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月眸子微微眯起,她足下蓄力,身子一侧,便躲开了那人的攻击,面露讥诮之色,“侠士?”
她冷眸一扫,冷笑,“众位是想匡扶正义呢,还是想得了那笔丰厚的奖赏呢!”
那些门派中人脸色一变,虽然这的确是他们心中所想,可是被人这么直白的揭穿,这还是让他们觉得万分难堪。
恼羞成怒之下,又有一个老师太从人群中窜出来,夜空中冷光一闪,手中长剑便朝着妖月袭了过来。
“简直是满口胡言!老衲今日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这狂徒!”说着,她手中长剑红光乍现,席卷起一阵狂风。
妖月只觉得巨大的威压扑面而来,周围的小石落叶也闻风而动,她足下一点,将所有灵力汇聚腿上,身形迅速地往后退去。
与此同时,她手中红光闪过,玲珑弯刀便出现在了她的素手之中,“你这师太,利欲熏心,也配修习佛家清净之法!”
她冷笑一声,手腕翻转间,便拿着弯刀赢了上去,两股巨大的光波气流,两相碰撞之下,爆发出巨大的冲击力。
那师太气息明显不稳,身体受到光波的冲击,像是落地的风筝一般无力地摔落在地。
“噗——”她的眼中迸发出无尽的阴毒暗芒,对着身后那些看着的人嘲讽道:“不是说要为民除害吗,你们就等在那里看戏?”
听闻此言,那些人也反应了过来,一个个拿着手里的法器,各色光芒闪过,齐齐汇向妖月的方向。
妖月将玲珑弯刀抛至空中,迅速旋转起来,形成一股巨大的气流,与那些光芒碰撞。
但是,玲珑弯刀所形成的屏障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回来,妖月的额头上已是冷汗涔涔。
为首的一个青衣长袍的男子见妖月的灵力已经明显不足,不由冷笑,“你这恶毒妖女,今日我就要将你斩于剑侠。”
说着,他联合着身后众人,猛然大力,巨大的光波冲击,两把玲珑弯刀瞬间被撞散开,落在地上。
那保护屏障也被冲破,光波直直冲向妖月,她心中一惊。
眼看那些光波要朝她冲撞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后院里突然狂风骤起,就连周围的石凳都被卷了起来。
巨大的威压,以排山倒海之势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一道霸道的雪白光芒势如破竹,将众人的光波尽数撞开。
那些人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眼前的状况,便纷纷从半空中落了下去,一个个哀嚎着倒在地上。
然后就见,一身炫黑长袍的男子从天而降,落在了那少女的身前。
男子一头乌黑长发随风飘扬,青色的鬼面具在月光下反射出森寒的光,他们看不清男子的面容,但男人身上所释放出的巨大霸道的威压,却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想动她,你们问过我了吗?”男人的声音轻缓,潺潺如流水动听,却莫名带着令人心颤的寒意。
“你是……”为首那个青衣男人惊愕地看着他,似乎是因为太过惊恐,连声音都变了调,但是被男人淡淡的眼风一扫,像是脑海中想起了什么,他瞳孔一缩,立刻转而说道:
“你看上去年纪轻轻,竟已经达到了天阶!”他惊呼出声,似乎刚刚的惊吓只是因为这个。
摔倒在地的其他众人,脸上亦是露出了惊骇之色。
天阶武者?
这个人身姿挺拔,声音清朗,一看也不过二十出头而已,竟然就已经修炼到了天阶吗?
老天,他们是做了什么孽,才惹上了这么一个怪物,这个男人出手凌厉,灵气霸道逼人,这么一个万里挑一的高手,哪怕是他们全部联合出手,也只有被虐成渣渣的命。
“这位大哥!”刚刚那个最先动手的青衣女子,半是害怕半是羞涩地抬头看着鬼面,眼角含媚,柔情款款地说道: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出自哪个派系?”
谁知,鬼面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一双漆黑深邃的眸,紧紧地缠绕在了妖月的脸上,声音清润好听,全不似刚刚的冷冽。
“刚刚有人扮成你的模样,引我出去,待我追至城门口,方觉有诈,却被那人纠缠住,”
他垂下眼皮,隐在袖中的手暗暗攥紧,“抱歉,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说道后面,他愧疚的语气中,隐隐夹杂了浓浓的怒火。
他几乎不敢想象,自己若是晚来一步,小丫头会被这些人伤成什么样!
妖月抿唇笑了笑,小手覆上他的衣袍,安抚性地笑了笑,表示理解,“你也是中了计,况且还及时赶回来救了我,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哼!大庭广众之下行为便如此放荡,当众勾引男人,简直无耻到了极致!”
一到不和谐的忽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妖月挑眉看过去,就见刚刚那个青衣女子,正双目喷火,愤愤然地盯着她。
她看的很清楚,那女人眼中的火,是明晃晃、赤裸裸的嫉妒之色。
妖月不由得抬头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只能看见他那面具之外的精致下巴,心道这男人简直就是妖孽,带着一张鬼面,连脸都看不清,也能惹得人家姑娘一见倾心。
她正想说话,没想到鬼面薄唇轻启,已经先她一步开口,“我与夫人相互亲近,乃是人之常伦,不知姑娘如此中伤我夫人,是何用意!”
鬼面微微眯着眼,看着那青衣女子的眼神无波无澜,就像是表面平静的湖水,内里,却是拆人骨血的汹涌漩涡。
那女子听他这么说,只觉得酸气从心里直往嘴中冒,要是他这幅深情,是对她的,那该多好。
该多好!
她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嘴间轻轻一扯,美眸看向妖月,“你……”
她又想开口骂,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呼吸猛然一滞,胸腔里的空气骤然稀薄,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嘭——”女子摔倒在地上,瞪圆了一双杏眼,惊恐的看着十步之外的男人,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人碾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