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敌?
赵牧不怕给自己树敌。
谁不服,铁骑驰骋纵横,把他打的跪下唱征服。
昔日宿敌,不管突厥,高句丽,早消失于历史尘埃中,他依然稳坐钓鱼台。
不等赵牧出声,李道宗面色平静,侧首望向赵牧朗笑说:“贤侄厉害啊,说着等待拜占庭,乌古斯精锐十五日,未等来两国精锐,却等来两国使团,拜占庭皇帝带领使团来访,莫非乌古斯汗也私下带使团来访?”
即将班师回朝之际,他希望能言和设法言和。
以免战事再起,拖延启程的日期。
“来了好啊。”
赵牧闲情逸致的品茶,面孔饱含浓浓笑意,既然各方不想战场刀兵相见,大家齐聚一堂,闭门密谈,所有事情直接提到桌面上,好好说道说道,也许能平衡各方利益。
休战,止戈。
禄东赞向赵牧微微点头,起身前往府门处迎接乌古斯使团。
弗拉维,达兰泰等待时,低声寒暄,尝试套出对方来意。怎奈二人皆为人精,简单的唇枪舌剑即猜出对方意图,尴尬的轻笑着,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禄东赞出来迎接时,弗拉维内心不悦。
他跋山涉水来扎克城拜访赵牧,是护卫直接带他去客厅,他端坐着等候赵牧现身,今达兰泰代表乌古斯来扎克城求见赵牧,禄东赞竟然出府相迎。
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赵牧重视达兰泰,轻视他自己,莫非和乌古斯之间有猫腻。
但他内心明白,自己刚刚出府,赵牧,李道宗,禄东赞肯定尚未散去,再次和达兰泰同时登门拜访,禄东赞出来迎接也合乎情理。
禄东赞出府,弗拉维作揖行礼,指着达兰泰向禄东赞介绍:“禄东赞,这是乌古斯汗国大将军达兰泰,身份相当于赵牧帐下的苏定方,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堪称乌古斯战神。”
达兰泰微微点头,向禄东赞作揖行礼。
禄东赞唇角噙笑,点头回礼。
乌古斯上下,上至可汗,亲王,下至诸将,各部落首领,生平详细资料他统统浏览过,不敢说对乌古斯的情况了如指掌,至少了解七八分。
随之向达兰泰介绍禄东赞,隆重说:“达兰泰,这位是岐王身边的顶尖谋臣禄东赞,征战可萨的悍将论钦陵之父。”
达兰泰面色微微吃惊,禄东赞,论钦陵。
一门双雄?
乌古斯同样收集唐军诸将资料,有伦琴的详细的介绍,吐蕃重臣,败于苏定方,追随赵牧征战后,简直好像解放出来的猛虎,兵锋所指,所向披靡,大食将领,可萨将领,使出浑身解数,始终无法抵抗他的兵锋。
和薛仁贵联合作战,俨然珠联璧合,号称不败战将。
何况伊提尔城之战,也是论钦陵,薛仁贵双雄攻城,最终歼灭阿里奥夫部,诛杀乌古斯五万精锐。
禄东赞作为赵牧的幕僚,平常处于幕后出谋划策。若非禄东赞几次购买粮食,乌古斯恐怕察觉对方。
“虚名,虚名而言。”
禄东赞谦虚的摆手,丝毫没有因自己身份而跋扈。
达兰泰敬佩禄东赞谦逊的品质,跟随禄东赞走进府内,弗拉维紧随其后,生怕错过机会。
再次谋面,赵牧格外正式,特意选择书房接见达兰泰,弗拉维。
拜占庭没有派兵征战,派使团前来求和。
若他猜测没错,乌古斯或许也是言和。
可萨灭国,精锐尽没。乌古斯执意派兵南下再战,恐怕非唐军对手,至于拉拢拜占庭,对方惨遭唐军打击,陷于战争泥潭中自身难保,无法协助乌古斯夹击唐军。
当下最稳妥的选择,莫过于闭门谈判。
抵达书房,再次见到赵牧,弗拉维内心愤怒,怎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今他有求于赵牧,内心再不痛快,也不能当场发做,毕竟见到赵牧一次不容易啊。
弗拉维强忍着怒意,躬身向赵牧作揖行礼。
此前赵牧派人把他架出府邸,此时达兰泰在旁,赵牧不至于再派人把他架出去吧。
达兰泰发觉赵牧,弗拉维面色迥异,书房气氛迥异。无法做出具体判断,向赵牧介绍自己,转达乌古斯汗对赵牧的问候,朗声说:“王爷,可萨灭国,乌古斯决定不再派兵南下,希望王爷莫要再派遣唐军北上。
今日外臣代表汗王前来,有意促成 乌古斯和唐军言和。”
嗯?
弗拉维闻声,诧异的望向达兰泰。
达兰泰心生好强,作为将领向来主战。
以往出使他国,态度常常强硬,仗着乌古斯汗国雄踞北方,气势上咄咄逼人。
今日拜访赵牧,为何突然像换了个人,言语和善,态度谦卑。
若非了解达兰泰以往事迹,他甚至怀疑对方有意示弱呢。
达兰泰内心叫苦连天。
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阿里奥夫是他帐下的部将,却遭唐军覆灭性打击,连同帐下精兵战死于伊提尔城。
他是主战,主张复仇。
不过,唐军于扎克城飞速击溃可萨主力,擒获可萨汗,不足半月横扫可萨北疆各部落,各城池。
他带领使团南下,途经唐军攻陷的部落,有幸目睹唐军追杀逃亡的可萨兵。
若说乌古斯骑兵善战,唐军则是单方面屠杀。
何况赵牧一年间驱逐大食,灭可萨,这等丰功伟绩,他望其项背。
面对赵牧。
面对唐骏。
他不想服输,更不想服软,怎奈唐军过于强大,一言不合引起赵牧派兵北伐,恐给汗王造成危险。
赵牧淡淡轻笑,气定神闲的说:“唐军向来以和为贵,以德服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诛地灭。既然将军前来求和,本王也非不通情达理之人,有事好商量。”
“谢王爷。”
达兰泰轻轻点头。
弗拉维余光悄悄瞪了眼赵牧,狗屁以和为贵,以德服人,是把人打屈服吧。至于有事好商量,更是无稽之谈,早前是谁派兵把他逐出府邸的。
不过,弗拉维清楚赵牧对他的态度,难得再次见到赵牧,既不敢招惹赵牧,也不敢无端说骚话,免得惹恼赵牧,再度遭遇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