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前辈,我们这里并没有什么百川盟少主吴缺,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向城北门,谢知夏已经先出现在了城头,紧接着小狐狸也赶了过来。
“哼!”一位面相约莫七八十岁,身材瘦削,须发皆白,但是精神矍铄的老人冷哼了一声:“我来问你,你是不是兽神宗谢天鹏的孙女,叫谢知夏对不对?”
“晚辈正是,敢问前辈与家祖父是?”
“没什么,老夫吴难,不过是四十多年前和你祖父交过一次手,差点同归于尽而已。”
老头子摆摆手,让谢知夏一边去,又对小狐狸道:“你这只白狐,是不是来自赤狐岭一族,天生就没有横骨?”
“......”虽然平日里老是在吴悠面前撒娇卖萌,但是如此局面,小狐狸却是一反常态的闭紧了嘴,一声都不吭。
“哼,你不说话也没关系,吴缺小儿身边的御兽师、白狐,是他明显的特征。找到了你们,自然就是找到了吴缺。识相的,去把吴缺叫过来。若是不知进退,那老夫无非多出一次手,先拿下你们,再让吴缺来见我好了。”
“是谁在那里倚老卖老欺负晚辈?吴悠在此。”
“嗯?嗯!是了,这份容貌,就是吴缺!喂,竖子,你虽然是我剑修一门中的笑话,但好歹也是剑修,为何不敢以真实姓名行走于世?如此藏头露尾的行径,简直丢尽了我们剑修的脸。”
“我本来就叫吴悠,为何说我藏头露尾?”一身白衣的吴悠,此刻已经走出了向城的城门,站到了距离吴难不过五十米的地方。
“前辈,若是你要找吴缺,那我只能说你找错人了。若是你要找吴悠,那我问你一句,找我何事?”
“嗯!”吴难锋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吴悠看了好一会,才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好!我不管你是吴悠还是吴缺,我只问你一句话,百川盟的库存,在不在你身上?”
“百川盟?库存?我一介散修,百川盟的库存怎么会跟我有关系?”
“年轻人,你这么油盐不进,可不是什么好事。这样吧,老夫也不过分为难你,你站在那里不动,老夫搜搜你的魂,若是你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老夫转身就走,从此之后,剑宗绝不来找你的麻烦。”
“哼,前辈,我最后叫你一次前辈。现在中洲的修行界确实流传着一些流言蜚语,说什么我就是吴缺,还说什么百川盟的库存就在我的身上,这两年我是烦不胜烦!若是来一个人我就要配合对方的搜魂,那我一天到晚不是就轮流等着各宗修士搜魂了?若是对方有一丝的歹意,我岂不是就成了白痴废人一个?所以,搜魂的话再也休提。你现在要走,我不留。若是非要苦苦相逼,说不得,请用剑修的方式来跟我说话吧。”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年轻人,我也不欺负你,免得又被人说倚老卖老。吴良,你来试试这位同道的斤两。”
“喏,祖父大人。”
随着这声喏,一个面向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剑修走了上来:“剑宗弟子吴良,领教阁下高招。”
看了一眼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微弱灵气,吴悠皱了皱眉:“就在这里?”
那吴良还没有说话,吴难已经斩钉截铁的应道:“就在这里!放心,吴良是奇恒境的翘楚,能够拿捏住分寸,不会伤及这里的无辜凡人。”
奇恒境?不是,老东西你把我身边的伙伴都打探得这么清楚,却不知道我吴悠在楚丘城下的战绩?
当然,这话也就是心里想想罢了。
转过身,抬头对已经来到城头上的姜凝道:“姜道友,请让你向国的士兵把这些看热闹的百姓全都带下城楼去,剑修之间的战斗,可不是说着玩的。”
说完这句话,他转过身来,对着吴良拱手为礼:“散修吴悠,请道友赐教。”
“请赐教。”
刷的一下,一柄闪烁着冰浸一般金属光芒的仙剑,就出现在了吴良的手中。
“哦?金属性的仙剑?”轻咦了一声,吴悠也让绕指柔变化成剑形状态,面对踏步而来的吴良,直接的迎了上去。
因为并不是生死相搏,所以双方开始都是在对对方进行试探,因此都用上了凡人剑客间比斗时所用的普通招式。
但是这样的交手,对于以前身负‘凡人第一剑客’的吴悠来说,那就真是一点难度都没有了。双方不过交手两三招,吴悠手里碧绿色的长剑就直接抵到了吴良的喉咙。
“承让了。”
“道友剑法精妙,吴良自愧不如。接下来,我要动真格的了。”
“请。”
身形急速后退,在与吴悠拉开大约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后,吴良将手中的仙剑抛向空中:“断玉,散!”
随着这一声散,空中的仙剑蓬的一下,化作了数百枚小型飞剑,然后吴良手指向下一划,这数百枚飞剑齐齐的朝着吴悠高速的飞来。
“哧~”看了一眼向着自己疾驰而来,剑尖处闪烁着清冷幽光的飞剑,吴悠微微一笑,不闪不避,直接提着绕指柔就迎了上去。
在一阵密集的噼噼啪啪声中,绕指柔精准的拍打在了每一枚小型飞剑的剑柄端。而挨了这么一下重击后,这些小型飞剑完全失去了刚才高速疾驰的锐利,七零八落的摔落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吴良看到这一幕,双目已经挣的老大。但他也不想就此认输,双手一拍,紧紧合并在一起后。地面上散落的数百枚小型仙剑呼啦啦的又向着他飞了回去。而且在飞回去的过程中,不断的重叠、融合,待得他们到了吴良手上的时候,就又是一柄完整的仙剑出现在了吴良的右手。然后他左手划过剑尖,想要施展更厉害的招数时,一声暴喝在他的耳边响起。
“够了!”
“祖父大人?”
“你远不是他的对手,再打下去,也是自取其辱。好了,你且退下吧。此间事了,回到宗门,罚你在家中苦练凡人剑法、步法三年!”
“祖......喏!”
“很好。”吴难再次上前直面吴悠:“这一身剑法、步法,都已经无可挑剔,便是老夫,要与你以纯剑招比试,也是注定要落败的。”
“前辈谬赞。”
“哼,我们剑修做事讲究的就是一个干脆利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谬赞不谬赞?年轻人,你还不承认你是吴缺?需知,我们剑修一脉,很多所谓的天才,在幼年时期得到仙剑认可后,其主要精力就放在如何与仙剑配合施展各种华丽的大招,反而忽视了一个剑修最基本的东西:剑法、步法。而在我剑修一脉中,把这两项修炼到极致的,除了我那到了十七岁的最后一天都还不能得到仙剑认可,只能不断打磨凡人剑法、步法的侄孙,还有谁,能够施展出如此精妙的剑法,步法?”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吴缺。”
“哈哈哈哈~现在对我而言,你是不是吴缺已经不要紧了。老夫虽然明知不敌,但现在只想以最纯粹的剑客的方式,和你好好的打一场!”
大笑之后,吴难的手中多了一柄比刚才吴良手中的仙剑更显得幽深的金质仙剑:“剑宗执法堂长老吴难,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