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辛垂眸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很羞涩,很迷人。
晁百京心头一跳,眸中染上一层炙热。
温辛垂下睫毛,抿着唇瓣的模样格外的干净清纯。
让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了那饱满的唇上。
晁百京没说话。
只是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上,久久未动。
体内许久不曾躁动的暴戾分子,突然开始涌动。
他现在心情很好,甚至有些兴奋。
兴奋到他想做些什么事,来压住心头的躁动。
例如掐住她的纤腰,在他的怀中折断。
明明温辛垂下的睫毛,两个人甚至都没有对视。
但是彼此之间,气氛却非同寻常。
还是杜岔绝没有眼色地打破了这个气氛。
晁百京神色浮现出一丝不满,但是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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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了几日,就是温辛的生辰。
除了墨衣知道,无人知晓。
墨衣自己亲自给自家小姐雕了一个小木偶,正是缩小版的温辛,雕得惟妙惟肖。
墨衣从小就心灵手巧,温辛破了的衣服总可以被她缝出一朵花来,让人完全看不出是补的。
温辛并不觉得清冷,相反温辛更喜欢只和墨衣一起过。
偏偏这个时候总是有人来煞风景。
温侍郎来了。
门口的宫人没有直接让他进去,因为之前有人擅自把温侍郎放了进来之后,被墨衣狠狠地骂了一顿,甚至还挨了板子,也不敢乱做决定,而是进去禀报了。
温炎站立在门外,身形如松,眺望着里面,静静地等待,垂在身侧的手指不免紧张蜷缩着。
不知道温辛是否还在生他的气,今日终究是他的生辰,再大的气应该也消了吧?
温炎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胸口的东西,是他亲自为温辛准备的礼物。
很快宫卫就出来了,他看到站在门外挺拔而孤高的身影,听到他的脚步声之后,对方立马迅速地看了过来,眼神热切。
宫人守在门口,一板一眼地说道:“馨嫔娘娘说不见。”
命令如今已经是盛夏,外面的日头是热烈,可温炎听到宫人的话时,如坠冰窖。
一开始他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先是愣了一下,温和如玉的脸迅速冷了下来,周围的气息散发着低气压。
那气场太过于吓人,让宫人都心惊。
温没有离开,他控制自己平静呼吸,咬紧的牙关慢慢地松开,嘴里涌出了一股血腥味。
“辛……馨嫔娘娘。”他的声音暗哑的厉害:“就没有再说别的吗?”
宫人想起殿里的场景,馨嫔娘娘穿着简单而又华丽的素衣,露出来的手腕精致又纤细,苍白纤瘦的手指拿着毛笔,神色祥和地在宣纸上练字。
听到了他的话,馨嫔娘娘的动作很明显地顿了一下,沉默了很久,就在宫人以为馨嫔娘娘准备同意的时候,她开口了。
就冷冷的两个字。
“不见。”
宫人当然也知道眼前的温炎是馨嫔娘娘的兄长,温侍郎身居高位,恐怕从来都没有吃过这样的闭门羹。
馨嫔娘娘也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冷淡得令人心惊和平常温柔平和的馨嫔娘娘完全是两副面孔。
宫人老老实实地说:“娘娘只留了两个字,不见,还请温侍郎请回。”
温炎冰冷的站着,目光如薄刀般锋利,不再询问什么,甩袖离开。
一直等回到府邸里,怒火都还在汹涌地燃烧着,几乎快要把他的理智烧没了。
他的情绪一向是很淡,可是温辛好像每次都可以突破他的底线。
不见。
好一个不见!
温炎眼底闪过一抹沉郁的墨色,胸口剧烈地起伏,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手却因为气愤还在颤抖。
今日是温辛的生辰,他特意跑过来给他送礼,礼物甚至是精挑细选了挑了好久,花费了他很多的心思。
可是温辛却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连见都不愿意再见他一面。
难道温辛就已经怨恨到他怨恨到这种地步了?
到底做错了什么?
到底还想让他怎么样?
浓郁的怒火根本让他的脑子无法清醒,指甲陷进手心,绵密的刺痛感传到大脑。
温炎拿出胸口一直捂着的,穿成白玉的红线串,白玉并不是普通的白玉,而是经过了焚香的洗礼,纹路精美,红绳猩红。
是从高庙中一叩一拜,特意求的。
他想要把这手串狠狠地甩在地上的时候,少女温柔漂亮的笑靥浮现在他的眼前,那么凝视着他,像是凝视着世间最敬爱的人。
难道温辛是有什么苦衷?
温炎咬了咬牙,几乎被自己无端的思路气笑了。
温辛能有什么苦衷?
恐怕是真的骨头硬了,觉得自己如今深受皇上宠爱,不把他这个生长放在眼里,甚至直接将他拒之门外!
百善孝为先!
无论怎么说,他终究是温辛的兄长。
温辛简直是目无尊长。
心脏被怒火激得急速跳动,温炎的眼眸一片暗色,褪去了温和,满是令人不由自主胆寒的阴鸷森然。
——
严劵看着眼前的人,行了一个礼,“参见安昌王。”
怡香园三楼天字号房只有天潢贵胄才有资格上来。
晁燕凉一身低调奢华的墨色长衫,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散发一种威震天下的气息。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而又清浅的茶香。
晁燕凉抬眸,一双眼眸深沉如渊。
“严大人,不必多礼,坐下吧。”
严劵坐了下来,守在一边的女子奉茶。
严劵正是南下的县令,对待眼前这个活阎王真的是半分都不敢松懈,殷勤地介绍着旁边奉茶的女人。
“王爷,这正是卑职小女严羽,从小到大就仰慕您的威名。”
男人薄唇微抿,脸上闪过一丝冷意。
严羽步步生莲地来到了晁燕凉的身边,露出那张娇柔白皙的脸,低头的时候露出脆弱的脖颈,乖顺地给他倒茶。
晁燕凉寒潭一般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让严羽动作一顿。
在这样如同实质的视线之下,谁都没有办法保持平静。
“本王自己来。”
他冷漠地出声驱赶。
严羽垂眸,眼底闪过一道难过,但也不敢放肆,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后退到严劵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