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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铁读书 >  他是omega >   第94章 楚回

布兰温的葬礼过了后就要开始进行一些清算,比如突然从战场上消失疑似临阵脱逃的楚回。

前不久楚回还是下落不明,但是在布兰温葬礼的末尾他赶了过来并笔直地跪了下去对着火焰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随后就被人抓起来带走。

在布兰温逝去后时无忧就迅速地掌握了帝国军部的管理权,所以现在对于楚回的处置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在审讯室里见了楚回。

许久不见,楚回变得颓废了许多。

“你消失的那几天去了哪里?”

时无忧坐在他的对面问道。

楚回没有去看时无忧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回道:“是我自己害怕了临阵脱逃,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时无忧抬眸看向他,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你到底是因为害怕死亡而消失还是因为有人不想要你死呢?”

时无忧靠在靠背上打量着楚回的神情不放过他面上的任何细微变化。

楚回的眼睫轻微抖动了一下,可面上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抬头直视时无忧。

“我不懂您在说什么,但我会接受所有惩罚的。”

时无忧笑而不语,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

时无忧并不指望从楚回这里套出真相,而她对真相也没有兴趣,只是军部的那些人死活要个解释。

时无忧倒不介意就直接按着楚回交代的呈上去,但是恐怕有人并不想如此。

果不其然,时无忧刚出去就被看着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楚过拦住了。

时无忧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呀,楚院士。”

楚过有着先天性的基因病,近来他的病情加重了不少,他快活不了几天了。

楚过面色难看地看着时无忧,突然他咬牙对着时无忧跪了下去。

“求你放过楚回,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时无忧收敛起笑容蹲下身子去看楚过。

“为什么你会觉得你这样做我就会放过他?我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可是闹得很不愉快。”

楚过咬紧下唇愤恨地看着时无忧。

“我可以为上次的事情承受所有的代价,包括这次的事,但他是无辜的,就算你因为联邦与帝国的战争要杀他,也不应该是他死。”

时无忧叹了一口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确实,他不是最该死的,他只是听令于上位者战士,毕竟是战争嘛,他又决定不了什么只能听令行事,且战场上的都是敌人……”

听到时无忧这么说楚过有些惊讶但心中仍旧有些不安。

时无忧注意着他的表情,慢慢站了起来,她背对着基地的人造日光双手背在身后向后退了几步,笑靥如花。

“所以呀,所有人我都不会放过的,所有那些促使战争开始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所以你觉得呢?”

听到时无忧的话,楚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几乎是喊出来的。

“你疯了,你要杀这么多人,你知道他们现在存在的意义吗?”

时无忧歪头想了想,抬头看了眼天边的白光。

“嗯……我知道呀,我知道现在离不开他们,也知道战争后的重建也需要他们,但是……人类也不缺人才不是吗?他们老了应该要让位了。”

“哈,疯子,真是个疯子,你又怎么知道他们能担得起重任,他们还并未成长起来。”

时无忧像是看傻子一样弯腰看向楚过。

“楚过,我什么时候在意过人类的未来?让大家都还活着不好吗?而且你说这句话,难道你觉得当年那些推动战争开始的人是对的?”

“我……”

楚过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甚至之前的质问他都没有资格去问,因为研究所独立于两国之外,他们只需要醉心于研究,至于两国是和是战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

研究所没资格,在这里面充当了角色的楚过更没资格。

于是楚过没有在说话,时无忧就接着说道。

“还有呀,楚过,你难道又是什么把人类未来放在心上的救世主吗?如果你是的话,为什么要把你的弟弟楚回从战场上带走呢?是怕他死在战场上了吗?可是有这么多人都死在了战场上,你又为何不管呢?为什么呢……因为你根本就不在乎,你们研究所的人都不在乎,他们也不在乎,什么战争也好,只要死的不是自己,不是自己在意的人,只要能获利,你们,他们都不在乎!”

时无忧直起身来,自嘲地笑了笑又接着说道:“当然,我也没资格去说这些,我也是个不在意的旁观者以及一个同样该死的谢罪者……”

时无忧说完就越过楚过离开。

可是楚过却突然抓住了她的衣摆。

他低头剧烈地咳嗽着,咳得眼尾通红,可是那双和楚回相似的墨绿色的眼里只有着疯狂地偏执欲。

“Δ,咳咳……哈,你说的确实不错,你早年认识过我,我在乎的东西只有那么一个,那么我是拼尽一切手段也不会让你对他动手的。”

时无忧垂眸看向他,她与他早年相识,在性格上也有一二相似之处,如果没有意外,他们现在或许会是很好的朋友,但从虫族洞穴中和楚回交过手后,他们注定不能维持朋友的关系了,而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时无忧笑了笑。

“好啊,你努力去护住他吧,但是他好像并不喜欢你对他的保护诶。”

说完时无忧拨开楚过抓住她腿的手,离开了这里独留楚过在此。

而听到了时无忧那句话的楚过自嘲地笑了笑,他双手捂住脸,第一次感到了疲惫。

楚过和楚回是实验室的产品,楚回是楚过从出生起就拥有的羁绊,他们一同出生一起长大,楚过知道自己活不长久,所以他总想着让自己的弟弟活得好一些活得更久一些,至于这个过程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他都不在意。

他承认自己过于偏执,从小到大他解决掉了楚回身边所有的朋友,但那是因为他知道那些人都是坏人,他们是怀着目的接近他们的,一有不甚,他们又会回到曾经那种实验室的生活。

但也因此导致楚回与他离心,甚至想要离家出走,于是他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抓回来,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那些人都是坏人,只有哥哥值得相信,你可以不需要任何朋友的,哥哥就可以做你的朋友和亲人。

但是楚回还是彻底离开了他,那一别十年,毫无音讯,直到布兰温来到了研究所,他在他身上闻到了他弟弟的气息,这说明他的弟弟在他身边出现过,毕竟鱼人感知同伴的能力可是很强的。

也因此他再次成功和楚回取得了联系,他其实挺想杀了布兰温的,因为他将楚回培养成了暗军的一员,让他去执行着危险的任务,就因为他感知不到痛觉吗?

但是重逢后,楚过不敢将自己那些阴暗的心思展露出来,因为这样楚回会再次离开他的,所以他只能收起自己所有的偏执,当做十年过去他已经改变了许多,他不会再是那个限制弟弟自由的偏执的哥哥,而是一个温和善良以及即将命不久矣的可怜的哥哥……

楚回啊,他那容易心软的弟弟,只要他表现得虚弱可怜一点他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下所有的防备靠近他。

在某次楚回执行完任务带着伤回来时,他就认出了那些伤出自谁手,所以他违背了联合研究所不参与两国战争的约定,偷偷地帮助了帝国。

而后在战场上他又多次为楚回筹谋,包括那个给予了他们鱼人血脉的女人,他也是真没想到她从那个实验室出来了还成了联邦军的一员。

鱼人的愈合能力和战斗能力有多强大楚过是清楚地知道的,且那个女人是纯正的鱼人后代有着祖先传承下来的一切记忆与本能,所以楚回不会是她的对手。

但是如何杀死鱼人,杀死一只快到临界点的鱼人,没有人比一直在研究自己的楚过清楚,所以他帮楚回改良了武器,最终除掉了后患。

而后他见到了时无忧,最开始想着他也是报复回去了,又出于过去的友谊,毕竟他们是真的聊天很合拍,所以他不介意在一些小事上帮帮她,比如出来做一下证等等,且她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现在又成了太子妃,继续维持好关系对楚回有利。

可后来他发现了时无忧可能在清理当初在战场上参与了伤害了她那个传说是她相好的omega的人,最开始楚过表示理解,如果有人这么对楚回,他只会比时无忧更疯。

可是他却发现时无忧对楚回也有着敌意,为什么?明明楚回又没有参与进去,她凭什么要找上楚回,可真是一个蠢货连仇人都分不清。

不管时无忧是因为什么对楚回产生了杀意,或许她就是想要那场战争的所有参与人员都死呢?所以从他发觉了时无忧杀意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在时刻筹备着要杀掉时无忧。

可还没等他开始行动,多目黄金蛇就先让人类后方失守了,而他因为及时注意到了一名监管者的问题才阻止了联合研究所也彻底沦陷了。

在被困的那些天,他每天都写了一封遗书,他有着比他想象中还要多的话要讲给楚回说。

想说时无忧要害他,让他小心点。

想说自己那十年来的经历。

想告诉他所有当年的真相,想把所有的东西都掰碎了告诉他,告诉他那些人真的都是坏人。

想……

想告诉他哥哥其实后悔了,想告诉他其实他很害怕,害怕看到他的死亡……

他的所有恐惧,所有执念与思念全都来自于楚回,他也想把这些全都放进遗书中告诉他。

那些天,他一边写着遗书,一边想尽办法拼尽所有去抵抗着感染源对联合研究所的入侵。

因为他还有太多事没有做,还有太多东西不能放心了,所以他绝对不能就这么死了。

他当时就想,不管是谁来救他,他都一定倾其所有去报答那个人,当然涉及到楚回的除外。

可没想到,过来救他的居然是时无忧。

哈……这可真搞笑。

不过都说了楚回的事除外,如果时无忧打消对楚回的杀意了那也就算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他了解时无忧的,最后也不出他所料的那样,时无忧还是不肯放弃要取楚回性命。

而他决不允许这件事发生,而因着救命之恩,他做的也就是告知时无忧他会对她不利。

后来,也就是现今,他拖着病体残躯连夜弄出了个空间传送装置做成项链戴在了楚回颈间,为的就是情况不妙时就把楚回传到他身边。

在通过他安插在军队中的人所传来的消息,他知道了此战非死即伤,活着回来的可能性极低,所以他把楚回强行传回了他的身边。

而他也从不后悔这个决定,就算楚回会恨他一辈子,那也没关系,因为这场战斗死了将近四分之三的人,就连布兰温都死在了这场战役之中。

可是他现在却再次从他身边逃走想要去认罪,他知道现在管帝国军队的人是谁吗?是时无忧!而她怎么可能会放过他的。

楚过对自己一直有着清楚的认知,他说别人是坏人,是恶人,可是他自己也是,所以他活该活不长久,但是……他怎样都可以,唯独不能让楚回去承受他的恶果。

自从时无忧离开了之后,楚回都已经准备好去劫狱了,可是她不仅把他放出来了,还让他守在后方防线戴罪立功。

这实在不是个严重的惩罚,但楚过不觉得时无忧会这么好心,于是他想办法常驻在了楚回镇守的防线。

这方便着他随时对紧急情况进行处理。

至于时无忧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楚回身上也被她种的有血蝶,不过因为楚回一直在战场上,还有楚过在,所以她一直没有唤醒过楚回身上的血蝶。

而这次她也没有,就蟑螂传来的情报,因为饕餮猪死了,为了弥补饕餮猪死亡而缺少的那部分混乱能量,所以会有一场感染源浪潮的反扑。

时无忧会去找到多目黄金蛇并且杀死它,而时月回,时松白上次虽然活着回来了但也元气大伤,所以防线这边需要更多的人去守着,于是她放出了楚回,而且楚回在那里,楚过什么好东西也都回拿出来帮忙的。

在确保了后方的事情后,时无忧跟着蟑螂给的情报去了多隆隆星。

为了防止多目黄金蛇逃跑,她在多隆隆星周围的星系都安排了人守着,这次她一定会杀了多目黄金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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