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扁枱也跑了过来。
手里捏着两罐清洁剂,才看见自己的第一眼后,又转头撇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那只怪物。
“怎么回事?”
榭尘忍着后背的剧痛,边往另一边撤边解释道。
“全军覆没了,两个司机都是假的。”
扁枱虽然举着清洁剂,但却不敢轻举妄动。
榭尘咬了咬牙,拿着清洁剂就朝着地上的这只怪物喷去,只可惜在喷上去的第一时间,却并没能产生什么效果。
“怎么回事?”
榭尘心里吓了一跳。
难道那几箱清洁剂里头还真掺有假的?
还不等想明白事,那怪物就对天嘶吼了一声,声调高的有些离谱,就连立马离他一米多接近两米的榭尘都捂住了耳朵。
扁枱更是难受地蹲在了地上,那是身体自然的反应,并不是刻意为之。
榭尘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立马把手中那罐清洁剂丢在了地上,赶忙再从腰间抽出了一罐新的来。
刚刚眼见着自己拿清洁剂喷上去的扁枱,自然也发现清洁剂没有产生作用的一幕。
整个人立马就发抖了起来。
还没等自己打开盖子,那怪物就重新扑了过来。
好像已经失去了原本仅存的那点理智。
榭尘灵巧地躲了过去,后背那火辣辣的伤口被扯了一下,步伐便跟着缭乱了起来,差点就身形不稳摔在了地上。
怪物抓住这个机会,甩着手就砸了过来。
榭尘挪步躲开了最重的那一下,可怪物另一只距离不长的手,却并没有躲过去。
自己现在躲闪太过迟钝,连续两下的攻击就必定得吃上一次。
榭尘赶忙抬起双手挡着,剧烈的撞击和剧痛让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已经把小臂骨给打断了。
好在打中一下之后,怪物刚准备再次发起攻势,扁枱却仗义地没有再看戏,拿着手中的两罐清洁剂就朝怪物的后背喷去。
就算没有作用的可能,那也得试上一试再说。
死马当活马医了。
一瞬间,怪物捂着自己的后脑惨叫了起来。
上边正与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着。
自己刚刚喷的是怪物的后背,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现在扁枱双管齐下,喷射的范围也变得大了许多,一些清洁剂也沾到了怪物的头上。
榭尘立马联想到海里的那些鱼怪。
这些怪物的源头,如果是海里的怪物上来的,那会不会也遵循海底生物的逻辑?
也就是说,眼前这只怪物应该是龟类?
因为带有后壳的特性,自己哪怕拿清洁剂喷上去,也只是喷在他的后壳上,并没有直接粘在皮肉上边。
那怪物呕着鲜血,挣扎着想要起身。
榭尘双臂剧痛,手上那些被玻璃碴扎伤的伤口还没彻底愈合,就被刚刚的怪物抡了一下。
现在无异于是雪上加霜,就连清洁剂都握不稳地摔在地上。
眼见怪物垂死挣扎,拖着残躯颤颤巍巍地朝这边撞了过来,榭尘咬牙猛地踹了上去。
都到这种地步了,自己这副被强化过的躯体,也没道理就怂了!
榭尘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随后登了起来,又在怪物的头上补了一句侧踹。
那些粘液和鲜血飞溅,怪物的嘴里嚷嚷着只言片语。
站在离他这么近的榭尘倒也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人类……”
“都滚出去!”
榭尘喘着粗气,胸口剧烈的起伏,浑身感到不适。
在听到了这怪物锤石之前的这么一句话,立马又想到先前下海那一次的鱼怪。
不止是塑料袋还是海底垃圾。
到底谁在谁的眼里,担着怪物的身份?
榭尘心情有些复杂,但双臂传来的剧痛感却是十分真切,不过倒也刺激着自己的大脑,保持着基本的清醒。
扁枱赶忙跑过来。
“刚刚挨了那一下伤的重不重?”
榭尘摇了摇头。
“我也不清楚,现在双手都使不上力气,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骨折。”
听到这句话,扁枱的脸连忙就垮了下来,立马就拍着自己的肩膀。
“你先站在这不要动,我赶紧把那两个老医师给喊过来,看看他们看不看的出来,我自己不懂这些。”
榭尘能够感觉出来他十分的着急,这家伙突然的殷勤还真不是装的?
自己以为他会这么老实,是因为有自己在,所有人就自己能压着他一头,但现在这么看,倒还真不太一定。
走出去没两步的扁枱又转身回来。
“不行不行,这里还是太危险了,留你一个人在这,不能保证安全。”
“你们赶紧过来!”
扁枱扯开了嗓门,费劲地大吼了好几声。
“这小子刚刚被怪物给伤到了,现在手基本使不上力气,你们赶紧过来给看一下。”
估计也是听到了扁枱的喊话声,后头传来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楚。
榭尘尝试性的抬起了自己的两只手,却发现活动的过程中并没有感到疼痛,只是单纯的肌肉传来痛感。
或许只是简单的淤青。
但是这也很麻烦,淤青还是得挺长一段时间才能消下去。
榭尘叹了口气。
扁枱立马制止了自己的动作。
“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骨折,再难受你要忍着不要乱动,现在这边没有什么医疗器械,骨头错位可就玩完了。”
榭尘苦笑了一声。
“折了也就错位了嘛,没压正也都是一个样的,没啥区别。”
扁枱刚想反驳,榭尘也是开口打断。
“没事的,应该就只是淤青而已。”
榭尘弯下腰捡起了地上那两罐清洁剂,缓了这几分钟,手臂也跟着能重新使上了力气。
见到榭尘能重新活动双臂,扁枱倒也没有继续着急着。
榭尘慢慢朝那辆满是血迹的货车走过去,手中两罐清洁剂没有离手,时刻防备着可能随时窜出来的怪物。
榭尘慢慢的打开了驾驶室的车门,再往里头看去时,一个熟悉的东西,倒映在自己的瞳孔里。
那是索尔的头颅。
就这么被压在了椅座下边。
从颈口来看,能判断得出来是被活生生扯下来的。
榭尘呆呆站在原地,盯着他那没能合上的眼睛,整个人都有些失神。
扁枱转头查探身后那群人赶过来的速度,转头看见自己这副呆愣的模样,便询问着走了过来。
“怎么了?”
榭尘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转身抹了抹。
扁枱走到车门时,也跟着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