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浴房门开了,萧翊一抬头,就见少女只着了一件略显单薄的绸衣走出来。
不愧是名扬忭城的第一美人,眼前的少女长发微湿,绝美的脸儿被浴房中的热气熏的微红,透着健康的红杏色,脖间露出的肌肤雪白娇嫩,整个人如同刚出水的芙蓉,当真是美到了极致。
见萧翊居然在看自己的习字,她脸色一红。
急步上前将东西收起,她歉意道,“公子,妾身字迹潦草,恐污了公子的眼,公子还是别看了罢。”
萧翊笑了笑,语气玩味道,“这是哪里话,舒儿这字,写的十分别致,旁人拍马难及,我很喜欢。”
云舒:……
她身为现代人,过去二十年基本没什么机会接触到毛笔字,又因为穿过来之后忙于生计,没机会练习,因而直到如今,她的毛笔字还丑的难以直视。
但知道自己写的丑是一回事,被人拿出来调侃又是一回事。
她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公子别打趣妾身了。”云舒尴尬笑笑,将桌上的习字都塞进书柜里。
男人伸手将桌上的画拿起来。
面带欣赏道,“跟我在一起这么久,我竟还不知道舒儿这一手丹青竟如此的出神入化。”
他拉过她,左手掌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笑问,“我还记得,之前舒儿曾自称出自农家,想来应该请不起夫子教习才对,却不知舒儿这一手画技从何处学来?”
云舒闻言一愣。
他这是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妾身确实出身农家,但从小便喜欢画画,家中有兄长参加科举,妾身从小耳濡目染,便学了些皮毛。”脑中飞快思索,她不动声色道。
“原是如此。”男人目光一闪,倒也没有再追问了。
他能感觉到她身上似乎秘密众多,但他现在还并不着急着弄清。
毕竟将谜底层层揭开的过程,远比让他直接看到问题的答案,更令他觉得享受。
“来,我教你练字。”将疑问先抛在一边,他将人圈进怀里,宽大的右手将她如葱尖般细白的手指握在手里。
“字如其人,你这丫头,既然都已经识字了,也该将字好好练一练。”他笑。
“公子就别再笑话妾身了。”
听他竟又提起来字的事情,云舒简直要羞愤而死。
她难道就不知道字写的丑很丢脸吗?但她也不想的好吗?
怀中之人面若染霞,看着那因羞红而显得越发娇美,竟比外头那四月天光还要明艳的小脸,萧翊不由心下一阵激荡,忍不住掷了笔低头欺身在她唇上碾过。
“长成这般妖精样,怕不是专门来勾我的魂的罢?”他垂首在她耳边磁沉说着,掌了她的后颈将人完全压入怀中。
另一只手则是直接勾了她的腿弯将人打横抱起。
“公子!”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令云舒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她双臂紧张扣向男人脖颈,意识到萧翊准备做什么,神色有些慌张。
“公子,现在还是白天……”
“我们……我们不练字了吗?”
“练什么?”萧翊低沉道,目光火热幽深的看着她,“练字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咱们先不急,今儿晚上,便先练练其他的罢。”
此刻殊儿还在门外伺候着,他这番不要脸且意有所指的话,令云舒瞬间便脸色爆红。
“公子,门……门还没关……”
男人此刻哪里还顾的上什么门,他一路将人抱到榻前,不在意说,“怕什么,又没人敢进来。”
见他修长的手指已经落在脖间襟扣上,竟是真的不准备关门,云舒脸色一白,忙坐起身想要自行去把门关了。
见状,萧翊一手将人拉回来。
他坐在榻上,有些好笑的将人揽进怀里点了点她的鼻头。
“瞧给你吓的,若你那丫鬟真的连这点规矩都不懂,那她也不必在这府里待了。”
“吱呀!”话音刚落,门果真从外面被人关了。
见怀里人狠松了一口,又转头对他怒目而视的模样,萧翊不自在将目光投向别处。
这一夜自然依旧是莺啼燕语,事毕,男人搂着她沉沉睡去。
云舒睁眼侧卧在他面前,背后的男人即便睡着了,右臂也依旧如铁般紧紧裹在她身上,令她动弹不得。
她挣了挣,却不料往日轻易便可挣脱的怀抱,此刻竟如同一座牢固的囚笼,将她紧紧锁在其中。
用力半晌毫无办法,云舒只能放弃此事,任由男人将她拥住,努力酝酿睡意,逼迫自己睡着。
时间推移,床侧终于有轻盈的呼吸声传来。
黑暗中男人豁然睁眼,透过月色看向安份在自己怀里累极睡去的女人,目光沉沉的盯了她的背影好一会儿,也不知在想什么,突然伸手将人翻过身子,面对面的重新抱入怀中。
累了一日的云舒此时睡着正香,即便男人将她翻身过来紧扣于胸膛这方天地,也无知无觉。
睡梦中她只觉窒息,下意识想要寻一个可以汲取新鲜空气的地方,刚抬起头,就又被扣至胸前。
“舒儿……”终于,从胸膛处传来的轻浅呼吸声令人感到安心无比,男人闭眸喟叹,埋首略带怜惜的在她发间亲吻一下。
……
一夜无话,时间转眼便到了跟韩彩月约好该去庙会的日子。
这不,一大早,韩彩月便叩门将她闹醒了。
“听人说今儿平安寺庙会,新来了好多民间高手,除了有唱秦腔戏、扁担戏、双簧的,竟然还来了几个会变戏法的!”趁着她还在梳洗,韩彩月喋喋不休的跟她分享自己打探来的消息。
“忭城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这次庙会去的人应该很多,我们一定要早点去,以免人多,咱们想看节目都挤不进去!”
她激动的说个不停,云舒不堪其扰,满耳朵都是嗡嗡的。
用干净的杨柳枝漱过牙,她让殊儿随便给她梳一个不太显眼的发型,又换上一件较为普通的衣饰。
“今日出门玩,你就穿成这样?”见她打扮的毫不起眼,韩彩月忍不住讶异道。
“今日人多,难保不会有坏人藏在人群中。”云舒勾唇笑笑,面上有几分自得,“你就当我这是自恋,保护自己罢。”
“哦。”对于她这个解释,韩彩月虽然很想反驳说有殿下的人,便是她穿的再华贵漂亮也出不了什么差池,但一想到往日萧殿那充满占有欲的眼神,又默默将快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殿下将人视之为禁脔,怕是也不希望其他男人多看云舒姐一眼罢。
自己还是别多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