容,但他却是知道,三皇子明显是来给妖月做盾牌的。
最近皇帝身体大不如前,朝中暗流涌动,各方势力相互抗衡,却唯独这个三皇子,整日里依旧闲闲淡淡,玩乐人间。
可是别人不知道,他却是心里清楚的,萧明君,深不可测,表面上是个消散王爷,但是真正的实力甚至比其他几位皇子更加的强悍。
像这种小事,他让一让,卖他一个人情也无妨。
云汐月却不干了,立刻甩开围上来的人,不顾肩头突突冒的鲜血,难以置信地尖叫道:“爹爹,我被她给刺伤了,为何反而要被禁闭!”
她不服!
云柔也有些急,却比云汐月要稍稍理智一些,便转了话题道:“爹爹,妹妹的伤似乎很严重,我看还是先让大夫来瞧瞧,等妹妹的伤好些了,再刑罚也不迟啊。”
“二姐!”云汐月有些震惊,就好像突然之间所有人都反叛到了妖月的那头,气得胸口疼得直抽抽,“你怎么也这么说,我没错,分明是她罔顾姐妹之情伤了我,凭什么被罚的却是我!”
云柔心里咬牙,她这个妹妹是真的蠢,这种时候她只要示个弱,再称病两眼一翻晕过去,不就完了?
到时候三皇子走了,她再撒个娇,父亲也不会硬要罚她的。
“汐月!”云柔小脸紧绷,“快听姐姐的,下去疗伤。”
一边说着,她推着云汐月便往外走。
云汐月是个直脾气,不明白,扭捏着,“二姐,怎么连你都向着她,她就是个废物,没用的草包,一个野种而已,父亲为何要护着她!”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