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忙推开了燕忱。
燕忱也早就冷了脸,顺势也就松开了姜榆,柔声道,“你先梳洗,我出去教教那小子规矩。”
一直隐在暗处的影卫默默的在心里为这个京城出了名的纨绔点了一根蜡,悄悄地为他默哀!
霍景湛全然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倒霉,看院子里和灶房都没有人,就想去推姜榆的门。。
因为霍景湛觉得自己这纨绔都起来了,这姜大婶都这岁数了总不会还在睡懒觉吧。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姜榆房间的房门,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霍景湛抬头,刚想叫姜大婶,“姜.....”
姜字刚出口,大婶两个字就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由于咽的太快,人又受到了惊吓,差点没咬到舌头。
瞪大了眼睛盯着站在姜榆门口混身释放戾气的燕忱。
同时京城人士,也都在权贵圈子,所以他是认识燕忱的。
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强制让自己冷静,他是纨绔不是笨蛋,知道这时候该先行礼,“晚辈见过镇北王。”
沈家是传承了好几代的大族,他们有自己的消息来源,霍景湛昨日就听他外公说了京城最近发生的大事,所以霍景湛知道燕忱已经被封为了镇北王。
燕忱出来姜榆的房间,把门又给关好,才看了一眼还在躬身行礼的霍景湛。
冷冷道,“看来回京后我要去见见你老子承宣伯了,你们霍家也算是有些底蕴的爵府,竟连自己亲儿子的规矩都教不好,我倒是要问问他是不是好日子过腻了,想换个活法。”
“王爷恕罪,晚辈知错。”霍景湛的背又弯了几分,心里却在高兴,心想,王爷,我谢谢你,你快点去找我那混蛋爹算账吧,最好把他再弄去战场上为家国抛头颅洒热血去。
他们承宣伯爵府也是将门之后,他祖父那一辈还在军中挂职呢,到了他父亲这草包这里就不成了,他现在怀疑他爹连祖传的偃月刀都挥不动了。
“既然知错那就好,本王虽是你的长辈,但也没有替别人管教儿子的道理,我这就派人把你送回去,让你老子亲自教导你一下规矩,最起码要你知道没有主人的允许是不可以擅入的。”
燕忱早就收了了影卫给他的传信,知道这小子没事就来姜榆这里蹭饭,三天两头的往这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姜榆的儿子呢!
霍景湛吓坏了,他个还不想回去。
这次从家里逃出来,能顺利的在外公家过年,是他外公外婆舍了不少银钱才没让家里的人把他弄回去,这要是让王爷的把他送回去,赔了不说,回去一顿家法那是少不了的。
他爹别的本事没有,打他从来都不含糊。
霍景湛很怕燕忱,可以说京城跟他同辈的世家子就没有不怕这煞神的,他想求情,求放过,可还怕一开口就会被罚的更厉害,这种事以前在京城也不是没有过。
正绞尽脑汁的想对策,房门再次被打开了。
已经穿戴整齐的姜榆从房内走出来,看了眼霍景湛表示同情,这倒霉孩子来就来呗,咋还这么不会挑时间呢!
不过这情她还是要求的,谁让她还挺喜欢这倒霉孩子的,“侯爷,这孩子的外祖母身体抱恙,他是来侍疾的,要不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就饶了他这一次。”
姜榆笑吟吟的看着燕忱,清晨的阳光刚好打在她的脸上,让燕忱看的舍不得移开眼。
姜榆看他没有说话,以为他还在生气,上前一步想继续给这倒霉孩子求情。
就听燕忱缓缓开口道,“既然王妃替你求情了,这件事本王就先给你记下,若是再犯就别怪本王心狠。”
霍景湛还保持着刚才行礼的动作,他脑瓜子嗡嗡的,脑子里的小人在咆哮,啥?
王妃?
姜大婶是王妃!
哦,对了对了!
他外公跟他说京城里最近发生的几件大事的时候,好像提过这煞神娶妻了,妻子好像就是姜氏!他不是那八卦的婆娘,当时对这件事没有太上心。
只是感叹了京城里的那些出嫁的和未嫁的所谓贵女,怕是要哭断肠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煞神娶的竟然是他的姜大婶,他觉得这冷冰冰镇北王配不上他的姜大婶。
姜榆看霍景湛既不起身,也不表示感谢,就保持着这么一个姿势,替他累的慌,便要过去扶他。
被燕忱抢先了一步,燕忱一脚踹到了霍景湛的侧腰,“你小子没完了是不是,还不快滚出去。”
姜榆对燕忱的粗鲁很是不满,没忍住瞪了他一眼,对差点没摔倒的霍景湛道,“景湛,我今日的事比较多,没时间招待你,你先回去,有啥事等明日我送走了镖局的人再说好不好?”
霍景湛知道了姜榆的身份,不敢再像以前似的嬉皮笑脸,恭敬的给姜榆行礼道,“是,晚辈明日再来拜访。”
临走时还同情的看了姜榆一眼。
姜榆被他这眼神看的莫名,这小子刚才是什么眼神,同情她吗?
转而看到立在她身边的燕忱时,她明白了,好吧!
她确实需要同情,这尊大神突然来了,她可该怎弄办啊!
谁来救救她——
杨氏这时候提着早饭进来了。
她刚才已经买了一份了,这不看到家里突然多出来了位男主子,可不得又去买一份吗。
杨氏对这件事接受的很坦然,她在汉口县的时候就听说了原来的榆记对面的铁匠铺是侯爷开的,以为两人那时候就结合了。
杨氏对自己的夫人能嫁给这么大个人物,也就只是刚知道时吃惊了那么一丢丢。
出了房门后杨氏就想明白了,她觉得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通过跟自己夫人相处的这段时间,杨氏觉得她们家夫人值得最好的,别说一个侯爷了,若是当今皇帝再大几岁,她们家夫人配皇帝也是配得的。
想明白了这一切,杨氏脚步轻快的去买早饭了,回来的时候还顺道去另一处小院,给那些从山匪窝里跟来的那些人打了声招呼,提醒他们别冒犯了夫人的新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