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床上,身边的女孩已经睡去。
当然没有动她,即使是朝思暮想,极度渴望,可得有耐心不是吗?
聂行云打开端脑,投射到面前那一堵墙上。
画面先是有点黑,紧接着明亮起来,豪华的舰舱内,佣人来来去去,手里捧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她坐在镜子前,一动也不动,任由周围的人摆弄。
裙摆拖得很长,这只是里面那一层,后面还会穿上裙撑,戴上头纱。
是一套极为繁复华丽的婚纱,将她整个人托起来,如梦似幻。
她皮肤白极了,即使是这材质最好的婚纱,在她身上也黯然失色。
侍女为她戴上项链,可以买下四个舰队的项链就被戴在她的颈间,但也不及她珍贵。
头发高高盘起,头上戴了一个小的水晶冠,这种几乎已经消失了的晶体,还是被他翻遍了大半个宇宙找出来了。
这是古宇宙人结婚要戴的东西,她喜欢,就是这晶体的荣幸。
她不需要化很浓的妆,化妆师在她的脸上轻轻扫着粉,肩膀锁骨都扫一点,整个人和明珠一样。
整个过程,她都没怎么动,只是摩挲着梳妆台上一个小的箱子。
透明的箱子里,一只半个巴掌大的水母正散发着淡蓝色的光,映照出一点点在她脸上,显得有些迷幻。
她喜欢水母,这也是古宇宙的生物了,据说在古蓝星生存了很多年,十分顽强又脆弱的生物。
找了很多颗星球,终于找到了这种东西。
记得很清楚,那是她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因为一个连大脑都没有的生物。
等完全打扮好,她简直是不可方物,真不想让别人看见,但更想昭告天下。
过了好一会儿,那是接近联盟星系的距离,有一小片混乱地带。
她才抬起头,笑眯眯对着身边的侍女说,把她之前做的烤小饼干拿来给大家吃。
未来的元帅夫人亲自烤的小饼干,大家自然是受宠若惊,不会拒绝的。
可是谁能想到,这小饼干有毒呢。
——箱水母,是剧毒,只要一点点毒素,就可以杀死一个成年人。
当然,派给她的侍女,个个也都不是普通人,只是在短时间内丧失了行动能力。
她站起身来,先是尝试着脱下婚纱,可是不太好弄,就拿起旁边的剪刀,毫不犹豫地剪了下去。
颈间的项链也是分了好几次扯掉,提着薄如轻纱的内裙,走过倒在一地的侍女,拿了贴身管家的权限,开着小型舰船,离开了舰队。
她没有一点点犹豫。
因为她蓄谋已久,她不愿意嫁给自己这个对她强取豪夺的男人,更关键的是,早已经和以前在什么贫民星球认识的邻居哥哥谈好了。
在这片星域,只要她离开了舰队,邻居哥哥自然会接应她。
可惜,整个宇宙的星际海盗,现在都被他所带的舰队,给灭的连渣滓都不剩呢。
联盟法庭发来警告,可那又如何?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都是空谈,再者,失去记忆的她更可爱了。
即使有一天想起来又如何,想要和她的邻居哥哥私奔?
——做梦。
聂行云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