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眼角还带着泪,双目含情地望着白亭山,又哭又笑道:
“大公子?奴婢?这是什么?师兄啊师兄,你骗得我好苦啊!师兄,你亲口所说,要娶我为妻,可是忘了?你又曾说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先娶娇妻,又纳美婢,便将青青全然忘了么?”
“师妹,我早说过了,几岁小儿过家家的戏语,当不得真,我只当你是妹妹,和沐真一般无二。”
白亭山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真有对师妹说过什么,娶她为妻的浑话。
白亭山为什么非要拉着姜云容演戏呢?皆因只当她做妹妹这话,他起码和柳青青说了百八十遍了,却根本就没有作用,不得不出此下策。
谁能知那小沙弥竟也是师妹的眼线,转头就把他与姜云容说的话传给了师妹。
他喝了茶,又闻了香,只觉气血翻涌,四周百骸都浸染着一种急欲舒缓的痒意,他知道这茶和这香里,都是什么药了。
单是茶是没有毒的,单是香也没有毒,但两个加在一起,就是顶顶药效的情药。
曾经有个丫头就想给他下这个药,被青竹识破后,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这里的东西都是你安排的?”白亭山指着那壶茶和那香问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柳青青不住垂泪:“我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两人在那打哑谜,只姜云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这是什么?既你们都知道,也跟我说说呀。
白亭山看着那壶茶,真是要被莽撞的师妹气死了,茶加香,合到一起,即成九香引,一等一的情药,每两刻钟发作一次,会让人失了理智,只欲沉沦情欲之中,解了也就罢了,若是一次未解,下一次便会发作的更厉害,足足发作九次方可罢休。
“胡闹!”白亭山叱道:“你一个大家闺秀,如何会有这些东西,师母可知道你如此胡闹?成何体统!让开!”
“我不!我早该这么做了,就是因我顾东又顾西,瞻前又顾后,一再顾忌,一再忍让,这才把你让出去了!母亲如何不知道,母亲定会帮我!”
柳青青不仅没让开,反而反手把门关上了,门外甚至还有人在锁门。
柳青青心一横,看了看白亭山,颤着手,甚至开始解自己的腰带:“师兄,让我帮帮你好不好?”
姜云容完全看傻了,不是吧,你们要玩这么大么?我还在这里呢!
柳青青解完腰带又开始解外衣,甚至一边解一边朝前走去。
她知道只要自己抱定决心,师兄对她是没有办法的。
的确,柳青青是恩师的女儿,白亭山打不得骂不得的,多是忍耐迁就,总不能去找老师告状嘛,因而很多时候确实拿她没办法。
但这次的她要做的事儿,实在太大了。
白亭山动了怒,喝问道:“柳青青!让开!你可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柳青青见师兄已连名带姓地叫她,知道师兄已经生气了,但她孤注一掷,既然开始了就没有回头见,事已至此,若是不成,以后师兄定不会肯再见她。
柳青青脱得已只剩中衣,甚至开始取钗环,决绝说道:“师兄,我绝不会让,你大可打开门,让人看看我此刻模样,看看旁人会如何说你我之事。”
姜云容却由不得她,她来之前可是打了包票的,必定护住公子,让柳姑娘知难而退,怎能打自己的脸。
她拦在白亭山面前:“大公子让你让开,你到底让不让?好,好,你不让的话……”
姜云容拉起白亭山就往里屋跑,然后关门放门闩一气呵成,弄完还不忘向外放嘲讽:“你不让的话,有本事你进来啊!”
这次换外屋的柳青青傻眼了。
里屋是通铺的叠席禅房,姜云容脱了鞋子,在叠席上席地而坐,对白亭山说:“放心吧,大公子,门我锁死了,她进不来。”
白亭山忍着满身躁动,颇无奈地问她:“那你可曾发现,你也出不去了?”
“我为何要出去?”姜云容奇怪道:“我若出去,只怕柳姑娘会气得打我,自然还是在这里安全。”
姜云容想的是,青竹待会归置完马车,就该来了,有其他男人在,她就不信,这柳姑娘还能对自己这般狠,当着青竹的面也敢解衣裳。
不过当真奇怪,姜云容说道:“青竹怎还没来?不过归置个马车,怎这般久?”
“师妹既然安排了这个场面,自然会找个法子把青竹绊住,此事不了。他过不来。”
白亭山满身热得发烫,靠坐到墙角,又朝另一个角落一指:“你先到那里去,离我远一点。”
姜云容仔细一看,却见白亭山面色不太对劲,她靠近了些,半跪在他身旁,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这才发现他额头滚烫,竟然在发烧。
“大公子你病了!你在发烧呀。”
却被白亭山一把握住手腕:”茶里和香里有东西,我现在不太清醒,听话,到那里去,离我远一些。”
白亭山陷入了一种如在梦中的状态,眼前的姑娘和梦中的姑娘重叠在了一起,手下的触感却比梦中的还要鲜活,又与梦中一样的让人放不开手。
他一时想着,不该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害了她,一时又想着,既然是梦中,放纵一次又何妨,何况既然在梦中,也不差这一次。
九香引第一引,发作了。
姜云容眼见白亭山的眼神变得炙热而可怕,而正是这可怕的眼神让姜云容秒懂了他所谓的不太清醒是指的什么。
她忙往后退想站起来,白亭山却拉着她的手腕不放手,拉扯间,姜云容一个重心不稳,仰面倒在了地上,白亭山顺势压了上来。
贴得太近了,更近了,有什么明显的触感正紧紧地顶着她。
姜云容知道那是什么,怕刺激他,一动也不敢动:“大公子,你先起来,我定然躲得远远的。”
白亭山一手拉着她的手腕举过头顶,一手抚上她的脸,用拇指摩挲着她的唇角,声音沙哑的说道:“你一次次来找我,为的不就是这个?今日便如了你的愿,你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