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要是知道了杨氏这么抬举她一定会汗颜,一定会说,佩兰我谢谢你!
你可别忘了你家夫人我是生过好三个孩子的下堂妇,还配皇上,你咋不上天呢!
杨氏刚才拐去了隔壁的小院,刚好跟吃了瘪的霍景湛错开,所以还不知道那个二世祖来过了,提着又买来的早饭给站在门口的两位行礼,“夫人,侯爷,早饭已经买来了,请用早饭吧。”
“本王现在是皇上亲封的镇北王,你们夫人就是本王的王妃,以后记得把称呼改了。”
姜榆没看杨氏的表情,她刚才在屋里的时候去内室换衣服去了,根本就没有听到霍景湛跟燕忱行礼时的称呼,燕忱自从见了她也一直是自称“我”,她这才猛地想起刚才这人好像提了“王妃”两字,她当时根本就没注意。
这会听到燕忱的话,不由咂舌,看来新皇对燕家还是挺器中的,也佩服他才三十多岁就凭借自己的能力到了如此高度。
谁知这还没完,燕忱又从怀来拿出了皇上亲笔写的册封诏书递给了姜榆,“这是本王为你请封的诰命,你可还满意?”
姜榆一把夺过燕忱手里的诏书,这跟她在汉口县收到的圣旨还是不一样的,那个就跟电视上演的一样,长长的明黄色的。
而燕忱现在递给她的就一块锦帛,上面的字体也跟她在汉口县收到的圣旨上的字体不一样,但那个鲜红的大印她认识。
看了上面的内容,姜榆气不打一处来,不禁质问出来,“满意你可大头鬼啊!谁同意你把咱俩的事捅出来的!”
“我的王妃又没见不得人之处,为何不示于人前。”
“你——”姜榆气的想骂人。
她余生的愿望就是再多挣些银子,这样也就无后顾之忧的可以安心养老了。
谁知!谁知这人竟然摆她一道,这不是添乱吗?
谁稀罕这诰命!
“燕忱,交易!?交易两个字你难道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当初说好的咱俩的关系只是利益交换,你怎么可以……可以当真呢!”姜榆气的不轻,也不管他是什么侯爷还是王爷了,直呼他的大名质问为何要这样。
杨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眼色的退去了灶房。
燕忱听到姜榆直呼他的名字心中一暖,“人生苦短,譬如朝露,我心悦与你这就够了,姜榆你我上半生都不顺遂,往后余生何不给自己也给彼此一个机会,我燕忱在此发誓,以后无论发生何事都不会负你,也会待你的孩子如己出的。”
这不是燕忱第一次给她表露心迹,姜榆有些无措。
她真的不想矫情,这样秀色可餐又有权有势的男人有几个女人能拒绝。
可她真的——
看姜榆还在原地气呼呼的,燕忱忙岔开了话题,“我已经好几日没吃过一顿热乎饭了,咱俩的事以后有的是时间讨论,这会可不可以先让我吃口热乎饭。”
姜榆抬眸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确实比两人上一次在海棠里分开时清减了不少,那极具线条感的下颌线也更加的好看了。
姜榆觉得自己没出息,都这时候了她还有闲工夫欣赏美色。
她刚才也看了圣旨上的日期,发现圣旨是年三十那日写的,这就说明这人过年的这几日,一直在日夜不停的往江南这边赶。
也放缓的语气,“我不饿,你去吃吧,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什么事也没用膳来的重要,先吃饭,等吃完饭我陪你去办事。”
姜榆的手腕不容拒绝的被他攥住,两人一前一后的往灶间走去。
姜榆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矜贵清冷的男人还会耍无赖,气的她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不止姜榆很无语,就是躲在暗处的影卫也是一脸的错愕。
心说这还是他们的主子吗?
一顿早饭燕忱吃的心满意足,姜榆也被他投喂了很多。
饭后跟杨氏交代了几句,她就拿上昨晚给几个孩子还有姜梧写好信出去了。。
明日镖局的人就要回冀州府了,但这信姜榆还是愿意多花两个钱让驿站的人给送回去。
这样家里的几个人也能早些收到信。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来寄信了,驿站打杂的人都认识姜榆了,见她又来热情的给她打招呼,“榆夫人过年好啊!”
“过年好,你们二位这气色看着可比上一次还好了!”
“可不,过年了每天都好吃好喝的招呼着.....”在驿站打杂的这两个人年岁都不小了,看到姜榆身旁跟着的男人,也有眼色的没有多问。
姜榆给两人寒暄了几句,进去便把信件递给了站在柜台后面的小厮。
刚想解身上的荷包,发现燕忱已经把一锭五两的银子递了过去了,“不用找了。”
姜榆看着那五两的银子,心疼不已,她身上现在还有二百多两银子,明日镖局的人回去,她看在兴实的面子上怎么也得给人封个红封什么的,这大过年的都不容易。
所以她的银子已经告急了。
而她往汉口县寄信,虽然有好几封可地址都是一处,所以最多也就是一两六钱银子,这人一下子多给了两三倍,还说不用找了,真是不知人间疾苦的纨绔,跟霍景湛那二世祖没两样。
燕忱不知为何刚才还好好的人,这会突然就生气了,一脸的莫名,他也没干啥呀!
回去的路上姜榆问,“王爷,我很好奇这徽州府如此之大,王爷是如何找到我租住的那个小院的。”
燕忱不想瞒她,如实道,“从得知你不声不响的离开冀州府后我就派影卫前来寻你了,他们找到你后就一直跟着你,这会我们周边也有四个影卫在跟随着。”
听了他的话,姜榆忍不住好奇的向四处开始打量。
燕忱被她这傻样逗乐,“他们若是能让你找出来,还有资格保护你吗,先回家好不好,等回去后我让周良带他们来给你见礼。”
姜榆觉得自己就跟个傻子似的,身边一直有人跟着她竟然不知道。
真是——她越来越无语了,也发觉有些事的进展越来越不在她的控制范围了。
这让她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