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庄园冷清了近三十年,今天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
他的视线落在黎千魇的脸上,见她嘴角欲翘不翘,隐含笑容的样子,罢了,能够让魇开心,今天就让他们蹭饭好了。
偶尔被好友环绕的感觉倒是也不赖。
等待美食的时间总是格外的漫长,秦牧远提议大家不如在吃饭之前打把游戏。
白朔欣然同意。
等上线看见对方的ID之后,他的唇角微微扯动了一下,他居然让秦牧远叫他爸?这件事情他要怎么解释?
秦牧远自然是也看见了白朔的ID,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不知道是羞还是愧。
“啊啊啊,白朔你这个挨千刀的,居然敢占老子的便宜。”
说完从沙发上跳下来,想要揍他。
碍于秦牧洲的面子,白朔也只能抱着头到处逃跑。
“那个,牧远,你要听我解释啊……”
“不听不听,我就不听……”
秦牧远完全就是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样子,他的面子早就已经丢了,解释还有什么用。
白朔他都快要哭了,“那小祖宗你想怎么办?”
秦牧远很是认真地想了想:“那这次我们再来一局,我要是赢了,你要叫我爸爸。”
白朔:“……”
这是和爸爸绕不开了是吧?
谁做爸爸有这么重要吗?
貌似是挺重要的,这关乎了男人的面子。
无可奈何的答应了:“成。”
想起上次被他的血虐,这次正好看看究竟是谁操作的。
心里这么想着,就看见秦牧远将手机递给了一旁的小团子。
“师父,这次我能不能做爸爸可是都靠你了。”
白朔:“……”
秦牧远这是在侮辱谁呢?
小团子一脸笑眯眯地接了过来,还拍了拍秦牧远的肩膀:“好徒儿,你放心,这次绝对让你当爸爸。”
他的徒儿被人叫爸爸,那是不是得叫他师公?
那他的辈分岂不是一下子就高了三个级别?
一想到这件事情,他就兴奋地两眼放光。
从前他可是一直被压的那个,现在总算是否极泰来,能够压别人了。
转而看向白朔,一本正经地说着:
“白朔叔叔,你不用放水,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白朔:“……”
他竟然被一个小鬼给鄙视了。
原本想着他这次无论是谁操作,他都要做回孙子,认输一回,哪里会想到,小团子的操作这么厉害,甚至隐隐还有点熟悉的味道。
莫非上次替秦牧远PK的人就是小团子?
一想到这个事实,他就下意识地就认真了几分。
就算是要输那也要输得有尊严。
屋内吵吵嚷嚷地,却是多了几分人世间的烟火气,柔和的灯光铺洒在地板上,仿佛为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染上了温暖的色泽。
她的眼中不由多了几分温情。
看了一眼叶韶白,示意他出来一下。
接受到这道视线,叶韶白虽不解其意,却还是随着她走到了阳台上。
他的兜里放着一包烟,所传出淡淡地烟草味仿佛是道无声的勾引。
叶韶白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烟盒,掏出来一支递给了她。
“不是女士烟,味道可能会很烈。”
她不甚在意。
伸出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在中间,慢条斯理地放在鼻下闻了一下,并没有点燃。
她只是过过瘾罢了。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你想问什么?”
“他的父母呢?为什么不在帝都?”
叶韶白也是没想到黎千魇会问这个问题?
有点意外。
却还是告诉了她。
“牧哥的父亲早就已经去世了,至于母亲不愿意待在秦家,至于在什么地方,我想在玄九洲某一鬼地方吧。其实小时候牧哥受过很严重的伤,当时据说他的父亲也出现了一些意外。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这就只有牧哥自己清楚了。我只记得当时将牧哥带回来之后,他就在来福镇养了五年的伤,后来身体出现了异常,又在玄九洲待了两年,两年之后才回道秦家。”
“你刚刚说他在哪里养伤?”
在听见来福镇之后,不知道为何她的心脏一阵加速。
叶韶白见她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以为她没有听清楚便又重复了一点。
“牧哥是在来福镇养伤,这有什么问题吗?”
她从小就在山上的寺庙长大,但山下的小镇就叫来福镇。
天底下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在那一瞬间,大脑仿佛要炸裂一般,仿佛有什么事实要呼之欲出一般。
可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叶韶白见她一副摇摇欲坠地样子,不免有点担心:
“你没事吧?”
她用力稳住了心神,逼迫自己将这股异样的感觉排出体外。
摇了摇头:
“我没事,我们的谈话内容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
叶韶白微微皱了皱眉,他心里有一个直觉,他仿佛快要靠近事情的真相了,现在就差一个突破口。
她看着窗外漆黑平静的大地,和上方星辰熠熠的夜空,这个时候她发现她对秦牧洲的了解真的太少太少了。
原来传言不尽是传言,他真的身受重伤,很可能活不过三十岁。
一想到他真的会死,心里陡然一悸,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她自己不能否认,他真的在她的心里有了一席之地,她舍不得他死。
“既然他母亲是玄九洲的人,难道还不能治好他吗?”
玄九洲无论是科技、武力还是经济都要远胜过于世界上的其他地方。
甚至于还有传言玄九洲才是世界上的第一片大陆,这片大陆上的人最接近于神的人,他们的身体结构都和普通人不一样。
叶韶白摇了摇头,“要想彻底治好牧哥,现在的材料还不完整,只有找到完整的材料,才能治好他,这么多年牧哥自己也在努力。”
“他需要的是什么材料?”
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也都会帮他找到的。
“这……”
叶韶白一阵犹豫,他并非不信任她,而是这件事情太过复杂了以及匪夷所思了,而且这知道的人也是越少越好。
这个时候冷不丁地插入一道幽寂地声音:“你们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