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丫头,那你要不要为师去给云家那小子医治?”天问老头认真的问道,像是只要云泠婳说是,天问老头一定会亲自上门将云润祁救回来一般。
云泠婳再三思索,还是不必了,云家上下就是不知礼数的,对自己颐指气使,自己可以忍耐,但是对师傅,云家上下都不够格,于是摇头,对天问老头道:
“师傅,要国公府再来人,还是婳婳去吧。婳婳随师傅学习了这么多年的医术,处理伤口应该不在话下。”
天问老头从住进长公主府,从不落下的事情就是每隔两天考校、指点云泠婳的医术,虽然云泠婳从未漏出西医才学,但天问老头对云泠婳中医造诣比较满意,认为云泠婳进步神速,是医学天才,以前的天赋真的是被青颜那祸害玩意掩盖住了,现在毒一消退,天赋逐渐显现出来了,这份天资,只要勤恳,一定能继承自己衣钵。
也对,这个时代中医就是王道,西医在一般人看来太过惊悚,还是以后慢慢和老头探讨。
天问老头觉得云泠婳的医术去医治云润祁问题不大,有问题自己再出手好了,医术一半是天赋,另一半靠的是见多识广,就让自己小徒儿拿云家那帮不成器的练练手好了。于是说:“你决定了就好,让你舅舅再派两个人过来,出门一定要带着暗卫。韩栩凰的女婿折了,不管是谁动的手,这事你插手了,以韩栩凰的性子,凡是沾手的人,都不会放过。”
“谷主放心,人昨晚就过来了,一直在暗处并未现身。”含雾说道,“郡主要不要见见。”
“不必了,有人就行。”云泠婳知道,这暗卫并未认主,说明要不是情况特殊,要不就是执行完这次任务还得回去,反正不是自己的人,见不见都不重要。
“嗯,出门在外注意安全,去吧。”天问老头开口了,云泠婳也不好强留,带着含雾走了。
长公主府春风和煦,宁国公府则狂风骤雨。
一个三十多岁的美艳妇人,身着软烟罗宫装,娇媚无骨,软绵绵的从贵妃榻上起身,眸中火花喷溅,和浑身娇软极不相称。
“还是没有查出来是谁坏了本宫的事?”声音并不严厉,只是软软的,魅惑噬骨。
下首跪着的黑衣人感受不到这一份魅惑,只是觉得殿中冷风肆虐,刺穿身体,盘旋在骨头上方,瞅准时机钻进骨缝里,越钻越深,奋进缠绕,甩不脱,拍不掉。
黑衣人浑身颤抖着说道:“启禀公主,属下无能,暂未查出。属下等向英国公世子动手时,卫国公世子带人冲过来相救,像是事先安排好的,属下寡不敌众,只能让英国公世子从手下逃脱。事后彻查方圆五里,并未发现第三方踪迹。”
“本来想着刘家还有用,暂不像动手,既然刘家撞上来了,就不要怪本宫下手无情。”妇人语调不快,也不见狠厉,但没说一个字,就像在黑衣人的骨头上插进了一根噬骨钉。
“办事不利,你知道该怎么办的。”妇人吐出最后一句话,就不再说话。
“属下办事不利,定会补救,待斩杀英国公世子后自当到九泉之下向主子谢罪。”黑衣人说完这一句,不敢再留,躬着身子出去了。
殿门再次打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进来,身着素软缎常服,剑眉星目,燕颔虬须,妥妥的沙场战将。
“凰儿这是又生气了?”
“都是你,谁不好,非得看上尤家那不成器的,你看看现在我的朝阳。”说着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娇娇弱弱的。
妇人咬着下唇,极力忍耐,似是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可是满眼的委屈还是不受控,簌簌落落的掉下来,如逆风中的牡丹花,一不小心就被风卷走了,好一副美人垂泪。
宁国公赶紧上前一步,将霓凰公主抱进怀中,疼的一颗心都揪起来了。“好了,凰儿不哭,是为夫不是,为夫定会处理好。”
霓凰公主抬头,就那么无助的看着宁国公,眼泪止不住的下来了,宁国公心更疼了,紧紧的将霓凰公主拥如怀中,低头吻这霓凰公主脸上的泪,宁国公越吻,霓凰公主的泪掉得越凶,像是一场无尽的追逐。
“好凰儿,不要再哭了,为夫把命给你,剩下的为夫去解决,你安安心心的待在府中可好。”
宁国公心如刀绞,轻轻地拍着霓凰公主的后背,安抚着,用尽全身心力。
这厢云泠婳除了春晖堂,还没过二门,小厮就来报,卫国公求见。
“来人是卫国公,不是英国公府小厮?”含露被这一消息惊得凌乱,按着英国公府的德行,就是再派一个小厮来传话,绝不会纡尊降贵上门。
“禀郡主,真的是卫国公亲自上门了。”小厮再三保证。
“不是求见谷主?”含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