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铮听到顾清韵分析肖正国和林天佑,暗自点头,觉得深有道理,听到顾清韵说匈奴兵临城下无人敢战,拍桌而起,“胡说,我夏国多的是热血男儿!这话要不是小公子说的,换个别人,我必定唾他一脸。堂堂七尺男儿,谁会惧怕与蛮夷一战?”
“段将军若是有心收复雁山,北地百姓必定感激不尽!”顾清韵起身行礼,“我认为,十年之内,匈奴必定会大举入关!”
“十年之内匈奴就会打进来?”要是换个人来说这话,段铮肯定要认为那人是在危言耸听,但是顾清韵以顾家后人的身份,说出这个判断,段铮却是信了九成。
因为顾清韵两次助他,又接二连三显露才能,段铮对她早就不敢轻忽。
“为将者求的是沙场扬名,彪炳史册!”顾清韵看他没有质疑,又朗声说道,“所以,段将军若是心怀壮志,我愿为将军略尽绵薄之力。”
沙场扬名,彪炳史册,她说的这八个字,是每个从军之人的向往。
段铮也不由心潮澎湃起来,要是真像顾清韵说的,匈奴大举进攻的话,青州大营是北地的第二道门户,雁门关也好,凉州城也好,要是失守的话,朝廷肯定会先派青州大营驰援。只要青州大营打了胜仗,打退匈奴,他就是首功之臣。要是能收复雁山,他不就是超过了林家的威望?
他这次得到青州大营主将的位置,可全亏了顾清韵。就冲这点,他也相信,要是将来真的与匈奴作战,顾清韵必定能助自己一臂之力,所以,他毫不犹豫虚扶了顾清韵一把,“顾公子言重了,顾公子年纪尚小,若不嫌弃,我愿请顾公子为客卿。”
夏国如今不是征战征兵之时,顾清韵十二岁是不能进军营的。段铮这话,不以顾清韵年幼而看轻,视其为客卿,自然就是礼遇有加,让顾清韵在青州大营有了超然的位置。
顾清韵抱拳,“顾清见过段将军!”她一指何志成几个,“这些是我顾家侍卫,这位何志成何侍卫,当年是我顾家军中练兵教头。段将军若有差使,尽可吩咐。”她又一指云胜几个,“这些人乃是这些年我招募的有心为国效力之人,段将军若是觉得他们可堪一用,尽可录入军中。”
段铮一听何志成是当年在顾家军军中练兵的,顾家铁骑,称雄北地啊!有这样的人,青州大营的战斗力,岂不是能更上几层楼?虽然听顾清韵的意思,这些侍卫是顾家忠仆,不能录入军册,但是他反而更觉得顾清韵坦荡无私。
而云胜那些人,他去迎接顾清韵入营时,看到他们的英姿,一个个身形彪悍军容整齐,跟青州大营站一起,青州大营这些人倒像是乌合之众。
他高兴地握拳击掌,“好,太好了。”
缺人的时候有人来,这种瞌睡送枕头的好事,段铮自然不会拒绝,直接叫人来将云胜等人编入青州大营,成立虎啸营。为了表示对顾清韵的信任,他没再选别人为将,将虎啸营交给了云胜,因为虎啸营是新成立的,云胜暂定为千总。
虽然只是个千总,青州大营原来的将领们还是不服气,一个新来的,寸功未立,凭什么就能率领一营?
有段铮从临水带出来的人,也觉得不服气,忍不住跟段铮嘀咕,“将军,这顾清只是个毛孩子,您请他做客卿,岂不是被人取笑无人可用?您要是用她的人练兵,岂不是青州大营都变成他的人了?”
段铮瞪了他一眼,“有才者不分长幼,当年甘罗十二岁就能做宰相,我只是请顾清做客卿而已,这有什么丢人的?谁练兵那些兵就会变成谁的人,那各个军中,不都是教头当大将军了?你要是不服气,就凭本事比一比,青州大营还空那么多位置呢,我将你从临水带出来,可不是要你说酸话的,拿出点本事来,拼个将军的位置啊。”
那亲信无话可说,只能下去琢磨立功。
顾清韵知道总有人对自己和云胜不满的,段铮召集众将商量如何剿匪时,她又献了一策,“将军,青州匪徒除了当年像周彪那样穷凶极恶之徒,其他不过是走投无路的百姓,为求活命才铤而走险,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兵不血刃,解决大部分匪患。”
“你吹牛吧?”这下不止是段铮原来的亲信,就是之前青州大营那些将领们,也觉得这个孩子胡吹大气。
剿匪剿匪,兵不血刃就能剿灭的,那叫匪吗?
顾清韵看看众人,冲段铮说道,“段将军,不知能否派虎啸营配合我行事?”她又看向其他人,“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就赌,你赌什么我都奉陪。”
“不如你先兵不血刃,收服五莲城那边的匪徒啊。”
“到了军营可不看年纪,小孩子输了哭鼻子也没用。”有人阴阳怪气说了一句,引得众将哈哈大笑。
“算了算了,不能欺负小孩子,不如这样,你要输了以后见到我们就得执子侄礼,怎么样?”
这话有些不像话,段铮微微皱眉,刚想开口,顾清韵气定神闲,看了众人一眼,“那就赌这个吧。我带虎啸营去收服五莲城附近匪徒,我要输了向诸位行子侄礼,你们若是输了……我是段将军的客卿,你们叫我一声军师?”
“嘿,你想做军师,毛……”
“住口!”段铮阻止了其他人的怪话,“本将不偏不倚,给你们做个见证。顾清本就是我的座上客,他若是赢了,我自然奉他为军师。你们若是赢了,那我就不让顾清出入军营。”
顾清冲段铮感激地一笑,段铮说是不偏不倚,其实还是偏向自己了,他对自己的维护,自己自然要领情。这个赌约,关系到自己能不能在青州大营立足,正和自己之意,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