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
霍庭州下了床,被保镖扶着出了病房,简柠的病房和他隔了三间,走到病房门口,他透过玻璃窗看了眼里面。
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她一个人可怜巴巴躺在病床上的。
“沈宴臣不知道这件事吗?”他问。
“我听沈二少他们说,是沈大少同意的。”保镖扶着他说。
霍庭州不由嘲讽的笑了声,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不但没有保护她,还把她推上了死路——
就算那个男人伤害她,居然还喜欢他,这不是活该吗?
“霍少你笑什么?”保镖问他。
“笑她活该。”他嘴上冷哼着,还是推门走了进去,站在病床边,看着病床上双目紧闭,脸上一片死白的女人,好像她真的不会醒过来了般。
霍庭州没想到她这么严重。
“沈安安是怎么受伤的,伤的很严重?”他疑惑问。
“我前两天去她病房看过了,就额头上贴了块纱布,我打听了下,他们说是霍少你推的。”保镖暗想,自家主人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推她吧?
霍庭州想起来了,又不由笑了,她额头撞在办公桌角上了而已,好像并不严重吧?这都要输血?
“那晚沈二少他们抽血时,我还听说他们半个月前才强抽了简小姐400cc的血……难怪那段时间简小姐那么瘦,那么虚弱,原来是因为这个,霍少你还冤枉她是陪男人陪的呢。”
保镖想起在那天在路边看到简柠时的情景,忍不住碎碎念。
霍庭州沉目看了眼他,沈家人真够狠心的,居然这么频繁抽她的血,这是想要她的命吧?
没想到沈宴臣也这么狠心。
看在她也算帮自己躲过一劫的份上,他冷声命令:“去把沈安安抓来,他们偷抽了多少,就还回来多少!叫秦明来做。”
秦明是他的表兄,两人关系不错,是这医院里的外科主任,也是他爷爷的主治医生。
“这……沈小姐和沈家所有人肯定不会同意吧?霍少你要是强抽她的血,以后怕是要和沈家人决裂了。”保镖对他说。
“你蠢吗?为什么要等他们同意?他们都知道偷抽,你不知道敲晕了弄过来?”霍庭州恼怒拍了下他后脑勺,么的,气得他脑袋又疼了。
就算被沈家人知道是自己又如何?他越来越看不顺眼沈厌了。
“是……我懂了……霍少你快点回去躺着吧,你自己还伤着呢。”保镖扶他离开病房,霍庭州又叮嘱了他一句:
“去把她的主治医生换成秦明……”
“是。”他点头。
霍庭州刚回到自己病房,沈宴臣和二弟提着午餐来了简柠病房,看到护工不在,他沉声问:“不是找了护工吗,人呢?”
“可能吃饭去了吧。”沈厌说。
“下午我不去律所了,有两个预约的委托人,你去跟他们聊一下。”沈宴臣上午上庭了,从法院出来后就直接买午餐来了这里。
看着病床上简柠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心里七上八下的,很不安,摸了下她的手,怎么那么冰凉?
立马去把空调开高了些。
“嗯……”站在病床边的沈厌,眉头微皱的看着她,心里也还是有些担心愧疚的,医生说她现在重度贫血,很危险,这事他没告诉大哥——
怕大哥着急,安安身体也很虚弱,总不能让她把血还回来。
大哥肯定还以为她和上次一样,昏迷几天就会醒。
“医生有没有说,她大概什么时候才会醒?”沈宴臣在病床边坐了下,紧握住她的手,很担心的看了眼二弟问。
上次她就昏迷了三天,这次今天也是第三天了,她为什么还不醒?
“应、应该快了,你不用太着急,再等等吧。”沈厌还是不敢跟他说实话。
“你拿一份午餐去给沈筠,照顾下他。”沈宴臣叫他。
“好……”沈厌再看了眼这个妹妹,皱着眉离开了病房,希望她自己挺过来吧,她不是一直都很硬气么?
病房门关上后,沈宴臣看着病床上的‘妹妹’,心里很是愧疚,可自己又不能不管安安的死活。
也不知道她醒后能不能理解自己?
倏然,病房门又推了开,沈厌又跑回来说:“大哥,霍少醒了,简柠给安安抽血的事还是不要告诉他吧?”
“他保镖应该已经跟他说了,这种事哪里能隐瞒住?”沈宴臣说。
“那他会不会找安安麻烦?”他担心问。
“让安安别来医院,别再去招惹他就行了。”他想,等简柠醒了,霍庭州肯定也不会再说什么的,毕竟这是沈家的家事。
简柠好像也没和他谈恋爱吧?两人都没同居。
安安也真是的,怎么非要喜欢霍庭州?
这个男人可不是她能掌控的。
沈宴臣想了想,从病床上站起身,给她盖好被子后去了好友病房,准备去看看他。
霍庭州坐在病床上正自己拿着碗,喝着粥,转头淡看了眼他,没说话,也许是对他的做法有不满吧。
看来简柠在他心里也不过如此嘛,还不如他亲妹妹呢。
“你怎么样了?”沈宴臣单手插兜走进去问他。
“死不了。”霍庭州嗓音低沉回了几字,继续喝着自己的粥。
“谢你那晚救了简柠,等你好了请你喝酒。”他说。
“要请也该她请。”
沈宴臣看出了他的淡漠,还是再对他说:
“安安的事不好意思,你别怪她,往汤里放那东西的是老妈,不是她。不过,如果不是你突然推她,让她受伤,简柠也不用给她输血。”
“这是把错推到我身上来了?”霍庭州挑眉倏然一笑,那笑意有些魅惑,却带着寒意。
“这件事大家都有责任吧,安安前段时间诊断出慢性再生障碍性贫血,让简柠给她输血也是不得已的事,希望以后你别再伤害安安。”沈宴臣对他说。
“那你得让她少来我面前使手段,要是再来,一巴掌拍死也是她自找的。”霍庭州冷哼,听着这男人的话就莫名恼火。
居然还真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了,呵。
他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有责任,那女人被抽干了血,就他没有责任?
他要不是好友,霍庭州已经教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