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弼与任棋拿到药回到房间,任棋摘掉口罩,瞬间觉得呼吸顺畅许多。
川海的夜里很凉,他们出发得匆忙,没有带够衣服,房间凉飕飕的,罗弼怕任队的病情加重,便开了暖气。
罗弼见任队坐在床上,随意在摆弄研究那一袋药,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他烧了些热水,倒出来放凉一会儿,自己喝了一杯暖暖身子,又倒了一杯让任棋服药。他把水放在任棋的床头柜,说:“没想到照片上的地方居然是很多年前的仨里屯。”
“是啊……”
“任队以前去过吧?”
“因为任务去过,逗留了几天。”任棋低沉地咳了两声,取了几颗药,拿暖水送服。
“什么任务?”罗弼问,但看见任棋欲言又止的样子:“呃,如果是什么机密就当我没问。”
“也不是什么机密,我只是在想从哪说起,你想听我就给你说。”
罗弼给任棋又倒了一杯水,然后自己抱着一杯暖手,坐在对面床边静静地听任棋把当年的事说来。
“仨里屯那时候出现了一场很严重的泥石流,淹没了西边很多房子,那时候很多人都在睡梦之中,根本来不及反应,造成了近千人的死亡与失踪。泥石流发生的地点在西边的半山上,因此被灾害首当其冲的便是那里的一家叫红心助童会的孤儿院,那里的孩子应该无一幸免。”
任棋中间有被自己一些咳嗽打断,喝了几口水又继续说:“事件引起哗然与全国的重视,不但川海的搜救队去了,连全国各地都有调派人过去帮忙。”
“悬案组本来是不在派遣名单上的,但是在搜救的过程中,仨里屯的市区出现很多奇怪的现像,比如深夜有许多人说在大街上看到很多小孩的鬼魂,听到它们凄厉的歌声,还出现一宗匪夷所思的谋杀案,死者是红心助童会的院长。”
“是因为泥石流发生在晚上,所以院长逃过一劫?”
“是吧,但是院长还是死了,死在自己的豪宅里,门窗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听当地的同僚说死得特别惨,血把整个大厅都染红,肉碎得不成人型,就像被搅成烂泥一样,中间混着骨头渣子。”
罗弼想了想场面就觉得毛骨悚然。
“没有人和他一起住吗?”
“有,他有个老婆,本来也怀疑过她,但她也死在现场,听说是被活活吓死。”
“疑点重重的谋杀案加上那些灵异事件,奥海的悬案组就被请过去帮忙调查了,当时我,元绫,贰龙,参虎,伍蛇,还有一个你没见过的组员,叫肆凤,我们几个人一起过去的,第二天晚上就找到了谋杀案的凶手。”
“是谁?”
“是一只恶灵。她是孤儿院被掩没的孩子之一,透过她和亡魂的口供,孤儿院曾经被山上的石头砸过,但院长没有当回事上报,也没有找方法去解决,我们怀疑泥石流产生的原因之一有可能是因为院长钟振立曾在孤儿院迁建了地下室,山体日渐松动造成了泥石流。”
“所以她们去找院长报仇…”
“不单如此,院长还有长期虐待儿童,私吞捐款的等等罪行。那恶灵是其中一个被院长囚禁在地下室的孩子,不但虐打,还……”
任棋的脸色有点难看,罗弼一见,也猜到是何等残忍和变态的罪行,难怪她们恨不得把院长碎尸万段。
“后来呢?那些亡魂被超度了吗?”
“亡魂都被元绫送渡了,但是那只恶灵,她是杀害院长的凶手,她吞了院长的灵魂,似乎怨恨极大,不愿被超度也不想投胎,元绫也不忍把她弄魂飞魄散,也怕她逗留人间继续害人或被其他人害去,便让她留在身边了。”
“留、留在身边?”罗弼惊呼:“不会是……”
“对,就是绿萝。”
罗弼还没从惊讶中回复过来,又听任棋继续说下去:“解决了当地的灵异事件,我们正准备回奥海的时候,肆凤出事了…”
罗弼是新来的,没有见过肆凤,听名字似乎是个女生。
“肆凤在旅馆莫名失踪,我们到处寻找,结果隔天在山坡上找到她的尸体,灵魂也消失了,我们在当地又调查了好一阵子,一点头绪都没有,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找不到凶手…”任棋轻叹,眉目染上一层悲痛与自责,作为悬案组组长,组员的莫名离世他难辞其咎:“没想到这次的目的地又是仨里屯,真不知道又会遇到什么。”
罗弼听完之后觉得有些惆怅,似乎对绿萝,对任队,对肆凤,对整个悬案组来说,仨里屯都不是个好地方,甚至乎是一个充斥着危机又邪门的地方。
“那…我们要回去吗?”
“怎么可能,我们好不容易才有她的线索。”
任棋说罢他从兜里拿出香烟来,叼了一根,取出打火机,正想点燃时,手一顿,抬头问下对面的罗弼:“不介意吧?”
罗弼摇头表示不介意,见任棋吸了几口解解烟瘾,很快又掐灭了。
“她是很重要的人吧。”罗弼说。
能让绫姐与任棋急匆匆地从奥海远奔而来。
罗弼在车上有留意到绫姐与任队的对话,但是却还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她叫元惜,是元绫的妈妈,也是我的好友…”任棋彷佛想到了什么,脸显忧愁:“可是…她在十年前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