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吗?
包间内的使者不懂赵牧何意,这极富挑衅的举动表明这顿饭不好吃。
赵牧唇角噙笑,指头轻轻弹于案台。
契丹,奚族,东突厥等部已葬身唐军刀锋之下,四方对大唐构成威胁的势力仅剩东面高句丽,西部西突厥。
四方馆图谋不轨之人,恰好来自于西突厥。
近年来,唐军表现的非常有侵略性,西突厥可汗阿史那贺鲁表面对大唐恭恭敬敬,私下里各种小动作频出。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赵牧于怀远坊内设宴,有意杀鸡儆猴,敲山震虎。
各邦使者噤若寒蝉,担心外面把守黑骑一窝蜂冲进来,乱刀砍死所有人。
啾啾...
赵牧喝下烈酒,冷酷的说:“吾皇东征,本将有幸得到陛下垂青总领三军事务。一直来没有什么功劳,生怕自己能力不够,辜负陛下的信任。
对于军务战战兢兢,不敢马虎,怎料有人在本将总领三军时搞事情。好嘛,不给本将面子,莫怪本将不留情面。”
呼...
听闻赵牧阐述,包间内有人坐卧不宁,有人汗流浃背,有人战战兢兢。
什么叫没有功劳。
什么叫能力不够。
这话从赵牧嘴里说出来,听着总觉得怪怪的。
威胁远超过自责。
“郡王,外臣拥护太子殿下,拥护郡王。”于阗国使者惊慌的说。
他写信回于阗国,告知于阗王李世民东征,断不敢萌生挑衅大唐的念头,蚍蜉撼树没什么好果子吃。
南诏国使臣不甘落后,急忙回话:“南诏处于南疆,世代与中原王朝交好,绝不做有悖于大唐利益之事。”
李唐犹似庞然大物,南诏国仅是侏儒,与之作对等于以卵击石。
他长期居住于长安,即为促进双方友好关系。
新罗,百济使者心有不甘,却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无奈向赵牧表达出自己对李唐的敬意。
一时,包间内仅剩西突厥使臣。内心惊慌的望向赵牧,总觉得赵牧设宴有意针对他,至少赵牧已发觉他私下里的安排。
端起酒壶为赵牧斟酒,朗声说:“郡王,大唐兵强马壮,外臣怎敢无端生事。”
死士已进长安,他希望稳住赵牧。
今夜纵火焚烧长安的衙门,军械库,粮草营,再悄悄出城离去。
赵牧冷笑,气势森森,冷冷盯着对方,面孔没有半点笑意,冷厉的说:“是吗?”
咯噔...
西突厥使者内心狂跳。
赵牧言语中分明带着几分不信任。
“索隆,你胆子很大嘛。”
赵牧气势冷酷喝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你自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外人无从知晓,是高估自己呢,还是瞧不起本王?”
闻声,索隆面色骤变,眨眼间恢复平静,内心却紧张万分。
他私下密谋,仅部落少数人知晓,这些人死忠于阿史那贺鲁,消息绝对不可能外泄,赵牧怎么得知他的安排呢。
索隆紧张瞥了眼赵牧,内心渐渐恢复平静。
他是密谋了。
即使赵牧提前获悉他的意图,但没有证据时,赵牧也不能把他怎样,何况作为使者,两国征战不斩来使呢。
“郡王,你说什么,外臣不懂。”索隆一副装作无辜的表情。
“哈哈...哈哈...”
赵牧起身情不自禁仰头朗笑,抓起食案酒杯从窗户扔下去,啪一声,酒水四溅,酒杯粉碎。
摔杯为号吗?
索隆等使者神色冷凝,紧绷,不由自主望向楼梯通道,担心黑骑蜂拥杀进来。
走廊静可罗雀,没有发生众人担心的事儿。
吱。
突然街道响起一声刺耳的信号声。
索隆等疾步走向窗户旁,紧张兮兮向街道望去。
哒哒...哒哒...
隐隐约约的马蹄声快速从远处传来,片刻间,数百名黑骑策马驰骋而来,气势森森,杀气腾腾。每名黑骑战马后方拖着名浑身鲜血淋漓的人。
战马疾驰,街道留下道道血迹。
这...
索隆等观之,面露惊愕之色。
隔壁包间,李承乾,长孙无忌听到街道上传来的动静,纷纷起身走到窗户旁,目睹街道中央策马而坐的黑骑,与地面血淋淋囚犯,李承乾面孔露出几分紧张之色。
他早知赵牧凶名在外,是个狠角色。
但平日相处赵牧始终表现的谦和,对他严厉也仅是先生对学子教训。
没想到...
“舅舅,先生这手段...”
“哈哈哈...”
长孙无忌捋着胡须朗笑,毫不在乎的说:“他们不死,今晚长安遭殃,赵牧这是告诉你,唯有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你作为储君,大唐未来继承人,必须行事果断,该杀则杀,遇事不能拖泥带水。”
“嗯。”
李承乾轻轻点头。
窗户旁,赵牧托腮淡定的说:“这阵子,有些不知好歹的狂徒,以为天子东征,太子年幼,长安城内没人治的了他们,敢携带兵器,火油,悄悄混进长安惹是生非。
本王呢,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
此言出,所有使者不由自主望向索隆。
十倍还之。
赵牧说到做到。
南诏使者急忙躬身行礼,表达自己忠心:“郡王,外面囚徒皆非南诏族人,我南诏国愿世代效忠大唐。”
“呵呵...”
赵牧轻蔑哼笑,南诏使者不懂赵牧何意,见赵牧没有追究,不敢再做出头鸟,忙恭敬退到旁边。
百济,新罗使者目睹街道上,躺在血泊内的囚徒也暗暗松口气,从着装外貌来看对方非他们的族人。
几人目光转向于阗国使者,与西突厥的索隆身上。
联想到赵牧质问索隆,基本肯定是索隆的族人,来自西突厥的死士。
“郡王...”
于阗国使者急于解释,计划快速洗脱嫌疑。
赵牧没有搭理他,冷厉的眼神瞥向索隆,怒声说:“索隆,给本王个交代,不然休怪本王让你生不如死。”
索隆目光瞥向街道上生死不明的囚徒,余光再望向盛气凌人的赵牧,内心紧张的像拉满的弓弦。
黑骑拖着众人出现时,他即确定受害者乃自己的族人,是他悄悄招募的死士。
今晚计划行事,怎料提前落入黑骑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