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如今有这样足智多谋的储君,瑾国几乎早已经是宁国的囊中之物了。
“殿下,宫中来信了。”两人正商议军事,门外有兵士来报。
“进来吧。”
伴随着男人的回应,门外进来一个士兵先向他行了个大礼,然后就将信件放到他案前。
揭开信封,男人因战事胶着而一直紧蹙着的眉眼,也终于忍不住泄露出些许愉悦来。
“陛下答应了?”作为殿下肚子里的蛔虫,看殿下此刻这般模样,十一还能有什么不懂的呢。
他笑道,“不过是一个侧妃之位,殿下战功卓着,为咱们宁国立下汗马功劳,不过是想为姑娘求一个侧妃之位,陛下一向爱子,又哪能不同意。”
“就你会说话。”萧翊随口斥了他一句,目光却将信纸上的内容来回看了两遍,嘴角的笑意不禁越发深刻。
“咱们这场仗应该打不了多久,她背后无亲族,又是个孤女,这段时间你让手下人先去打听打听,看看京中有没有哪家官员家中有幼女失踪或者夭折的。”
“若是有地位和年龄都相仿的,先记在名下,等孤大胜还朝,便亲自登门去拜访一番,也好替她寻个合适的娘家,免得她日后入了东宫,遭人欺负。”
听他竟要为知云舒挑选合适的背景,甚至还要亲自上门考察,就连十一这个一向自诩最了解殿下的人,都忍不住微微心惊。
要知道,除了大业,殿下何尝替人这般处处谋算过?
看的出来,殿下这次怕是真的对那位云氏上了心。
想来也是,当日云舒逃离韩府,被殿下“捉奸”在宋家,换了旁人,按殿下的脾气,怕是被发现的那一刻就已经人头落地了,哪还能有机会,让殿下抬她为侧妃?
想到殿下为她处处谋划,那云氏却每每忤逆,要死要活的非要跟着那瘸子远走高飞的样子,十一简直觉得自己的牙花子都在疼。
“属下这就将此事通知到太子府。”压下内心的思量,他垂首问道,“殿下,属下见那宋家人已经在营中关了好几日了,也不知殿下,准备何时将人带到阵前?”
“不急,等开战前,提前一日将人带去即可。”提到宋家人,男人面上明显多了几分烦闷。
想到昨夜云舒落在自己颊上的两个巴掌印,他手指用力抵了抵眉心,脸上也迅速凝聚起一片沉沉的怒气来。
她对他毫不留情,却偏生对那个瘸子百般柔情。
回想起那日破门时看到她推着那瘸子神情温柔的模样,原本还算愉悦的气息便彻底紊乱了。
“这三人,其他人都不必管。”胸腔中到底是郁气难消,他咬了咬牙,终是忍不住下令。
“那废物,给孤好好伺候着。”
听他冷不丁就突然下令要给宋至清用刑,十一免不了心中一惊,抬头见他神情阴骘的样子,最后也没敢多问什么。
“是。”
……
转眼时间就过去了两日,就在宋至清受刑之时,韩彩月也几经辗转,终于替云舒寻到了方便避孕的良药。
“这药性属凉,虽然可以直接搓成丸子服用,但里头有麝香和藏红花这些虎狼之药。”
将手中的药包放在她手里,韩彩月有些为难的轻声劝道,“用多了可能会导致终身不孕,云舒姐,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吧。”
闻言,云舒自然不置可否。
眼看她就要一辈子困在萧翊的身边,能不能生,于她而言又有什么区别?
莫非,她还能真的哪天生出一个强……奸……犯的孩子出来,接受他每天对着自己喊娘,对着萧翊喊父皇?
哈哈!
光这么一想,她都觉得无比窒息,生不如死。
孩子是无辜的,但前提,他不是出现在自己腹中。
此刻虽然距离萧翊上次来已经有两三日时间,云舒还是选择服下了一粒药丸。
虽不知道还能不能起到作用,但好歹聊胜于无。
小心将药藏在床下不易发现的地方,她心下稍定,自那夜之后第一次觉得心安了些。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与这个男人斗到底,她就不能再给自己创造软肋和把柄。
夜晚,云舒睡的正香,突然一具沉沉的男性躯体压上来,沉重的令她当即就惊醒了。
“殿下?”她抬手奋力推了推身上之人,那人却收手将她扣的更紧,略显单薄的唇自她的耳侧缓慢游移至她白皙的锁骨。
他呼吸沉沉,云舒闭眸忍耐,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恶心战栗。
“舒儿。”他唇上酒味极重,呼出来的酒气,熏得她几欲神志模糊。
“孤前些日子,已经将咱们的事情解决好了。”
男人嗓音低沉,大约是因为饮了酒的缘故,平时向来喜形不露于色之人,今日竟格外话多。
“父皇答应了我们的事。”
黑暗中他盯着她的眸,垂首轻轻噬咬了一下她的唇,语气中好似有几分邀功之意。
“孤已经让人去为你寻了合适的人家,等战事结束,孤便迎你进门。”
说到这里,他好像很高兴,粗糙的手指从她的手腕一路滑至手背。
直到用大掌将她细白如葱尖的手指紧紧扣在指缝间,她方听见他笑说道,“舒儿,孤记得你刚来韩府的时候,总说没娘家帮扶地位卑微,怕入了府遭人欺负。”
“如今孤抬你做侧妃,也替你寻了合适的背景,你开不开心?”
要说这些话他平时断然是不会说的,他向来骄傲,纵然是喜欢什么也鲜少有表现出来的时候,今日大约是喝的太多了些,竟破天荒的表现出这般类似于毛头小子的性子来。
闻言云舒先是蹙眉强行忍耐了片刻,直到察觉到身上人的动作慢慢变的不老实,不由抬眸看了看周围……
床案上有一只没有点燃的烛台,拿来砸人正好顺手。
她伸手就要去够烛台,哪知手指还未触碰到那物,身上的男人便突然一手将她手腕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