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呵呵。”云见离阴阳怪气的牵着萧小贺走了,经过季苍旻身边时扔给他一小瓶伤药。
季苍旻伸手接住,墨澈的眼睛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一边,萧小贺拉着云见离往甲板上拖,“娘亲,快走快走,可大条的鱼啦。”
另一边,季苍旻在云见离身侧,虚心讨教,“真的有那种人吃了就会变成狗的药吗?”
“娘亲,我们可以把那条大鱼带回家养吗?求求你啦,我想养它。”
“那你还有没有那种让人吃了只能说实话不可以说假话的药,给我用用。”
云见离被一大一小说得头疼,两边耳朵接收的完全不搭边的信息,脑子像进水了一样,完全集中不起注意力。
“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同意了。”萧小贺和季苍旻同时道。
“什么?”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各说各的,云见离一句没听进去,怎么就同意了。
季苍旻与萧小贺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赞许的神色,又默契给对方的眨了个眼,两人似乎都没想到对方会和自己做一样的举动。
惊讶过后,萧小贺拽了拽季苍旻衣摆,大方道:“你要什么,我娘亲有的我都有,我给你。”
不知季苍旻怎么想的,竟然就信了,蹲在萧小贺身边认真的想了想,道:“我要那种吃了能让人变成狗的,还有,那种吃了只能说真话不能说假话的药。”
萧小贺皱起两条眉毛思考,短短的食指煞有其事的点着小下巴,“让我想想啊……变成狗,和说实话……”
季苍旻满眼希冀的望着萧小贺。
“啊!”萧小贺两条短胖的胳膊抱着脑袋,扁着嘴巴,“娘亲,干嘛啦?”
云见离给了萧小贺一个暴栗,教训道:“萧小贺,想都别想,我说多少遍了,不许拿娘亲的东西胡闹。”
“哎,你!”季苍旻不乐意了,他可见不得萧小贺委屈,“有话说话,怎么能动手呢?”
萧小贺一看有人帮忙,非常识时务的躲到了季苍旻身后。
云见离一声冷笑,“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知道啊。”季苍旻尚不知要倒霉了。
“明王……”云度飞想开口劝已经来不及了。
云见离指间一枚银针角度刁钻的刺在了季苍旻腰侧。
季苍旻并未对云见离设防,只见云见离右手一抬,腰侧有一丝丝酸胀,接着胳膊就抬不起了,嘴巴也动不了,全身麻木。
云见离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清冷如月,“很明显,你并不知道,不如在这儿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走。”
萧小贺咽了一口吐沫,慢吞吞的从季苍旻身后绕出来,“娘亲,贺贺认真想了想,那条鱼挺丑的,还是不养了吧?哈哈。”
谁知云见离一脸不解,“什么鱼?”
萧小贺:“……”
“我钓的鱼。”萧小贺道。
“真的么?”云见离惊讶的捧起萧小贺的小脸道:“哇哦,天呐,我儿子会钓鱼!真了不起,快带娘亲看看去。”
季苍旻:“……”
季苍旻全身不能动,但眼睛可以转动,意识到这一点的季苍旻求助的看向云度飞。
云度飞无奈叹了口气,拍了拍季苍旻的肩,给了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走了。
季苍旻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内心不住呐喊:喂!喂!让你妹妹给本王解开啊!
他完全忘了云见离是一个可以以一挡七的存在,巷道里的那几个百濮人应该就是着了这个道罢。
哎,大意了。
“王爷,王爷?”逸寻叉着一条烤鱼蹦跶蹦跶的走近,奇怪的看着站在楼梯上,一手向前伸出,一手负在身后,动作像是“此时此刻我想赋诗一首”的季苍旻。
“去吃点东西么?船上那小子的手艺还不错,比起咱们在海边自己烤的那些好吃多了……”
说半天见季苍旻不动。
“王爷?”逸寻绕到季苍旻跟前,见季苍旻双目圆睁,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不由一吓,心道没哪儿惹着他啊,生甚么气,但还是低下脑袋,道了声:“打扰了”。
完了,跑了!头也不回的跑了。
季苍旻:“……”
不一会儿,萧小贺鬼鬼祟祟的来了,他道:“你别出声,我来救你。”
季苍旻感动极了,然,未及流露出感谢的眼神,只听萧小贺自言自语道:“我有点笨笨的,你被娘亲锁了穴道,说不了话,发不出声。”
“嗯!”萧小贺自我肯定的点了点头,从袖中抽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
季苍旻瞪大双眼,一脸惊骇:来个人把这娃儿弄走!
片刻过后。大概一盏茶时间。
萧小贺抹了抹额上的汗,戳了戳季苍旻比之前还僵硬的身子,奇怪道:“咦?怎么不管用呢?难道是娘亲的新招式。”说着又在季苍旻身上扎了几针,终于放弃了,仰起脑袋不好意思道:“你帮过我,我想报答你,但你也看到了,我实在是……爱莫能助哇。”
季苍旻释然的垂眸看着萧小贺,期待他赶紧的离开。
谁知?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萧小贺苦恼的晃着脑袋,“知道你相信我……”
季苍旻:“???”
萧小贺受到鼓舞般,“看在你这么信任我的份上,不然我再试试?”
季苍旻:“!!!”
傍晚,江上的画舫睡醒了般,逐一亮起了灯,歌女舞姬盛装打扮,乘着小船登上画舫,逸寻被画舫上的小子拉到船头一起嗑瓜子去了。
仨少年坐在船头,一边嗑瓜子,一边看那些披着轻纱身材曼妙的女子,其中一小个滔滔不绝的向逸寻介绍那是谁谁谁唱歌好不好听,那是谁谁谁舞跳的怎么样,有时候还能说出一两个女子的凄苦身世。
逸寻坐在他俩中间如坐针毡,开什么玩笑,美貌的女子虽养眼又润心,但自家王爷正头罩一张雪白床单在甲板上鬼魅似的站着呢,他敢坐?
他能怎么办?
云见离说了,那是一种特殊的麻药,没得解,只能等着,等够四个时辰,等药效果过了,人就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