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胡母来到女儿床边坐下,拉着女儿的手:“春儿,睡不着?”
胡秀春坐起来:“睡不着。娘,你还没睡?”
胡母:“儿呀,有件事你总是吞吞吐吐不告诉娘。娘今晚要你讲清楚: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怎么看都像已有五、六月身孕。儿呀,有什么事可千万别要瞒着母亲。有什么难处你跟为娘的讲呀!”
胡秀春看着母亲,犹豫片刻,道:“娘,孩儿确实说不清,但是确有可能怀孕了。”
胡母听了,虽在意料中,也感诧异,忙问:“儿呀,究竟怎么回事?快告诉娘。”
胡秀春:“娘,就是半年前晴空响雷之事。那天,孩儿正在河畔浣衣,突然晴空一个惊雷,从孩儿头顶劈下。孩儿一惊,顿时吓倒在地。迷迷糊糊中,似有一道金光随着雷声直入孩儿身边,对孩儿说,你是大孝女,你父母是大善人,天庭送一龙种入你腹中,转为人生。”
胡母听了,又惊又喜,道:“啊,有这等事,有这等事?我要快快告诉你爹爹,叫他拿个主意。”说罢,站起身,对胡秀春道:“我儿好好休息!”匆匆出了房间。
胡父胡母房间。胡母坐在椅上,胡父来回走动。胡父边走边点头说道:“奇事,喜事!奇事,喜事!”面露喜色,不住点头。
胡母问:“如何是喜事?”
胡父:“世上都有传说,太上老君就是上天玉女投胎。她母亲无夫怀孕三十六个月,老君从母亲肋下而出。我们春儿也是神仙送子,神龙投胎,这不是喜事是什么?”
胡母:“既便神仙送子,但未嫁闺女,无夫而孕,这世上罕有的奇事,凭你说得天花乱坠,谁肯相信?将来秀春生子,怎能见人?”
胡父思考片刻,道:“明日,就以看病之名,请一郎中给秀春看病,借此将神仙送子,神龙借腹转人的事告诉他,由他传播消息,不是好么?”
胡母道:“这主意倒也可行。不管村人如何议论,秀春总要过这一关的。”
胡家村。村口,人们在议论纷纷。
“知道么?胡老爹女儿秀春要生产了,稳婆正在收生呢!”
“是呀,听说上午就要生产了,到这下午了,还未生下。”
“秀春怀的仙胎,与众不同,所以难生!”
“仙胎?还不知哪个的野胎呢!”
“这可不能乱讲,说话要有证据。再说,秀春这孩子,村里村外,谁不说她好?”
议论间,一位老年道姑往这边走来,边走边敲打铜板,高叫:“专接难产!专收怪胎!”
议论的村人听了,一人道:“哎呀,这不巧吗?秀春正难产呢!”忙上前问讯:“道长,果能收怪胎?”
道姑:“出家人不打诳语,行善救人,乃我道宗旨。”
村人道:“正好,我们村里,有一闺女正难产待生呢!”
道姑:“既如此,可前面引路。”村人引着道姑,向胡家而去。
胡家。胡秀春在床上疼痛难忍,苦痛不堪。房内,摆放着收生需要的各项家什。收生婆在胡秀春房间内急得满头大汗,看着胡秀春痛苦样,一筹莫展。
胡母:“婆婆,你老想想办法,让春儿平安生产吧!”
收生婆:“胡大妈,我收生几十年,似你女儿怀的仙胎,我可从未收过。所有办法都用了,就是不管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话间,有村人来报:“胡大妈,外面有一道姑,专接难产,专收怪胎。你看……”
胡母连说:“请,请,快请,快请!”
说话间,道婆已进了房间。
胡母上前:“仙姑救命!”
道姑道:“莫急,让我看看”。说着,走近胡秀春床前。
胡秀春大叫一声:“妈呀,痛死我了!”头一歪,昏死过去。
胡母扑上前去,哭叫道:“秀春,我的儿,你可不能走呀,仙姑救你来了!”说着,又跪在道姑面前:“仙姑,你要救我女儿,救我女儿!”
道姑用手摸摸胡秀春腹部,道:“怪胎,怪胎,真是极奇极怪的胎!”随即吩咐胡母:“快,取一碗净水来!”
胡母忙起身出去,端来一碗净水。
道姑接过碗,喝了一口水,对着胡秀春身上喷去,口中喝道:“腹中神龙,还不出世,更待何时?”
话刚落音,秀春目动口开,手足皆动。
胡父胡母大喜道:“女儿有救了。”
围观村人也都交口称赞:“仙姑果然有本事!”
片刻,胡秀春在床上坐起身来,似要呕吐。道姑道:“取盆来。”胡母马上取过盆来递上。
道姑将盆放在床前,喝声:“出来!”只见胡秀春“哇”的一声,吐出一个肉球,掉在盆内。
众人见了,都“啊”的一声惊叫。
那肉球掉在盆中,金光闪烁,在盆中转动。转瞬间,越转越大,不一刻,便长至盆子般大小,高出盆边许多。
道姑又取水一口,向肉球喷去,喝声:“开”。猛听得“轰”的一声,如天崩地裂一般。一霎时,肉球一破为二。随即金光闪烁,里面跳出一个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女孩儿,口中噙着一粒小如芥子,光彩闪烁的小珠。道姑急忙上前,取出小珠,向自己口中一塞,一仰脖子,吞下肚里。
胡父胡母及围观众人看着眼前一幕,都惊呆了。
肉球中跳出的女孩,转眼之间,就长成玉女般模样,穿个红肚兜,扎对羊角辨,在屋内欢蹦乱跳,三蹦两跳,跑出去玩耍去了。
围观村人也先后出了房间。
胡母上前,收拾那破开的肉球。
道姑忙制止道:“大妈休碰,贫道找个地方,将它安置好,大有用处。”说罢,抬头一瞧,见床边有一木桶,吩咐胡父搬过木桶。道姑用手对着肉球一指,喝声:“合!”两半肉球慢慢合拢,又为一球,天衣无缝。道姑从自己口中取出一枚绣花金针,一晃,长至一尺。道姑举针向肉球连刺七下,刺成七孔,然后将肉球抱至桶内,笑道:“这个东西,大有用处,无论要什么东西,只消那刚出生的女孩向内一取,马上可得。你们务必好好保存。”
胡父这才向道姑深深道谢:“多谢仙姑妙手,救了我家两条性命。”
道姑笑道:“谢什么,出家人行善为本,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胡父:“敢问仙姑来自何处,法名何号?”
道姑笑道:“出家人行无定踪,四海为家。名号如何,也不重要。横竖无缘难会,有缘总会离不开的。”
胡父:“小女不夫而孕,以口降胎,又系卵生,不知吉凶如何?还祈明示。”
道姑大笑:“胡老爹,你和大妈济贫行善,名声远播。小姐又系至孝之女,上天何等慈悲,难道送个坏家伙来,陷你财产,坏你门风么?”说罢,化道金光而去。
胡父胡母忙跪地拜谢:“多谢仙姑!”
乡村私塾。十几个学生坐在教室里,老先生在台上授课。
一个长相霸气,穿着华贵的胖男生站在座位上。隔了两排,坐着一个眉清目秀,身材苗条,衣着朴素的女生。
先生正在训斥男生:“熊富仁,你为何如此不长进?整日里只知道打架头殴,仗势欺人!你父亲是本县受百姓爱戴的好官,你应该向他一样,做个有学问,求上进的好人才是。看看胡飞龙,一个女孩儿,学习勤奋,成绩优秀,尊敬师长,友爱同学,你应该好好向胡飞龙学习才是。”
熊富仁狠狠盯了胡飞龙一眼,不情愿地应道:“先生说得是,学生记住了。”说罢,气呼呼的猛坐椅上。
胡飞龙忙低下头。
放学路上。胡飞龙从学校出来回家。熊富仁约了三两个同学,早已等在路口。胡飞龙由远而近。
熊富仁迎了上去:“无爹女!”挡住了胡飞龙的路。
胡飞龙:“富仁,我们是同窗,请你尊重点!”
熊富仁:“尊重?哈哈,尊重?你妈就是咱村里最不自重的一个女人!”
“我妈怎么不自重了?”
“你妈自重?你是哪里来的?”
“当然是我妈生的!”
“你爹呢?你爹是谁?”
熊富仁的几个同伙也围了上来:“哈哈,是呀,你爹是谁?你见过么?”
“我……我……”胡飞龙不知如何回答。
灌口湖。文美真人站在湖的上空,对着湖水念念有词。猛地,一条金龙从湖底冲腾天空。一眨眼,变作英俊的何平。
真人道:“何平,你如今已练就一身本领,而今钱塘江边有一和你有缘之人,受人欺侮,你可速速前往相助。”
何平垂首道:“弟子遵命!”说罢,忽的一声,转眼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