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手里的这个玉壶春瓶,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定。
如果这是一个真品的话,其价值起码在几千万!
一直以来,我的通宝之体对于古玩的感应都会很真切。
每次鉴定古玩的时候,我的各个感官的感觉都会被放大,可这次即便是我的感官被放大了数倍,但对于这个瓶子,我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虽然如此,可是我又有种感觉,这个瓶子肯定有问题……
我不知道是我感觉错了,还是说这瓶子本身就是真的?
这还是我头一次,遇到有些拿不准的事。
我按照白姨教我的鉴定方式,将整个瓶子都鉴定了一遍,无论是瓶身的造型还是纹饰,都没有问题。
还有釉色也非常均匀流畅,手摸上去的时候,光滑温润,非常细腻且有一种独特的触感。
到底是哪个地方不对呢?
我总感觉这个瓶子上的花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而且还有些眼熟。
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石先生。”周少甄打断我的思路问,“怎么样?这瓶子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了他一眼道:“我再看看……”
把瓶子放在桌上,我退后了一步,保持在一米左右的距离,我开始端详起来。
瓶身上的纹饰整体看上去总有种熟悉的感觉,难道是我在哪看到过?
不应该啊,如果是我看到过的纹饰,我基本上都记得。
这画风的风格,还有用笔的力道……
我想起来了!
是在香江“王财神”那见过的那幅《松梅喜鹊》图!
那幅画是出自我妈和我爸的合作之手,是不折不扣的赝品,而眼前的这个瓶子上的松树和那幅画里的笔锋几乎一样!
我就说哪里觉得不对劲,原来问题出在这!
深吸了一口气,我回到座位上,问:“周把头,这个瓶子你是从何而来?”
他挑眉笑道:“你还没告诉我这瓶子是真是假。”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一个赝品。”我开口道。
听到我这么说,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这倒是让我有些疑惑。
“厉害!果然英雄出少年!”他忍不住拍手道。
我问:“周把头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个赝品?”
他笑而不语,反问我:“你怎么看出来这个瓶子是赝品的?”
我自然不能说真正的原因,只好道:“这上面的釉色各方面都做得不错,只不过我见过真的,所以才能看出这是一个赝品。”
“你见过真的?”他有些诧异。
我瞎扯道:“也是机缘巧合看过那么一眼而已。”
这瓶子真的在什么地方,我完全不知道。
听到我这么说,周少甄似乎信了:“难怪,这么好的做工,要不是我提前知道这是赝品,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它会是假的。”
“周把头,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瓶子的来历了吧?”我故作随意地问。
“这瓶子是我从一位朋友那得来,至于他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我就不清楚了。”
“你那位朋友姓甚名甚?”
周少甄眼珠子一转,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愣了一下,紧接着笑了起来:“我就随口问问,毕竟这种级别的赝品,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这上面的工艺十分讲究……”
就在我们聊着之际,门外有人进来走到周少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只见他原本面带笑容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石先生,先失陪一会。”
他站起身,就出了书房。
我看了一眼一旁的广白英:“出什么事了吗?”
她一脸不悦地道:“肯定是我二伯他们又过来了……”
见她这幅模样,应该是他们家族矛盾,我也没有多问什么。
坐了好一会,周少甄都没回来,广白英便想要出去看看情况,我一个人待在书房也不太好,于是跟着她一起出去。
来到外面,我一眼便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身高一米七左右,肩膀宽广,手臂肌肉结实,皮肤黝黑,脸上有一道疤,眉毛浓密,眼神冷峻。
这不就是那天在废旧仓库,大头用枪指着的那家伙吗?
他怎么也在这?
难道说……
我把眼神从他身上移到坐在他旁边的那人身上,那人年纪稍大,两鬓斑白,脸色沧桑,一双鹰眼,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广白英走到这个男人面前,喊了他一声二伯。
那个刀疤脸显然是广白英他二伯的人,也就是说那天晚上打劫的背后主使是他?
刀疤脸的视线朝着我看了过来,显然他并没有认出我是谁。
那天晚上我一直戴着面具,基本上不可能说认出我来。
广白英打完招呼,便冲我使了个眼色,然后带着我离开了农庄。
“石先生,我先送你回去吧。”
我点头,便随着她上了一辆白色的宝马3系。
在车上她问我:“你最近还不会急着离开祁州吧?”
“应该还会再多待几天。”
“那就好,回头还有事情要请石先生帮忙。”
“还是鉴宝?”
“嗯。”
我笑了笑,也算是明白了她今天叫我过去的目的。
今天这个瓶子只不过是对我的初步判断,如果我没有鉴定出瓶子的真伪,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我鉴定出来了瓶子的真伪,所以可以进一步合作。
“石先生,这次如果你肯帮我们这个忙,回头必有重谢。”广白英看着我极为认真地说。
“这都是小事。”我道。
车子很快到了市区,我没有让她把我送到我住的酒店门口,而是在一个商场门口停了下来。
下了车,我进了商场,随便逛了一会,我才回到住的酒店。
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之前,我不想暴露我住在什么地方,毕竟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到了房间,我坐到沙发上,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打了个电话给大头。
“石兄弟,怎么了?”
“你还在医院吧?”
“当然在,不然我能去哪?”大头苦笑说。
“竹竿也在?”
“他不在,你找他有事?”
我想了想说:“他是不是和齐飞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