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学婴:“奇了怪了,他怎么去那么久……哎,还有你,你到底去哪里了,身上的伤怎么回事?上次在庙里见你,也是带着伤——”
张麒灵不理会谌学婴,把图收起来,就要往屋外走去。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
谌学婴有些恼怒,他自小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还没有哪个人敢这样对他不理不睬,视若无睹的!
他跟上去,抓住张麒灵的手臂,阻止他离开:
“不行!你又想到哪儿去?你今天必须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否则我就绑了你,去警察局!让警员调查你!”
张麒灵冷声道:“放开。”
谌学婴双手死死抓住张麒灵,一副法不容情的刚硬模样。
张麒灵虽然不想伤害谌学婴,但他担心蒋峥嵘的安危,只能速战速决。
张麒灵手臂迅速一撑,把谌学婴的手格开,又绕着谌学婴的肘关节抓住他的肩膀,往下一压一拧,谌学婴没反应过来,一下半跪到地上——
“麒灵?!”——门口响起一声呼喊。
是蒋峥嵘——蒋峥嵘回来了。他手里还抓着湿淋淋滴水的雨伞,见到这番场景,连伞也来不及收,快步向两人走去。
“谌学婴,你干什么又欺负他了?”
被按着跪在地上的谌学婴大呼冤枉:“嘿,你且看清楚,是谁欺负谁呢?!”
蒋峥嵘看着张麒灵身上的伤,一时间愣了一下。他快步走过来,张麒灵看着蒋峥嵘完好无损,怔了一会儿,松开谌学婴,上前一把紧紧地抱住了他。
蒋峥嵘被抱懵了,因为不清楚张麒灵身上伤得怎么样,一时间不知道手往哪里放才好,在张麒灵身侧僵住。
一股血腥气钻进鼻腔,蒋峥嵘皱起眉头,按着张麒灵的肩膀,把他推开一点,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伤,神色凝重。
只是还好都是一些皮外伤。
陶衷奎打了热水回来,三人围着张麒灵,忙前忙后地给他处理伤口。
一番忙碌过后,三人在张麒灵床边坐了下来,打算“审一审”他。
蒋峥嵘最先开口:“麒灵,这些伤是怎么来的,能告诉我们吗。”
谌学婴哼了一声:“你最好说,你是一个被追杀的江洋大盗,我们好送你去见官,反正我们三个,是管不了你的。”
陶衷奎道:“小张同学,你总是不说话,这也不是办法,你是鸿昭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有什么困难讲出来,我们会想办法帮助你的。”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睛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张麒灵,眼神中流露着关切的情绪。
张麒灵看着他们,想了片刻,终于想出一个半真半假的解释:
“仇家寻仇。”
蒋峥嵘一眼看出他在说谎,不客气地驳问他:“寻仇?你好好一个青年学生,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追着你不放?”
好好一个青年学生……
张麒灵心里一动。
原来,在蒋峥嵘眼里,他只是好好的一个青年学生。
……
“倒过一次斗,就一辈子都是贼。”
……
“槐荫巷那边的蒋家小子,是你的朋友?你不怕死,那他怕不怕?”
——一时间,张麒灵的脑海中又闪过这两句话,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看着眼前的三人。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让任何人伤害蒋峥嵘。
咽下一腔的苦涩,张麒灵不动声色地敛眸,轻轻摇了摇头。
“放心吧,同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
张麒灵一语言罢,蒋峥嵘还想继续追问,张麒灵便抓住他的手,面上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
当着谌学婴和陶衷奎的面,蒋峥嵘内心一动,有些脸热。
谌学婴看张麒灵笑起来,颇为惊讶:“啀,你,你还会笑呢!”
他说着,就要伸手,想去捏张麒灵的脸。
蒋峥嵘眼疾手快一把打掉他的手:“唉唉,干什么,别欺负他。”
谌学婴怒:“哈?我哪有欺负他,好你个蒋鸿昭,护短也不是这么护的,刚刚他给我按在地上,你不说他欺负我,我这手还没碰到他呢,你就嚷嚷上啦?”
蒋峥嵘闻言,也自知理亏,只是还诡辩道:“胡扯,你不碰他,他怎么会欺负你?”
谌学婴:“嗨呀!你真像我家那个老古板爹,受什么屈待,都要我先自省的。”
蒋峥嵘开玩笑道:“那你还不快叫爹,我的好大儿。”
谌学婴:“滚滚滚。”
气氛稍微轻松了一点。
陶衷奎看着张麒灵道:“小张同学,你也看到了,鸿昭他有多维护你,有些事,你不愿意给我们说,至少可以信任他吧?”
张麒灵闻言,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