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冥思苦想不能自拔之时,德顺跑了进来,“整个婧云宫都被侍卫围住了。还有,皇上来了。”
阖业硕三步并做两步冲进来,把她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到你没事儿,朕就放心了。朕这一路,真是急坏了。”?
“您是说刺客的事儿吗?臣妾很好。让皇上费心了。”浣彤强压住心中的不安,吩咐悦儿去泡茶。?
“怎么?今天午膳没吃吗?”看着桌上没动一口的饭菜,阖业硕握起浣彤的手,轻声问去,“今天被吓到了,是吗?”?
“没有。”虽是如是说,可那手却是冰凉的,脸上也黯淡无光得惹他心疼。
“怎么手这般冰凉?脸色也不好。见到那么多死人,吃不下饭,是不是?朕小时第一次见死人,就是这样。”阖业硕说着,将浣彤的手握得紧了一点。?
“臣妾不怕死人。爹和娘入土之前,都是臣妾帮他们梳的头。”浣彤的双手在阖业硕的大手里,渐渐地有了温度。
“这么说,你比朕小时候勇敢了?”阖业硕笑了笑,便将浣彤往他怀里揽。
恰巧这时,悦儿端着茶进来了。浣彤庆幸,悦儿来的真是时候。她刚对羽伦诉了衷肠,便再没法面对阖业硕。?
“悦儿没有受伤吧?”爱屋及乌,阖业硕连悦儿都关心起来了。他心里很清楚,悦儿是浣彤心里为数不多的宝贝之一。?
听到皇上这般关怀,悦儿简直是受宠若惊,“谢皇上关心,奴婢没事。”?
待悦儿退下,阖业硕见浣彤仍是略显惊讶,只那般自然而然地道,“你在意的东西,朕都在意。”
“朕希望一辈子都能给你焐手。”阖业硕紧紧握着浣彤的手,眸光却是她从未见过的惶然无助,“朕从14岁起就随军打仗,从没感到过害怕。可是今天,朕真是害怕极了。朕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是浣彤第一次见到阖业硕脆弱的模样。虽然她一直认为,每个人都会有脆弱的一面。但身为帝王,阖业硕藏得太深。
?“看到你现在毫发无伤的在朕面前,朕要感谢上天。朕只怕晚来一步……”阖业硕一把将浣彤搂在怀里,紧得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答应朕,以后都不要离开朕,好吗?”
?宁愿弱水三千都不爱的帝王能出此言,又像个孩子般地抱着她不撒手,使得浣彤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臣妾不是好好的吗?”浣彤的语气中透着几许安慰,还参杂着其他的一些东西。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件事一天不查清楚,朕就一天都不能放心啊!只要朕一想到有人想要夺你的命,朕便是恨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却保护不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阖业硕用下颚摩挲着浣彤柔滑的头发,舍不得放开她。
历史不一贯都是这样吗?浣彤忽地走了神。从没见哪个帝王护得了心爱之人一世周全!为帝王的旷世伟业或是千古遗恨付出性命或幸福的女子,不是一抓一大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