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幌子！”刘雨薇肯定道，“真地方在江底一百零三米！他要你的龙血做钥匙，开祭坛！”
冲出通道，一股冰冷的风扑面而来，带着松花江水独有的腥气，呛得人一哆嗦。
眼前是个隐蔽的江边小码头。
一艘小型潜水艇停在码头边，黑黢黢的，舱门还开着。
“这玩意儿……”林婉儿手按在剑柄上，没放松。
叶阳眉头拧紧：“独狼留的？还是叶青云挖的坑？”
刘雨薇靠着墙喘气，扫了一眼潜艇上的标记：“白银组织的制式装备…不对，有人动过手脚。”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江面猛地炸开锅！
一个巨大的漩涡凭空出现，疯狂旋转。漩涡底下，幽蓝的光芒一明一灭，水下有什么庞然大物要出来了！
“没时间犹豫了！”叶阳吼了一声，拽着林婉儿，又一把捞起刘雨薇，直接跳进潜水艇，“叶青云动手了！”
刚跳进去，潜水艇嗡的一声自己动了，舱门哐当合拢。
舷窗外，江面上的漩涡几乎要吞掉码头，水底的蓝光刺得人眼睛发痛。
“抓稳了！”叶阳扑到驾驶座，手指在控制屏上飞快点着，他以前好像摸过这玩意儿，“下去！看看那狗屁祭坛到底搞什么名堂！”
潜水艇一头扎进水里，朝着漩涡中心沉下去。
探照灯撕开浑浊的江水，前面的景象让艇内瞬间安静下来。
一座巨大的青铜祭坛杵在江底。
那造型，跟实验室里那个环玩意儿一模一样，就是放大了几十倍！
祭坛周围全是垃圾，锈蚀的铁架子，玻璃碎片，看着像当年731部队扔的东西。里面还混着些奇形怪状的玩意儿，绝对不是人造的。
祭坛正中间，站着个人影。
那身形，那轮廓…简直就是另一个叶阳！
他手里也拿着剑，跟斩魔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是纯黑色的，看着就邪门。
“那个人…”林婉儿失声。
“是叶青云的克隆体！”刘雨薇声音抖得厉害，“数据库里叫‘零号’…最早的那一批…”
叶阳身体绷紧，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像是野兽在咆哮。
他死死盯着祭坛上的人影，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那不是克隆体。”
“那是我哥。”
这四个字砸在潜艇狭窄的舱室里，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叶阳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龙鳞边缘泛起细碎的银蓝光晕，像是水波在微微晃动。
林婉儿和刘雨薇都懵了，一时间没能接上话。
斩魔剑嗡嗡作响，黑龙器灵直接从剑里冲了出来，咆哮着：“放你娘的屁！叶青山就你一个崽！哪儿冒出来的野种！”
“数据不对！！”刘雨薇撑着控制台站起来，指着屏幕上爆闪的红灯，“江底的魔气浓度炸了！那个祭坛在启动！”
潜艇舷窗外，祭坛上那个人影猛地抬起头，视线穿透浑浊的江水，直直锁定了他们。
那张脸……分明是叶阳的脸，可又截然不同。
右眼是彻底龙化的竖瞳，闪烁着不祥的血红。左半边脸颊覆盖着细密的黑色鳞片，透着一种扭曲的诡异感。
他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弟弟。”林婉儿看懂了唇语，嗓音有些发飘。
下一秒，那人举起了手中的黑色长剑。
样式和斩魔剑一模一样，剑身却缭绕着腐蚀般的红光。
剑尖轻轻一划。
祭坛轰然亮起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
整个江底都在颤抖，无数气泡咕嘟咕嘟地从淤泥里冒出来，卷起沉寂多年的尸骨碎片，还有一些印着模糊番号的金属罐——731部队的遗留物。
“上浮！快走！”叶阳吼了一声，一把将旁边的刘雨薇推开，自己扑向控制台。
潜艇猛地一震！
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撞在了舷窗上。
“咔嚓——”玻璃应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水压警报发出刺耳的尖鸣。
透过裂缝，能看到外面一张由上百张人面鼠的脸拼凑成的巨大面孔，正死死贴在窗外。
“是那些老鼠！它们在控制尸骸！”林婉儿反手拔剑，几片清心铃碎片在她掌心急速旋转，“想把我们困死在下面！”
黑色的、滑腻的触须顺着裂缝挤了进来，带着腥臭味的江水喷溅得到处都是。
刘雨薇穿着战术靴的脚狠狠踹在控制台上，启动了应急程序：“抓稳了！紧急排气！”
潜艇像被弹射出去的炮弹，猛地向上冲去。
剧烈的晃动让三个人都站立不稳。
叶阳死死抓住旁边的扶手，龙化的瞳孔紧缩，盯着越来越远的江底。
祭坛上，那个自称他“哥哥”的人影缓缓张开了双臂。
他的身体两侧，舒展开一对完整的、覆盖着黑色鳞片的龙翼——不是叶阳那种半成品的畸变肉翅，而是传说中纯种龙人才拥有的完美形态。
“不可能！”黑龙器灵的声音都变调了，“哪来的纯血龙人？你爹妈也没这么纯的血脉啊！”
就在这时，祭坛的正中心猛地塌陷下去，一股漆黑粘稠得如同原油的液体喷涌而出，迅速形成一个直径数米的漩涡。
“哥哥”被那黑液包裹，他举起手中的黑色斩魔剑，剑尖遥遥指向正在上浮的潜艇。
嘴唇再次无声开合。
“来啊。”
潜艇又是一阵剧烈的颠簸，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林婉儿探头朝舷窗外看了一眼，脸色发白：“下面有东西拽住我们了！”
斩魔剑突然脱离了叶阳的掌控，悬浮在他面前。
剑身上古老的甲骨文亮起刺目的银蓝色光芒，流动不息。
黑龙器灵的声音急促响起：“小子！血！它要你的龙血！”
叶阳没有丝毫迟疑，龙爪化的右手直接握住了剑锋。
锋利的剑刃切开鳞片和血肉，滚烫的龙血顺着甲骨文的纹路蔓延，瞬间点亮了隐藏在剑身深处的古老符文。
斩魔剑爆发出炫目的剑芒，笔直地轰向潜艇底部！
轰隆！！
巨大的冲击波将缠绕在潜艇外壳上的黑色触须尽数震碎。
摆脱束缚的潜艇如同脱缰的野马，一头冲出水面，在松花江宽阔的江面上砸起滔天水花。
“警告！外壳结构损毁87%！余压不足！”舱内警报声响成一片，红灯闪得人眼花。
“冲岸！”刘雨薇扑回控制台，手指在几个仅存的按钮上飞快操作，“再不靠岸这破罐头就要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