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
刘振坤和林御章并排站在酒店的门口,不由得露出一脸姨母笑,现场磕糖真是太甜了。
林御章的心突然有了少年时的冲动,回想起他和冉语初,也曾像这样两小无猜。
爱情让人焕发生命力。
林御章一脸姨母笑地望着大姨姐,认识这么多年了,冉清璇一直清清淡淡,对谁都无欲无求的感觉。
没想到。
她还有这么小女生,活泼开朗的一面。
也的确,单看外貌,说冉清璇二三十岁都有人信。
她自小学习古典舞,又每日打坐冥想,无论是身心,都保持很年轻的状态,当真是美得清新脱俗。
凌枫气宇轩昂,站在一起,佳偶天成。
林御章正想着。
刘振坤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由衷的叹了一口气,他双手插着裤兜,羡慕的说道:
“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
岁月从不败美人,也是让凌枫捞着了,这可是我的白月光啊啊啊!”
一阵春风拂过。
刘振坤有感而唱:
“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
依稀记得,那年新兵欢迎晚会。
冉清璇一支独舞。
舞台上她闪闪发光,就像一个仙女,灯光聚集在她的身上,白色的连衣裙,裙摆摇曳,舞姿动人,衬托着少女曼妙的身材。
一笑一颦,一招一式。
俘获了多少部队男儿的心。
林御章见此情形,好奇的问道:“他们俩当年谁追的谁呀?”
刘振坤嘴角扬起一抹笑:“他们俩当年呀……是冤家来着……”
“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那年,他们一起就读于第一军医大学。
军医大学一个班里有男有女,啥巧,他和凌枫上下铺,和冉清璇都是同班同学。
冉清璇作为军中绿花,性格清冷,有着小公主的傲娇。
其他男生纷纷臣服于她的石榴裙下。
凌枫是班长,偏偏不怵她。
成天跟她对着干。
比如,老师布置的作业,大家都没做完,凌枫他先批评冉清璇,把她单拎出来,作为典型。
冉清璇气的要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刘振坤叙述着叙述着,突然蹙起眉头,纳闷的嘶了一声:
“冉清璇看凌枫的眼神就变了,凌枫也很少针对她了。”
林御章听完了整个故事,语重心长的笑笑:
“这大概就是,你是我的例外,也是我的偏爱吧。”
“???”
刘振坤懵懵懂懂,又有些刚反应过来,他转头看看他:“哎你说,会不会凌枫是故意的?他故意不走寻常路?”
刘振坤猛地恍然大悟:“哎呀!早知道,我当年就针对冉清璇好啦!”
男人悔不当初。
仿佛错过了一个亿。
林御章意味深长的笑:“你当年针对冉清璇,你现在早不在部队了。”
……
司机在前面开车。
挡板升了起来。
两个人有些不自然的坐在后排座椅上。
凌枫双手交叉在腿上,轻轻润了润嗓子,在女人提气观望的眼神中,化作了一下喉结的吞咽。
冉清璇黑白分明的眼睛中,犹如黑宝石的瞳仁,偷偷瞄了他一眼,低声问:
“你去哪?”
凌枫沉沉道:“我送你。”
“送我?”
冉清璇思索了几秒,愈加提醒:
“我可是要回家的,我爸也在,你就不怕他K你?”
凌枫不屑的冷笑一声:“K就K呗,又不是没K过,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点吧。”
他转头看向女人: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愿意吗?会不会觉得委屈?”
闻言,冉清璇心脏像擂鼓,咚咚咚咚跳个不停,她压抑住内心的悸动,腼腆的低头,一字一顿道:
“你试试呗。”
听到她的回答,凌枫晃神了片刻,亦如当初年轻时的豪迈和冲动,意气风发的说道:
“试试就试试。”
不成功便成仁。
“我可没说答应你啊,你别自作多情,我只是让你试试。”
见他斗志昂扬,冉清璇泼了一盆冷水转头看向车窗外,在凌枫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
凌枫: ……
又来。
……
冉老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旁边站着一个学术气息浓厚的男人在给他讲诗说词,陶冶情操。
随着一阵哒哒哒哒的脚步声。
冉老眼睑动了动,怎么两个人?他睁开眼睛,看到冉清璇和凌枫一前一后走进来。
前者脸上挂着清浅的笑。
后者脸上洋溢着春风吹,战鼓擂的气质。
凌枫低头拜过:“首长好。”
冉清璇并肩站在他旁边,垂眸,唇角不由自主的弯了弯,他终于敢直面挑战,勇敢地面对她的家人了。
冉老双手握着拐杖戳了一下地板,愤愤不平的哼道:“你是来挑战我的吗?!”
凌枫云淡风轻的笑笑:“不,我是来告诉您,我离婚了。”
冉老一怔,怒斥道:“什么意思?你还打算续弦哪?!让我冉家的女儿给你做小,你想都别想!”
冉清璇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地掀起眼帘瞪了爸爸一眼,什么意思,说话这么难听。
什么叫做小啊。
又不是封建王朝,还有大房二房,大妻小妾的,顽固分子,食古不化。
她郁闷的深呼吸一下。
凌枫听到叹气声,眸光移到冉清璇的身上,望着女人清瘦的身姿,内心顿时充满了力量。
这一次,他要为她争一个好未来。
为了你我愿背弃天下。
凌枫目光坚定的说道:“首长,不是续弦,是破镜重圆。”
“什么?”
冉老眉头紧锁,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凌枫居然敢忤逆他!
凌枫微微一笑,分贝又提高了几分:
“我说,是破镜重圆。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男人的语调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种无形的威压散播在字字句句当中。
连旁边站着的文学系教授都自愧不如,他慨叹地望向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有这样的高人在。
他还讲个毛线呀。
他诗词歌赋讲得再好,也不及这位男士爱的宣言,这般的气势宏大,感天动地呀。
沈弘文钦佩地看着他。
凌枫对他投掷了一个礼貌的微笑,转而继续注视着冉老说道:
“首长,这一次,我不畏强权,也已做好了全然的准备。”
你放马过来吧。
当我无所顾虑,你还能奈我何呢?
冉老看着男人挑衅离去,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手捂在胸口大口喘息。
私人医生急忙到位。
量血压,听心跳,一气呵成。
冉老指着女儿:“你是要活活气死我?!”
冉清璇眉眼间夹杂着落寞,嘲讽的笑了声:
“佛说,不入他人因果,尊重他人命运。”
“你心胸狭隘,如果因为这件事气死了,那也是你的命。”
“!!!”
一阵哒哒哒哒的脚步声。
冉清璇不由分说的上了二楼。
冉老由震惊到回望过去,他低下头,胸口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