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着馒头,洪秋氏问洪梅果,“果子,月底就是鱼子下聘礼,到时候你回来不?”
“回不来。”洪梅果摇头,说,“过两天我们回去,家里的麦子要收了,之后还要种水稻。这水稻种完了,孩子他爹又要上山去了。我还要照顾我婆婆和孩子,我这抽不了空回来一趟。”
她接着说,“月底,花子还在坐月子。雪子就不要说了,她家那情况,就更是离不得人。”
看向洪秋氏,她说,“到时候,还要麻烦二伯和二伯娘您们帮忙。我们姐妹三,都没得空来帮忙,我小弟又不懂这些,还是要劳烦您们的。”
洪秋氏摇头,说,“一家人,能帮自然是要帮的。”
她接着对洪梅果说,“这其他的东西,都好准备,可就是这个茶。你是要碎茶还是饼茶。”
洪梅果摇头,说,“这茶不用买。我婆婆有人送她几茶饼,我公公他们都不怎么喝茶的。她怕这茶放着不喝会坏,所以就让我小弟带了回来,做聘礼。”
她补充一句,“三个茶饼,都是好的。”
“送三个茶饼!”洪秋氏惊讶无比,她说,“你婆婆可真的是舍得,这茶饼可贵了。”
“我们平常人家,这下聘礼,用的茶都是碎茶。实在是这茶饼买不起,太贵了,比其他那些聘礼加起来,都还要贵。”
洪梅果也是知道这些的,她说,“本来我也是准备买的碎茶,是我婆婆问了我,知道我小弟还没准备茶。就在去年重阳节那会,给了小弟拿回来。小弟应该是放好起来了,还没有跟你们说这事。”
洪秋氏点头表示了解,她说,“下聘礼这事,我年初那会就和鱼子说过了。他说他不懂这些,到时候就让我看着来办。那时候还早着,我也只说需要什么东西好让他知道,也没问他准备好那些了。”
洪梅果说,“这嫁衣、被子和鞋这些要刺绣的,我们三姐妹都给他准备好了,放在一个小箱子里。至于那些瓜果糖,糕点什么的,到时候就要二伯娘帮忙了。”
这些,洪秋氏早就找好卖家了,她说,“这些没问题。早些时候,我去看了几家店,发现这瓜果都不错。到时候,我带着鱼子去赶集,看他要那个,我们就去哪个店买。”
洪梅果惊讶,问道,“二伯娘,您这都准备好了啊!”
洪秋氏点头,严肃道,“这可是大事来的。当然得早早准备好了,要不临急忙忙的,可容易出大事了。我早就和猪肉档的说好了,到时候把那猪头猪肉度给我刮好毛,洗得干干净净的。”
“还有,这酒席……”
洪梅果感叹,这效率实在是太快啊!这离八月份还有三个月,可洪秋氏连这酒席都早早准备好了。真的是太厉害了!
雷天瀚打了一窝兔子回来,除了两只小兔子,剩下的三只大兔子都杀了来吃。下山的时候,还抓了两条鱼回来。
虽然遗憾没有抓到野鸡,可是这老母鸡兔子汤也不错的。
本来洪梅果是要去月婶子一家和王大婶一家过来吃饭的,可是人都没回来。
走进厨房,洪梅果对洪秋氏说,“二伯娘,我去看了一下,月婶子家里还没有人回来。王大婶也没有回来,刘祖母说了,她不来。”
洪秋氏说,“这会大家都在抢收,你月婶子家和王大婶家就三个人,这麦子自然要早点收上来才安心。估计啊,要到傍晚才回来,吃的还是早饭剩下的烙饼或者是馒头。”
她接着说一句,“要不是我前些日子闪了腰,我这会也不能坐在这里,还在地里干活。”
“二伯娘,您闪了腰!”听到洪秋氏说自己闪了腰,洪梅果可是吓了一大跳,赶紧叫人回去休息,“那您赶紧坐着,这菜我来就可以了。您怎的不和我说,刚才您还蹲着砍肉炒菜的,这可不是更腰疼了。”
见洪梅果抢了自己手里的铁铲去,洪秋氏安慰道,“放心,这腰好得差不多了。就是不能长久弯腰,要不就该疼。不过这做饭什么的,还是可以的。你看我就是蹲着,也没蹲多久,就那么一会,伤不了腰的。”
洪梅果不认同这话,她说,“二伯娘,闪了腰,可大可小。您还是进屋坐着,厨房这里我来就得了。这菜什么的都洗好切好了,就只剩炒,这我一个人来就得了。您快点回去歇着。”
见人是不会让自己待在这里的,洪秋氏有些后悔多嘴说了那一句,她说,“那行,我回屋里坐会。”
等洪秋氏走了出去一会,洪梅果边炒菜,边低嘀咕着,“看二伯娘的样子,肯定是用什么偏方自己上山找草药治腰疼的,并没有去看大夫。这闪腰,可是重可轻。”
“可这会三叔婆又不在这里,我又不懂这些。可去看大夫,要花钱,二伯娘肯定不舍得。我可以……”
洪梅果正在炒菜,洪招弟走进厨房,“果子。”
“招弟姐!”看到走过来对洪招弟,洪梅果很是开心。
仔细看着一年多不见的洪梅果,洪招弟欣慰道,“脸上长了肉,看来过得很好。”
洪梅果摸脸,紧张问道,“我胖了吗?”
洪招弟摇头,说,“没胖,只是比以前多肉些,好看多了。”
洪梅果说,“就剩这一个菜,就可以吃晚饭了。”
洪招弟拿过洪梅果手里的铁铲,对她说,“我来炒,你去准备饭菜拿去雪子那。”
看了一眼在装饭菜对洪梅果,洪招弟问,“柳祖母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洪梅果说,“知道了,雪子都和我说了。”
洪招弟说,“你多陪陪雪子,我看得出来,她有太多话要说了,可就是憋着不说。你们是亲姐妹,她应该很愿意和你说的。”
“这人啊,有什么就要说出来。老是憋在心里,真的是会憋出毛病来的。”
“我知道。”洪梅果感到暖心,除了自己,还有人这么关心自己的妹妹。她说,“她和我哭了一场,都说了出来。”
“说了出来就好。“洪招弟松了一口气,她说,”我看她假装坚强的样子,可心疼了。想劝她,可她不愿说,估计是不愿意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洪梅果点头,“雪子很倔强的,她不愿意说,不管怎么样,都是劝不了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