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端王府比起来,顺王府小的可怜,一个亲王府邸,才只有四进院落,院子里的布置,内务司也只是图了个表面光,房中摆设都是普通器件。
夏天弃将夏端请到偏厅,让顺子带人守在院中,又向夏端道谢,“多谢二皇兄为臣弟谋划,臣弟才能得偿所愿。”
夏端亲昵地拉着夏天弃的胳膊,“你我是兄弟,说这些客套话干嘛?只要你记着,为了让你能去凉州,这次哥哥我是花了大力气的,要是太子真的以为我要让刘勋到凉州,他哪里肯答应啊。”
“太子那人,你是知道的,他恨不得我们所有兄弟死了才安心。”
“臣弟明白。”夏天弃连忙应了。
“你这次到凉州,一定要与肖将军交好,最好能将凉州军权握到手里。为了不让太子起疑,过个一两年,我还是会让人到凉州来的,到时也好助你一臂之力。”
“是,多谢二皇兄为我着想。”
夏端又看了夏天弃一眼,只看到他满面感激。他心中有些不踏实,夏天弃说是因为当年在宫中除夕,只有自己为他求情,他才会信赖自己。这几年,他对自己的话也是言听计从。但是,总觉得这个三皇弟没有面上看着纯良。
要不是自己底下实在选不出将才,而太子那边有郑家谋划,朝野上渐渐有了声望。自己虽然有些贤名,也有右丞相沈明暗中支持,还是不能与太子抗衡。要是夏天弃能掌握兵权,自己就有实力一争了。
“二皇兄,听说凉州肖将军所带的军队,不如雁门关林家。”夏天弃小声提了一句。
“林家是七皇弟的外祖家,从林大将军这代起家,雁门关的家底,是当年的顾家军留下的,自然是数一数二的。只是因为有七皇弟在,你是肯定不能去雁门关的。”
“臣弟明白了,二皇兄放心,假以时日,凉州军必定不会比雁门关的林家军差。”
“好,有志气。明日我就不去为你送行了,以茶代酒,先祝你一路顺风。等你得了军功还朝,我再摆酒为你庆贺。”夏端端起茶杯,冲夏天弃举了举,一口喝入口,微微皱眉,“等会儿我让人送些好茶叶给你,带到凉州去。”
等到送走夏端,夏天弃看着自己的两个包袱,一个里面是简单的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一个,则是放着从不离身的木牌等物,他终于离宫建府了,还要到军中去了。
黄龙十六年九月,三皇子夏天弃带着一个亲随,离开京城,一路快马加鞭赶到凉州。
一进入凉州境内,只见到满眼黄土,树木都少了。官道两边的田地里,种的也都是耐寒作物。凉州真是地如其名,看着就荒凉啊。
凉州城耸立在边境,关城在内,出了北门就是瓮城,翁城外又有围城。整座围城依山势而建,关城东西两翼与城墙相连,形成屏障。
升平公主和亲后,匈奴没有大肆扣关,但是零星战事不断。对于匈奴来说,夏国就是他们的粮仓,缺吃少穿了,就要入关抢掠一番,号称“打草谷”。
夏天弃带着顺子九月二十进入凉州城,刚找到肖将军交了文书,就听到城楼上鼓声响起。
大帐里,凉州将军肖正国将文书往桌上一放,“三殿下,匈奴人入关来了,恕末将不能招待。”又大声下令道,“众将听令,立即整军,阻拦匈奴。”
诸位将领看着夏天弃,脸上也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真是晦气,这皇子怎么就丢到凉州城来了?肖将军为了换取朝廷快点送军饷过来,也是绞尽脑汁了,希望这皇子不要添乱。众人心里想着,听到鼓声越来越急,领命后转身往外走。
夏天弃将东西往顺子手里一丢,“肖将军,骁勇校尉夏天弃,请求一起出战!”
肖正国看了这年轻的白面皇子一眼,微一犹豫,“好,跟上!”说着示意亲兵带夏天弃去换一身铠甲。
夏天弃骑上战马,跟随一支小队去阻拦偷偷入关的匈奴小股部队。
匈奴人不大肆发兵,每次都分成小股,从小道偷入境内,劫掠一番就跑。
当他们遇到了一百多人的匈奴骑兵时,夏天弃第一次知道了战场是什么意思。那一百多名匈奴骑兵,在他们百夫长带领下,冲夏国这队人马冲来。他们手中的弯刀还在滴血,马背上或者放了粮食,或者帮着夏国女人,弯刀冲到夏国军队前,举刀就砍了过来。
夏天弃看到一个士兵躲避不及,被一刀割在喉咙上,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
“找死吗?愣着干嘛?”边上一个将领帮夏天弃挡了一刀,骂道。
夏天弃回过神,举刀格开了匈奴人的弯刀,本能地反手就向对方的胳膊刺去。
对方举刀也想格开,挡不住他天生神力,弯刀竟然被夏天弃带得刀背砸到了自己的胸口上,等他想要变招时,夏天弃提刀割下了他的脑袋,血喷涌而出,飞溅到他脸上,那股腥甜的味道让人作呕。
他咬紧牙关,盯着那个像领头的百夫长冲了过去,一个回合砍断了对方手中的弯刀,第二个回合又砍下了他的脑袋,被这百夫长绑在马上的妇女发出一声惊叫,从马上滑了下去,夏天弃一把将人拎起放回马背。
凉州军里的几个人都看呆了,这人,好大的力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