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的茶杯、桌椅且不提,仅是那氤了一滩的血迹就让他控制不住心底的戾气。
而屋中感应到的,属于那人的气息更是让他心下紧缩。
缓过了这忽的一阵的灵力抽拔,月羲霍然起身,再次闭上眼抚着腕间红绳感应那小崽子的方位。
再说彼端惯例被带出密室放风的崽子折返的脚步突的一顿。
像是忽的身体不适般的弯了腰,喘息着抚住心口,缓和着身体里忽而有些沸腾的灵力。
旁边的阿鸢见状赶忙上前要伸手扶住她。
“阿或怎么了?”
或雨担心的往旁边躲了下,怕被她察觉到自己身体的秘密,忍着那股奇异的感觉复又直起身,浅浅的朝小姑娘一笑,道:
“无事~”
说着就自己自觉的往回走了,阿鸢怔然一瞬,继而抬脚跟上去。
心中有些窒闷,她心思纯澈,虽应承了阿离的命令,但也知道眼前的阿或就宛如被困的飞鸟,郁郁寡欢。
小姑娘恍神的跟在崽子身后,心里却是头一次犹豫起阿离予她的命令。
或雨那奇异的感觉没持续太久,仅是几分钟,那奇怪的感觉便消失了。
但残留的余韵却是让崽子觉得一阵舒心,就像是大佬在身边安抚她一般。
崽子太专注追巡那感觉,也没瞧见自己脖颈上那一闪而过的红光。
或雨这奇异的感觉还没探寻出源头,那许久都没曾出来的白衣男人倒是来了。
手持一把骨扇,没展开,只握在手里有节奏的敲打着另一只手手心。
依旧是挂着漫不经心的肆笑,一副贵家纨绔的风流模样。
崽子见了他却是警惕的往后缩了缩,防他防的紧。
这人看上去一副笑意冉冉,不理俗事好说话的模样,但两人之中他才是那个让人由心而拒之人。
尤其是他那憋着坏的离间之计。
上一次那一剑未能发挥他预计的效用,想来今天现身一是确定她身体好了,二恐怕就是新计已生。
崽子在心里才琢磨完他的意图,男人就有了动作了。
收回打量她的视线,转脸似是无奈的叹息着摇摇头,悠然的转身掀了衣袍落座在石桌旁。
自在的给自己斟了杯茶,徐徐喝了又新拿了只茶杯斟了杯新的,复转身对向崽子。
如沐春风的勾着抹浅笑,温雅道:
“这一杯茶给姑娘赔罪!”
说着,男人手里的骨扇扇柄敲了敲杯身,清脆的声音将崽子视线引到茶杯上。
定定的瞧了那茶杯里还旋着的小水涡一眼,又转眼防备的看他,拒绝:
“不了…阁下的茶我或雨无福消受!”
月离闻声轻笑一声,被拒绝了反倒畅快一般。
“姑娘这话实在伤我月某人心……既然姑娘不敢喝我这茶,不如这样可好~”
男人话茬至此微顿,转身将手里骨扇放在桌上,抬手端起那杯茶,转身就是另一道声音。
“我这般……不知姑娘可能原谅与我!”
或雨闻声抬眸猛睁眼紧抿唇,握拳,心里一阵怒意登顶。
跳下床手上铁链一甩打掉那杯茶,满脸通红,身体气的发颤:
“无_耻!!!”
月离被水溅了一身一脸也不怒,反而舒畅的笑出声,像是崽子越生气越高兴般的:
“或姑娘这是为何?”
“见到这张脸不开心吗?”
“你那日不是很高兴?”
……
男人脸上的笑越说越深,明明是那道她听了就能认出来的声音,却在这刻让崽子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