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天道大佬都束手无措,区区林逸有这么大的能耐?
肯定是甘家其他人暗中动的手脚!
甘夫人瞬间想到一个人。
甘文镜。
此人是甘克俭的父亲,同时也是甘清泉的堂弟,在家族中一向颇有影响力,尤其族老会,将近大半家族长老都已被他拉拢过去。
若是甘清泉状况好,自然掀不起风浪。
可眼下这个情形,于此人而言正是天赐良机。
甘夫人不用想都知道,这段时间对方绝对在紧盯着自己,就等着自己犯错露出破绽。
整个甘家上下都在看着,狗宗出丑就是她出丑,真要这么跪上一天一夜,不仅狗宗的脸丢尽了,连她的脸也得一起丢干净!
一旦被人当成笑话,接下来她再想掌控甘家,难度必然倍增。
这是纯纯的阳谋。
殊不知,此刻甘夫人眼中的这位重大嫌疑人,听完甘克俭的禀报,也是一脸懵逼。
“咱家哪位天道大佬擅自出手了?”
甘文镜捏着念珠,将甘家一众天道大佬来回想了好几遍,愣是没想明白是谁下的手。
甘克俭兴奋道:“不管是哪位大佬出的手,这次能让她吃个闷亏,于我们总归是好事一件!”
“话是不错。”
甘文镜点点头:“这段时间以来,她借着掌控家族产业的机会,想方设法给边郡柴家谋取好处,尤其她那个草包侄子,上下其手,一点吃相都不顾,早已惹了众怒。”
“咱们什么时候发起清算?”
甘克俭一改人前的规矩守礼,跃跃欲试,颇有些按捺不住。
以甘家的三千年传统,所有产业全归家主一脉支配,其他所有族人只能作为附庸下手存在。
平常时候,哪怕个人能力再强,也没有染指家族产业的可能。
但是现在机会来了。
只要甘清泉一死,再让甘夫人犯下众怒,他们父子俩完全有能力取而代之!
毕竟族老会可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跟你说了多少遍,越是大事当前,越要沉得住气。”
甘文镜瞪了他一眼,语气幽幽道:“现在众怒已经起来了,不过还差最后一点火候,别忘了,甘清泉可还没死呢。”
“那我们还要继续等下去?”
甘克俭忍不住道:“可是我怕夜长梦多啊,我这位婶婶的动作可一直没停过,时间拖久了,咱们甘家的产业说不定真就被她搬空了,到时候怎么办?”
甘文镜丝毫不以为意:“尽管放心,只要等我们掌权,她让边郡柴家吃下去多少,就得还回来多少,而且还得变本加厉,让她多吐一倍!”
“反正你只要记住一点,区区一个蠢妇不足为虑,凭她自己,永远别想翻出为父的手掌心!”
甘克俭这才放下心来,随即提议道:“对了,那个林逸咱们是不是要拉拢一下,日后等咱们接管了家族产业,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合作伙伴。”
“这个林逸……”
甘文镜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倒是确实需要注意一下,若是处理不好,说不定还真是一个祸害。”
“祸害?”
甘克俭一时没反应过来:“那女人看他不顺眼,今天一来就起了冲突,他应该算是咱们的潜在盟友吧?”
甘文镜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敌人的敌人,可不见得就一定是朋友。”
甘克俭不明所以:“难道他会威胁到咱们?”
“你到现在为止,还没意识到咱们最大的威胁是谁吗?”
甘文镜不答反问。
甘克俭凝眉想了片刻:“不就是那个女人吗?还有她那个草包侄子?”
“糊涂!”
甘文镜扣下手中念珠:“挡在我们面前第一号敌人是甘清泉,不过为父基本可以确定,他大限已至,即便苟活也苟活不了多久了。”
甘克俭担忧道:“可是如果真让他找到传说中的坤元转生果呢?会不会真的可以起死回生?”
“这个不好说,坤元转生果为父也是头一次听说,具体能有多少效果,很难说。”
甘文镜随即冷笑一声:“不过无所谓,为父已专门做了布置,即便真有人能侥幸找到,也保证不会落到他甘清泉的手上。”
“那就好!”
甘克俭顿时放下心来,继续道:“为父您要说的第二号敌人,是不是就是那个蠢妇?”
甘文镜淡淡摇头:“她屁都不是,充其量只是一个负责把家族产业送到我们手上的工具人而已,我说的敌人,是你那位堂姐。”
“甘念念?”
甘克俭闻言一愣:“就她?什么也不会,能成为我们的敌人?”
甘念念可是出了名的无公害,但凡稍微对她有一丁点了解的人,都不可能在她身上感受到任何的威胁。
甘文镜冷哼道:“她确实什么也不会,但她是甘清泉的独女,至少在家族伦理上,她只要不外嫁,就有着天然的继承权。”
“稚子抱金,家业就算给到她手上,她也保不住啊,到头来不还是咱们的吗?”
甘克俭对此不以为然。
“可要是那个林逸跟她有一腿呢?”
仅仅一句话,甘克俭当场僵住。
甘文镜继续幽幽道:“人家不仅是天道院学生,同时还是天道进修班的头面人物,背景手段都绝对不容小觑,尤其如果他插手进来,天道院都有可能跟着动!”
甘克俭咋舌:“不太可能吧?”
“利益当前,咱们甘家这么大一份产业,如此肥美的一块肥肉,真要是有机会,天道院会不心动?”
甘文镜嘴角上挑:“别把别人想得太好,天底下从来就没有什么圣人,无非价码到不到位而已。”
甘克俭越想越是心惊:“那怎么办?”
单单一个林逸,他们父子也许还能压得住,可如果真的连天道院都掺合进来,那就真没他们什么事了。
“解决一个隐患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它扼杀在萌芽之中。”
甘文镜微微一笑:“只要我们不给他入局的机会,就算他背后的天道院,又能为之奈何?”
甘克俭眼睛一亮,随即又担忧道:“可他现在已经入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