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灵散香?
鱼笙虽未见过,但却十分清楚,这种香如同万血窟中的那落叶阵法,触到便开始丧失灵力,但灵散香却比落叶阵法强得多,沾之便浑身无力,疼痛愈甚。
手段真是够狠毒的。
鱼笙瘪瘪嘴:“你有这种香吗?”
“没有,但我现在可以调出差不多的香,不过常善基本已经废了,这种香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用。”
“能让他痛也行,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愧对灵芝。”
她总要让大家明白,麓山书院并不是谁都可以瞎惹的。
场上谭金已经开始动起了手,他的赤月剑有独特的鹤唳之声,辨识度很高,一动手,满场都是他舞剑的声音。
但公冶灰确实如同传闻中所说,实力强得可怕,他没有动用自己的灵器,不慌不忙得闪躲着,明眼人都知道他在让着谭金,但谭金依旧一点上风都占不到。
谭金是拼尽了全力的,虽然死不认输,公冶灰也想快点结束这场无聊的比赛,开始动手的时候,轻易就伤到了谭金。
谭金带伤,却死死撑着不让自己偏离台子。
无论如何,哪怕伤到他一点,谭金都觉得值了。
又是一场碾压式的比试,结果也毫无悬念。
公冶灰毫发无伤,让了又让,谭金依旧带着一身伤,摔出了范围。
这才是真正的绝杀。
他愤愤不平,还想上台,却被沐江海阻止。
这一点都不像平时沉稳的谭金。
“明志院公冶灰胜……”
公冶灰胜了以后,大家以为学助会自动下台,却不想他依旧在台上站着,虽一脸正相,却似乎是因为不想浪费明志院胜利的名额,所以才想继续守擂。
这麓山书院的门生哪个敢上?
认输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还不如期待到时候的两场学助赛能掰回两场呢。
沐江海看了看身后,问道:“既然选择了他做对手,断然没有后退的选择。”
本来排到要上场却并未上场的人抱怨道:“谭金选了公冶灰,却没打赢,现在把难题丢给我们,但是沐师尊,除了您,我们谁会是他的对手?”
学院的学助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如今学助赛和门生赛都已经混合在一起,说起学助赛,估计也派不出什么能对付明志院的人了。
鱼笙恨铁不成钢:“现在是推卸责任的时候吗?你们是一个整体,做事既要考虑后果,也要面对随时来的困难,人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犯错,麓山书院教导给你们的道理都是白教的吗?”
被沐师尊批评就算了,被这么一个连“精英班”都没入选的新门生教训,他们自然很是不服。
苏甄赢了比赛,气势正盛,呛声道:“你说这么多,有本事你上啊!”
何甜甜拉了拉苏甄的手,稍作提醒。
鱼笙眼神转向苏甄,不客气道:“不要以为赢了一场比赛,就赢得了天下,也不要以为输了一场,就可以理所当然得一蹶不振,甜甜说得没错,麓山书院没有后退两个字,你们既然入了麓山书院的门,就要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现在你们……”
她气得急了,差点把“太让我失望了”几个字说出口,硬生生憋了下来。
果然又把院掌的毛病带出来了,总想着这群孩子能够快点成材。
“喂,你们麓山书院的到底比不比啊?没人的话,直接认输吧,反正输给我们明志院,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明志院的催促之声响起,公冶灰在台上负手而立,眼睛一眨不眨得看着沐江海,等着他说认输。
毕竟他没有开口,下面的人就没有权力弃权。
鱼笙看着台上虽没有表现出骄傲的表情,却展示出骄傲样子的公冶灰,顿了顿,起身面对着后面的人,加大音量道:“今天我就教你们,什么叫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她起身向台前走去,沐江海连想交代什么都没时间,只能无奈得摇摇头。
这媳妇儿。
“虽然会使用长生莲,也会解阵,但这么年轻,应该连灵都没见过几次吧,怎么可能是公冶灰的对手?”
“就是,还以为公冶灰和常善一样好对付呢,人家若不是让着谭金,者时候谭金的下场说不定就和常善一样了。”
“鱼笙姐姐也只是想为麓山书院出份力罢了,你们不要这么说她。”
“但愿经过这一次,她能夹着尾巴做人。”
鱼笙奔赴台上,公冶灰看到她那活泼的样子有些怔住,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
鱼笙哼笑了声:“公冶先生,教导学生不是这样教的,你让你学生将我朋友伤成这样,待会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也是你活该。”
公冶灰:“……”
眼睛有点像,可性子却是天差地别。
鱼笙掏出了一根长竹,像是刚从周围的竹子砍下来,都没有经过什么精巧的做工,直接就拿来用了。
公冶灰忽然好奇:“这是什么灵器?”
一个小姑娘敢上台,已经让人不解,手中还拿个莫名其妙的东西,不禁让人怀疑,她上来就是凑数用的。
鱼笙举起手中的东西:“绝命箫。”
“哈哈哈……”
明志院的人听到笑成一片,而麓山书院的人多数脸色都很难看。
随便拿个东西来当做这就是所谓的以牙还牙?她当这是过家家呢?
公冶灰却像引起了兴趣一般,看了会儿她手中的“箫”,问道:“你这箫哪里来的?”
鱼笙:“刚才路边砍的。”
公冶灰:“……”
台下又是一阵笑料。
鱼笙不再耗时间,举起“长箫”便吹起了音符。
在音乐响起的时候,周围忽然风止,不用说凑成乐章,一看她那熟练的握箫方式,便知道她确实不是音痴。
虽然长箫样貌丑陋,可奇了,吹出的声音却如上品长箫一般,品质上乘,令人吃惊。
这真的是刚刚才看下的竹子吗?
“你们有没有发现,她吹的,跟方才大师哥吹的,是同一首曲子?”
“不会吧,这印神曲她也会吗?”
“一样的,确实是一样的!”
曲子一样,但在众人听起来,却不如刚才常善那般,让旁人无法接受。
众人吃惊了一会儿,才发现台上的公冶灰,已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