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长安地下势力。
尤其是勾结外邦的人,赵牧没有打算饶恕对方。
相较于神武军,梅花内卫,城内各坊的不良人更适合处理。
赵孝祖离去,当日李元嘉留在府内吃饭,黄昏时,带着各类果蔬满意的离去。
翌日。
程处默前来郡王府,赵牧命其秘密监视各坊地下势力,摸清楚状况,但也仅仅是摸清楚状况,没有要求别的。
相较于各坊自称地下城主的人,程处默组建梅花内卫数载,才是长安不折不扣的地下皇帝。
笼络各色能人,安插大量密探。
但凡他愿意,长安城没有他查不出来的事儿。
这阵子为支持皇帝东征,他所有精力皆花费于高句丽,对长安各坊的情况,尽管有所耳闻,却没有放在心上。
赵牧突然命他搞清楚长安各坊的情况,程处默即刻意识到有大事发生。
毕竟,赵牧从不平白无故关注某事儿,但凡上心,必有惊天动地的事儿发生。
一连十余日,长安城风平浪静。
这日,赵牧收到赵孝祖的消息,百余名来自西域的胡人,装扮成胡商抵达长安城,全住在怀远坊中。
赵牧收到消息,派管家前往兵部,命曹继叔以他镇国大将军的名义,向四方馆内各国使臣发出邀请函,计划邀请众人。
四方馆。
各邦使臣居住之地,也收集情报的地方。
突然收到赵牧的书信,所有使臣不明就里。
长安城人尽皆知赵牧有三大喜好,赚钱,恋家,爱打仗,平素不与各国使臣来往,偶尔接触,必然没有什么好事儿。
“中书令何意?”于阗国使臣阅览书信,面色好奇的说。
旁边,西突厥使者说:“什么中书令,赵牧分明以镇国大将军的身份宴请,事情恐怕不简单。”
“设宴,能有什么事儿?”南诏国使臣说。
这时,百济使者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鸿门宴,你没有听说过吗?赵牧宴请大家,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各国使臣犹豫,担心。
“不管怎样,该去的,必定是在怀远坊内。”疏勒部使臣说。
怀远坊。
是长安城内专门给胡人居住的地方,取自怀柔远夷的意思,也体现出了大唐的气魄。
纵然赵牧设鸿门宴,也该顾忌坊内的胡人。
“对,怀远坊是个好地方。”西突厥使臣说。
翌日。
四方馆内各国使臣早早抵达怀远坊,前往赵牧设宴的一家胡人酒楼。
为提防赵牧设鸿门宴,有心者私下悄悄检查酒楼,确保没有隐藏刀斧手或潜伏刺客,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除酒家小二连续上茶外,赵牧始终没有出现。
临近晌午,酒楼外传来哒哒马蹄声,各国使臣站立于窗户旁观察,一众黑骑策马城池,飞速抵达酒楼下方,黑纱罩面,披风裹身,持刀列阵,气势森森。
赵牧一身黑色劲装,气势凛冽而来。
抵达酒楼下方,赵牧跳下战马,大步流星走进去。
观之,一众使臣面色惊愕,有人额头渗出冷汗。
黑骑。
赵牧的护卫。
唐军内最善战的精锐,传闻五千黑骑能灭一国。
平素他们如雷贯耳,却素未谋面,今日目睹黑骑踪影,即使相隔甚远,依然能感觉的黑骑凛冽的杀气。
赵牧带黑骑前来赴宴,恐怕宴席上不简单。
不过,当前他们首先要去迎接赵牧。
不管赵牧是否设鸿门宴,他们久住长安,宁愿得罪李世民,也不敢得罪赵牧,毕竟,李世民顾忌皇帝身份,大唐声誉,赵牧表面上是个乖宝宝,私下里却像个混世魔王。
他说杀人,肯定杀人。
既不在乎自己声誉,更不在乎自己身份。谁让他不爽,他百倍还之。
少顷,赵牧走上酒楼时,各国使臣恭敬的站立于楼道口两旁,等赵牧走来,众使臣纷纷躬身行礼。
“参见郡王。”
“诸位,来者是客,无需见外,坐,大家坐。”赵牧面色和蔼,邀请所有使者落座。
即刻命小二上酒,上菜,再度抱拳说:“临时有事,让诸位久等,待会本王自罚三杯。”
啊。
七八名使者面色怪异,好奇的望向赵牧。
素闻赵牧凶名,今日一见,是否过于客气了。
他们疑惑,隔壁包间内的李承乾,听见赵牧声音,同样非常的疑惑。
谦逊,和蔼,这个词,绝对不适合于赵牧。
若非要说适合,也恐怕是赵牧每每拜访自己母后时,总收敛起来,发自内心的谦逊,尊敬。
书院学习时,赵牧对他也非常严厉。
论身份,他比各国使臣高贵多了,赵牧该罚照样处罚,绝不姑息。
今日,面对涉事的各国使者,竟莫名其妙谦逊起来。
“舅舅,先生没搞错吧。”李承乾狐疑的询问。
“呵呵...”
长孙无忌轻笑两声,端着酒杯说:“殿下,赵牧常常把陛下惹得龙颜大怒,你觉得,对于不安好心的各邦国使臣,赵牧能和言语色吗?他是殿下的老师,这是个学习的机会。”
“哦。”
李承乾轻轻点头。
这边,包间内,小二陆续端上酒菜,摆放整齐后快速退下。
赵牧率先落座,热情的邀请说:“诸位,大家久居长安,本王多次想设宴宴请大家,始终没有寻到什么好机会,今日设宴,大家吃喝好喝。”随之,赵牧端起酒杯自斟自饮,连喝三杯。
一众使臣观之,纷纷落座,各自斟酒敬给赵牧。
难得赵牧客气,诚心设宴款待,纵然他们私下对赵牧有诸多成见,这时候也不适合爆发出来。
然而,事情远超出他们预料。
噗嗤。
突然,百济使者歪头吐出嘴里的酒水,面色苦恼的说:“这...这是辣椒水。”
呸。
西突厥使者吐出嘴里的羊肉块,连忙端起茶杯漱口,生气的说:“这肉发霉发臭,还怎么吃?”
一时间,剩余几人皆面露苦涩,要么吃到苦涩的食物,要么喝下酸涩的酒,一个个气恼的望向赵牧,西突厥使者愤怒的询问:“郡王,你什么意思?故意戏弄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