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瞳孔微缩,宁栀的猜测竟然是对的!
他掩住心里的震惊,顺着味道发现墙边随意摆放的麻袋,正准备打开检查时,手猛地顿住。
深深瞧一眼角落,打扫干净自己留下的痕迹,确认没有遗漏,利索的退出店内重新给后门挂上门锁。
然后毫不犹豫朝最近的派出所跑去。
西街口出了命案,要是莫名留下他出现的痕迹,那才是有嘴都说不清楚。
为避免麻烦,还是选择报警,让专业的人来处理。
但时间要抓紧,陈哥已经快处理完了,到时候就真的死无对证。
一进派出所,陆川就拿出自己的军官证,简单说完来意。
陈爱国神情严肃:“陆川同志,你能为你的话负责吗?”
自己辖区的人他多多少少都打过交道,叫陈哥的男人,全名陈俊安,三十八岁上下,首都本地人,有打媳妇的毛病,有时候闹得太厉害,他们也上面调解过几次。
可要说他能杀人,陈爱国是打心眼里不信。
这样的恶性事件,怎么可能发生在他的辖区。
陆川摸摸鼻子,尽量控制住眼神不乱飘,认真道:“陈同志,我的鼻子从小就灵,下午去店里的时候,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
“我的证件你已经看过,我没必要在这事情上骗你。”
“陈俊安有没有杀人抛尸,你去店里一查就知。”
陈爱国锐利的眸光死死盯住陆川,换来他毫不畏惧的对视。
他先败下阵来,挥手召集队伍:“好,我现在带队去店里走一趟。”
陆川点头,不紧不慢跟在队伍后边。
接下来的事情,他不好过多参与,只要用‘鼻子’指引他们到后厨,那么重的味道,相信不用他也能闻出来。
巧的是,一行人刚到,就碰上再次提着袋子走出来的陈俊安。
见到陈爱国,他明显慌了神,连招呼都不打,提着东西扭头就跑。
这下不用陆川再说,陈爱国也看出陈俊安的不对劲,抬脚就往那边追,没多会便将人逮了回来。
剩下两个年轻公安脸色惨白的提着袋子走在后边。
陈爱国没想到,这样的恶性事件真的发生在眼前,陈俊安很快将事情交代清楚,唯一想不明白的是,自己怎么暴露的。
“陆川同志觉得不对劲过来报警。”
陈俊安神情阴鸷,心中无比后悔,他下午果然就不该先下手为强抓住宁栀。
此次事件闹得很大,陈俊安被抓后立刻判了死刑,他家里没有其他亲戚,属于他的店铺充公,归到街道办手里。
宁栀得知消息,立刻请齐磊出山,帮忙沟通买下店铺的事情。
汪利民没有为难的意思,要价也不算高,只花了五千块便将隔壁铺子收入囊中。
在新年前顺利得增加一份固定资产。
宁栀看着新鲜出炉的房屋所有证整个人都有点恍惚,她包租婆的幸福生活就这样迈出崭新一步。
······
新年新气象,过年自然要热热闹闹。
除夕那天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开始对四合院进行大扫除,宁栀则带着陆馨为年夜饭做准备。
炸丸子、炖鸡,烧鱼样样不落,整个院子里飘满食物浓郁的香气,馋的大扫除的众人口水直流。
余青雉乐得合不拢嘴,好多年没感受过这么重的年味了。
等四合院收拾一新,宁栀做的菜也全部出锅,陈东来带着孩子们点了爆竹。
噼里啪啦的热闹响声中,他们围坐在桌前,举起手中酒杯,辞旧岁迎新春。
房间里,收音机响着,从里面传来喜庆的音乐。
现在没什么娱乐,好在余青雉家中有副麻将,有些旧颜色偏黄。
“奶奶,这好东西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宁栀喜滋滋摸了两把,林露带着方媛回了林家过年,四合院里面前凑出四个大人。
余青雉轻轻咳嗽一声,目光时不时往麻将上溜,手指不自觉的搓了搓,显然有点手痒。
麻将,国人最爱,男女老少通吃。
“要不我们打两圈?”陆川将袖子往上折了折,露出一截古铜色的小臂。
陈东来弱弱的举手:“余奶奶,陆哥、嫂子,我、我不会···”
陆景鄙视道:“你不会我教你,简单得很。”
于是陈东来带着他的狗头军师上了桌。
“哎呀,东来哥,你又打错了。”
“哈哈,错什么,正正好,我糊了!”
麻将桌上充斥着陆景各种小抱怨,以及宁栀开心的笑声。
说好的两圈不尽兴,五人打了一圈又一圈。
反正要守岁,晚点睡就晚点睡。
最先熬不住的是陆馨和妞妞,两小姑娘打着哈欠,被宁栀带着洗漱,塞进被窝里。
“奶奶,困了就去睡,我们守岁。”宁栀见余青雉困得眼皮子打架不由得劝道。
余青雉挣扎了片刻,实在熬不住,才点点头回房休息。
“小景,你快去睡。”
房间里就剩下陆景一个孩子,宁栀忍不住吓唬道:“晚睡的孩子会长不高。”
陆景正准备翻白眼,陆川轻飘飘的附和道:“小景,你嫂子说的没错,晚睡会长不高,你已经够矮了,小馨都快追上你的个子,再不睡,你就是我们家最矮的。”
陆景顿时黑下脸:“你们就晓得欺负我。”
到底是害怕‘长不高’,说完这句老老实实回房睡了。
陆川和陈东来聊着天,宁栀听在耳中像是嗡嗡的催眠曲,不知何时头一歪,靠在陆川身上睡了过去。
两人自觉压低声音,说着来年规划。
“宁栀醒醒,十二点了,放完鞭炮,吃个饺子,回房间再睡。”
迷迷糊糊间,陆川的声音温柔得像是能滴出来水来,宁栀以为自己在做梦,扬起嘴角撒娇:“要亲亲才起来。”
陆川一怔,眼底划过促狭的笑,这种好事他可不会错过。
趁着陈东来出去放鞭炮的间隙,他的唇强势覆了上去,柔软的红唇带着宁栀独有的馨香沁入心底。
错愕地睁开眼,宁栀望进陆川染着笑意的星眸,他坏心眼地在唇上咬了一口,似在责怪她的不专心。
微微叹息声响起,陆川放过她的唇,将宁栀抱进怀中,清冷的嗓音略有沙哑,如淳厚的酒,随着新年祝福穿过耳膜,带起电流似的酥麻。
“宁栀,新年快乐。”
宁栀看着陆川红透的耳尖,笑容灿烂:“新年快乐,陆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