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瑜此刻也觉得手脚有些软,这是她第二次这样重手打人,心里面还是有些不适应。
她靠在树上微微一笑:“这一次,你要感谢无月,是它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引着我过来的,要不然我也不会知道你出事。”
无月听到靳瑜叫它的名字,原本在巡视周围的它,立刻凑到靳瑜身边,用自己的大脑袋去蹭靳瑜的手。
季晏清咧嘴一笑,也摸了摸无月的脑袋:“这一次回去之后,我去买上二斤肉,都给无月吃。”
无月似乎是听懂了一样,歪着脑袋看了他们一下,立刻撒欢的转圈。
靳瑜看着地上那哎呦声不断地四个人,努了努嘴:“他们四个人是谁?”
这一次她是下了死力气,一点儿都没留手,那三个人受伤不轻,估计身上骨折的不止一处。
中间那个年轻人,被无月扑倒在地,他有些不大走运,脑袋撞到了地上的石块,这会儿正晕乎着。
季晏清看向那四个人:“最年轻的那个就是高芳华的丈夫陈宇鹏。”
“高芳华的丈夫?”靳瑜突然明白了:“他们这是专门来找你的?挺记仇啊。”
哎呦,真没想到这个陈宇鹏还挺计较的,隔了这么长时间,还大老远的要过来寻仇,一拨人不够,还要亲自过来。
陈宇鹏听到两个人的对话,立刻怒气上头:“记仇?老子的女人怎么能惦记别人。
肯定是你蓄意勾引!
欲擒故纵这一招,季晏清你玩儿的可真好!”
陈宇鹏一直以为,季晏清拒绝高芳华是在玩儿欲擒故纵,毕竟高芳华人长得好,家世也不错,怎么会有男人看不上?
他的女人心里面惦记着别的男人,这怎么可以?
这一次选出差地点的时候,他故意选的这里,目的就是要弄死季晏清,就算他要舍弃高芳华,季晏清也必须死。
听到这话,季晏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欲擒故纵?他根本就不喜欢高芳华,玩这个做什么。
靳瑜嗤笑一声:“跟高芳华还用着玩儿套路?你自己稀罕高芳华就认为别人也稀罕她?真是搞笑。”
季晏清不想再讨论高芳华,他开始转移话题:“你这一次过来,应该不只是对付我,还有其他目的,对吧?”
他不过是个小人物,还不值当陈宇鹏专门为他跑一趟。
陈宇鹏此刻有些恼怒,那三个人就是废物,怎么连一个小姑娘都打不过,要不然他现在也不会被那两个人这样质问。
看来,上一次来的那两个人就是这样栽了的。
见陈宇鹏不回答,季晏清甩手就是一巴掌:“问你话呢,赶紧说!”
陈宇鹏被打的脑子更加懵逼,这会儿竟然觉得恶心起来。
他旁边的一个大汉,尽管疼的不行,此刻也帮着陈宇鹏说话:“你们别太嚣张,要是再敢打我们,别怪我们不放过你。
我们在县城可有的是人。”
听到这话,靳瑜使劲儿的踢他一脚:“都这时候了,你还想威胁我们?真是不自量力。
县城有人又怎么样?远水解不了近火,等他们来给你们收尸?”
“看这样子你们是不打算说了?”季晏清也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宁可死也不会出卖人。
陈宇鹏吐了一会儿之后,整个人已经接近昏迷,显然是问不出什么话来了。
“那这四个人怎么办?”靳瑜问道,扔在这里显然是不行的,离三郎屯太近了。
“他们想要我的命。”季晏清悠悠的说了一句:“要是放他们离开,到时候不仅是我会死,我父母也逃不过。
为了我们一家子的命,我不得不做这个决定。”
靳瑜点点头:“看天色马上又要下大暴雪,能不脏了自己的手,还是不要脏的好。”
这年头,他们这地方,冻死一两个人再正常不过。
“那就老地方吧。”
季晏清明白靳瑜的意思,冲着她点点头,两个人先把这四个人的嘴堵上,之后一人拖两个,朝着之前的那个山沟沟而去。
等这件事情办完,已经是后半夜了,鹅毛般雪花开始飘飘扬扬的下,没一会儿就盖住了他们的脚印。
靳瑜照例在自己家给季晏清清理伤口,除了一些小擦伤外,也就是脸肿的有点高,肚子上有些淤青。
“还好你没事儿,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后手。”靳瑜把消肿的药油递给季晏清:“你自己抹。”
季晏清拿着药油一边龇牙咧嘴的抹,一边说道:“我觉得还有,往后我得更加小心。”
“你刚才说,你父母……是什么意思?”
靳瑜试探的问道,她已经猜出大半,只是有些事情还得是季晏清自己说出来才行。
季晏清沉默了两秒钟,长叹一口气,这才把他们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父亲是部队的军官,母亲是大学老师。
原本日子过得很和顺,可高家眼馋我父亲的位置,我又不喜欢高芳华,我们季家拒绝跟他们家联姻,高家就乘着那股子妖风,把我们一家拉下了马。
好在我父亲之前听到一点风声,提前把我送下乡当知青,要不然我会跟他们一样在劳改农场待一辈子。”
说完这些,季晏清只觉得自己长出一口气,这件事情憋在他心里实在是难受,以前找不到人倾诉,现在说出来,只觉得心里舒畅很多。
靳瑜没想到季晏清会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你不怕我举报你?”
听到这话季晏清笑了:“我怕什么?你是不会害我的。”
对于自己喜欢的姑娘是什么样的品行,季晏清还是知道的。
靳瑜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听他这样说,靳瑜笑了,季晏清这个人,品行不错,脑子拎的清,做事情也当机立断,长得也好。
尽管他父母待在劳改农场,可是要不了多久就能平反 ,这样一来他的家世也不错。
怪不得高芳华这样喜欢,都能从京都追过来。
这样的好男人,可不能放过,想到这里,靳瑜决定再试一次。
“季晏清,我再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跟我结成革命伴侣,将来走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