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洲走上前几步,伸手轻轻一拉,就将黎千魇佣人入怀里,和叶韶白至少有一米之远。
贴在她的耳边,炙热而又紊乱的呼吸缭绕着她:
“想问什么可以直接问我,不用偷偷摸摸地问他。”
叶韶白深觉得阴暗偏执之下的秦牧洲,其实也是一只疯狂的醋坛子。
压根就见不得黎千魇和别的男人说话,哪怕这个人是算是他的兄弟。
黎千魇稍微推了一下他厚实而又坚硬的胸膛,没推动,他究竟是无意还是故意的,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这么撩拨她。
就不怕她真的忍不住把他推到床上去?
在夜色之下,两个人的影子融在了一起,月亮躲进了云层之中。
忽然她的眉梢挑出一丝邪气,伸出食指在他的胸膛上划了一个圈,好像猫在挠你一般,痒到了心里,钻到了骨子里。
“我就是好奇你在小团子这么大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秦牧洲低头看着她这只作乱的手,不得不承认,她的段位在他之上,将这只手握在手中不让她松开:“想知道的话,等人都走光了,我们晚上可以单独两个人畅谈一夜。”
叶韶白:“……”
此刻他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他们两个人把他当成空气真的好吗?
这个时候,传来“砰——”地一声,是有什么东西摔坏了的声音。
他们三个人同时看向客厅的方向。
原本还挺热闹的客厅,一下子就噤若寒蝉,一个吭声的都没有。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在秦牧远的身上,此刻他正疯狂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一阵又一阵的不安袭来。
“完了,完了,我完了,这可是我九哥最喜欢的蝴蝶标本,毓秀庄园里的下人那可是碰都碰不得的,每次脏了他都会亲自擦的。”
墨云昭不解地看着他,“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蝴蝶标本吗?这蝴蝶不是什么名贵的物种,随处可见,要说值钱的话这个标本框更值钱,上面可都是镶了钻石。”
秦牧远在原地不停地踱着步子,急的脸上都是汗,这件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反正他只知道他九哥对这个标本重视地不得了。
现在还谁能够来救救他?
忽而他想到了黎千魇,对,没错,他嫂子一定能够救他的。
嗷呜~~~
正想去找黎千魇恰好这个时候他看见他九哥和她一起走了过来。
照进他九哥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看到了望不见底的深渊,黑暗、阴森,让人浑身血液发凉。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其他人这会儿也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就连黎千魇都是微微皱了皱眉,她此刻觉得若秦牧远不是他的亲弟弟,这会儿就要被他给撕碎了。
这是小团子第一次感受自己爸比发怒,腿肚子有点发软,但他还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宝宝,绝对不会把责任只推给他徒弟一个人的。
“爸比,其实我们都有错,不能只怪他一个人,要不是我们三个人在屋子里嬉闹,也不会不小心撞架子上的花瓶。”
花瓶落了下来正好砸碎这个标本。
白朔也是顶着头皮发麻的胆战心惊,乖乖地认了错。
“牧哥,这件事情我也有份,我认错,也认罚。”
秦牧洲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那是在拼命压制着自己的本心。
小团子有点不知所措地走到黎千魇的身旁:“妈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帮帮我好不好?”
秦牧远也走过去哭戚戚地抱着她的大腿:“嫂子,这件事情要是揭不过去,以后我就再也不能出现在九哥的面前了,你可一定要帮我。”
白朔见状心一横也抱着她的大腿,学着秦牧远的样子:“嫂子,这件事情可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黎千魇有点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看着他紧闭的房间门,隔着这一道门,仿若失去了这个世界的全部的希冀和光明。
她心脏不由来的一阵钝痛。
对小团子吩咐道:“去拿一下工具,我来修复一下标本。”
小团子清楚只要他妈咪开口了,那就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当即就屁颠屁颠地去找修复的工具。
幸好毓秀庄园里面什么都有。
秦牧远和白朔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这标本都快碎成渣渣了,真的还能修好?
约莫两个小时之后,标本才修复了一半,秦牧远一时间没忍住,催促了一下。
“嫂子,这究竟还要多久啊……”
他能等就怕九哥等不了。
“嫂子——”
“安静!”
他的声音骤然被打断,声音不重,也没什么不耐烦,但就是让人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小团子将秦牧远拉到一旁,很是认真地说着:“别打扰妈咪,妈咪既然说能够修复好就一定能够修复好。”
秦牧远心里依旧是半信半疑的。
叶韶白和白朔瞧着黎千魇的动作,他们还真是没有想过,修复标本能够让人这么赏心悦目。
堪比艺术品修长的手指拿着钳制一点一点地拼凑,动作不急也不缓,每一下却都是这么的恰到好处。
约莫五个小时之后。
标本终于修复好了。
只是原本的标本框已碎,她也只能重新换一个新的。
小团子拿过来的是一个普通的木质标本框,她还顺手在上面雕刻了几朵花。
毕竟花才是蝴蝶的归宿,就算只是成了标本,生前该有的浪漫还是不能少。
秦牧远看着完好如初的标本,激动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嫂子,这次真的多亏你了。”
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承受他九哥什么样的怒火。
她拿着标本走去了他的房间,叶韶白望着她的背影,眼中是一片深意。
每次见这位黎大小姐,都会超乎他的意料。
她究竟埋藏了多少的秘密,究竟哪一面才是最真实的她?
不由他都有点好奇了起来……
她来到秦牧洲的房前,敲了敲门,里面没应答,她索性就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没有开灯,也拉着窗帘,整个房间是一片暗沉,不过她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他。
迈着步子缓缓地朝着他走了过去。
在黑暗中,他抬起了头似乎在看着她,喑哑着声音喊了一声:“魇——”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
她还以为只有她在黑暗中有这么好的视力,原来他也是一样。
为两个人之间有着这么小的相似点而不由唇翘了一下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