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洪梅雪哭够了,安静下来了,洪梅果这才开口,“来,喝点水,润润喉咙。”
见人连喝完两碗水,洪梅果问,“心里好点了没?”
“嗯。”洪梅雪点头,说,“哭过了,又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闻言,洪梅果也放心多了。这人有情绪,就要及时发出来,要不只会累着自己。
她转移话题问道,“若儿去哪了?”
洪梅雪说,“出去玩了。他有一个要好的哥哥,经常去他家找他玩。”
洪梅果问,“若儿是八个月就可以走路了对吗?”
“是的。”洪梅雪点头,说,“那会他就是爬着爬着,自己站了起来走,可是吓了我们一大跳。”
洪梅果看着炕上睡着的儿子,她说,“真希望我家胖儿**个月也能走,那我就不用看着他,担心他掉下炕,我还可以干很多活。”
洪梅雪觉得洪梅果想得太乐观了,她说,“等孩子会走了,他不会喜欢待在家里玩的。外面好玩得多,他更喜欢出去。我那会,可不是天天追着若儿屁股跑,什么都干不了。”
洪梅果也知道孩子活泼,要是稍不留意,就会跑过无影。对此她早就有想法,她说,“我早就想好了。等他会走,就把院子里的篱笆都插上竹子,这缝就留一点,这孩子钻不出去的。”
“到时候,我要干活的,就把他放在院子里,他自己玩就得了。我边干活,边看这人,不怕出事的。”
洪梅雪听了,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怎的她以前就没有想到。把孩子留在家里,那就不需要去找人看着人了,还能干活。
洪梅果看了一眼天色,她洪梅雪说,“雪子,今晚你就不要做晚饭了。大姐在家里做好,给你送过来。你大姐夫等会还会上山打几只野味回来,到时候,你熬些汤,给柳祖母喂下去看看。”
本来是想叫洪梅雪两夫妻上家里吃的,可这会,怕是不行。
洪梅雪说,“大姐,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来就得了。”
洪梅果摇头,说,“不麻烦。大姐这是心疼你,看你自己,这都瘦了多少。我大姐希望你多歇些,不就一顿饭,大姐做得来的。”
“你现在可是要抓紧时间歇好,真要到那时候,柳畅熬不住,你可不能也跟着垮了。丈夫和孩子,到时候都需要你的。”
洪梅雪感动道,“我知道了。多谢你,大姐。”
“两姐妹,什么傻话。”洪梅果对洪梅雪说,“大姐要回去准备了,你自己也抓紧时间歇会。”
洪梅雪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疑惑道,“大姐,这才未时?(下午一点到三点)”
洪梅果说,“不早的了。要煮好些人的饭菜,肯定是要早些准备的。”
想起事,洪梅果有些担忧说,“是了,虎儿也来了。他刚才和小苏去找小弟,不知道找没找得到人。这会,也不知道去哪了。”
洪梅雪很是淡定道,“小苏知道小弟这两天都在我这,他知道怎么找到人的。而且现在的小苏了懂事了,不会待着虎儿乱跑那些不该去的地方。”
洪梅果有些感叹,“小苏这孩子,真的是太懂事了!”
“是懂事过头了。”洪梅雪也有这样的感觉,她说,“四月份的时候,小弟上山打了几个野兔。拿了一只过去给二伯娘,小苏知道是小弟打到的。第二天就偷偷跑来家里找小弟,叫小弟教他打猎。”
“小弟问了他为什么想要打猎,他说,他想她娘天天有肉吃。他看到他娘每次吃肉,都只是吃骨头,肉都给了他和弟弟,还有祖父母吃。他看着难受,也知道自家的情况。所以知道打猎有肉吃,他就来找小弟了。”
洪梅果听了,心里难受着,“这孩子,还那么的小,就这么为人着想,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洪梅雪说,“穷人家的孩子,都是这样。当年,大姐你不也是这样,处处为我们几个着想,什么活都能干。”
洪梅果叹气,“是啊!生活所逼,没有什么其他可说的。”
回到洪家村,等雷天瀚上山后,洪梅果也开始准备干活了。
她看着在摇床里的胖儿,说,“儿子,娘要干活了,你自己玩着啊。”
摇床是借洪梅雪的,为了防止胖儿在她不注意的情况下翻身,会摇晃在摇床上掉下来。所以她就在摇床底下,放了几根树木固定这床脚。这样,不管怎么动,摇床也不会动了。
把腊肉放锅里,煮开水,洪梅果这才拿来面粉揉面。要做馒头,所以在面发酵的时候,这馅也要做起来才行。
看了一眼在摇床里自个翻着身玩的胖儿,洪梅果拿来刚才在洪梅雪哪里摘来的菜,开始择菜。
菜好了,洪梅果把要做馅的白菜切碎,又把早就用热水泡好的蘑菇切碎。这才去把锅里一直泡着的腊肉,拿来剁碎。
干完这一切,半个时辰都过去了。洪梅果忙里抽空改日胖儿换了尿布,喂了奶,又继续开始干活了。
洪梅果正在包馒头的时候,洪秋氏和小苏小鹏两兄弟,还有虎儿来了。
见洪梅果在包馒头,洪秋氏很是惊讶,“果子,你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都包起了馒头来了!”
洪梅果说,“从柳家村回来,我就在做了。”
看了一圈,洪秋氏问道,“他堂姑父去哪了?”
洪梅果说,“上山打猎去了。”
洪秋氏不赞成道,“你说你,这难得来一趟,怎的还让人那么辛苦上山去。”
“这不是大家都在,哪自然是要吃好些的。”其实洪梅果也很无辜的,这次真的不是她叫雷天瀚上山打猎的,是他自己先回去的。
洪秋氏洗了手也来棒洪梅果的忙,她说,“我刚下地和你二伯他们说了,家里的酒我也拿来了,这够他们喝的了。”
洪梅果说,“二伯娘,我这里也有酒,您怎的还拿酒来了。”
“你家的酒,早就喝完了。”洪秋氏摇头,说,“上次你三叔婆他们要走,大家一起吃饭。你二伯堂叔他们,不止把自家的酒喝完,就你家那两坛酒,也都喝完了,这会你家什么酒也没有。”
洪梅果既意外有理解,男人嘛,不会嫌弃就多的。
这家里没个女人还真的是不行,明天她要上趟山,给两坛酒才行。要不到时候吃饭,这都没酒上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