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惺忪的乔兮一开始还没认出眼前这个不人不鬼的男人。
等意识回笼,她的巴掌已经一寸不差地落在秦北言的脸上。
乔兮只记得,他的胡子扎得手心痒痒的。
“乔兮!”
男人的眼里燃烧着能把一切吞噬殆尽的怒火,低沉的嗓音里散发出压抑不了的怒气。
起床气支配着乔兮的大脑,她只顾大力推搡着身旁的秦北言,恨不得将这个臭男人碎尸万段。
“竟然敢凶我?出去,我才不要见到你。”
一会儿要他出去,一会儿要离婚。
秦北言没有任何动作。
他想,迷糊的乔兮估计也没理清楚她到底要干嘛。
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因着没机会打理,一缕一缕地垂在脸颊旁。
要是没有生病,一向注重外表的乔兮哪会容忍自己如此狼狈。
秦北言还想和乔兮辩上几句,看她这副生龙活虎的模样,心里却想的全是陈妈拦住进门的自己。
她说,乔兮昨晚胃痛到根本无法向住在偏院的仆人们呼救。
陈妈不敢掉以轻心,时不时会到他们的房间周围巡视一圈。
听到有东西落地冲进去时,她只看到乔兮在冷冰冰的地上缩成小小一团。
昨晚,他不该负气离开的。
沉默一瞬,秦北言掰开她发红的掌心一寸一寸仔细检查着,“手打的疼不疼?”
他的脸被打得火辣辣的,乔兮的手向来娇嫩,只怕比他疼上千倍万倍。
酒精的味道刺激着乔兮的神经,她早已看不到男人如今的温柔。
“我才不要你管,”她挣扎得愈发厉害,“死在家里也不用你收尸。”
猜测到秦北言昨晚干的好事,乔兮赌气背过身,不愿看他。
哪想如同感受不到痛一样,秦北言抱得更紧,“不许说这种话,和我一起喝酒的人是司齐宇,绝对没有任何异性,同性也没有。酒店处处有监控,等乔乔病好了,我陪你去看好不好?”
半个月前才去司齐宇那儿闹了一场,乔兮可没脸再去查酒店的监控。
好久没感受到秦北言的关心,她鼻头一酸,不争气地流下小珍珠:“我痛得都要死掉了,怎么都打不通你的电话。阿言,你就是个只晓得欺负我的大混蛋。”
“大混蛋再也不喝酒了,乔乔可不可以原谅我这一次?”
从那次后,秦北言戒了酒,连带着司齐宇也跟着兄弟喝了好几年的茶。
少了美酒的生活,齐宇活得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他到现在还记得,灵云寺的茶水是什么何种滋味。
“有一次到外地拍戏,大哥听同组的演员说灵云寺的佛祖很灵,甚至是有求必应。这不,又找了个吵架后的好去处。”
齐宇问过秦北言,他来这寺里究竟所求为何。
是和乔兮再不吵架吗?
那佛祖肯定是没听到秦北言的愿望,因为他俩几乎半个月就要飞过来一次。
没谈过一次正经恋爱的他不懂秦北言和乔兮间的弯弯绕绕。
私心里,齐宇希望兄弟求的是早点一别两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