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傅捋了捋胡须,问道。
“哦?李家之事?贺儿,你与这蜀中李家有何瓜葛?”
秦贺沉吟片刻,说道。
“不瞒恩师,徒儿此番前往蜀都,正是为了李家两位公子争权之事。”
“两位公子争权?”
李太傅有些诧异。
“老夫先前听闻,这李家两位公子,兄长精于商道,弟弟长于诗书,皆是人中龙凤,怎么会有争权之事?”
秦贺解释道。
“恩师有所不知,那李家长子文轩乃是庶出,二子文昊才是嫡出,这李家家主百年之后,这偌大的家业该由谁继承,想来恩师也能明白其中关节。”
李太傅点点头,说。
“嫡庶之分,自古便是如此。这李家家主百年之后,这偌大的家业自然该由嫡子文昊继承。”
秦贺说道。
“正是如此,只是那李文轩这些年来一直掌管着李家生意,颇有实权,心中自然不甘心这偌大的家业落入他人之手。这些年来,他一直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意图与文昊相争。”
“哦?”
李太傅捋了捋胡须,问。
“那如今这李家家主还在世,他二人如何争得起来?”
秦贺答道。
“自是为了未雨绸缪,此事一旦定下来,自是不好再改动了。”
“原来如此。”
李太傅点点头,说道。
“那贺儿你此番前去蜀都,是为了帮助那李文昊?”
秦贺说道。
“非也。前些日子,那李文轩意图加害于我,反受其害,身受重伤,如今已然是自身难保了。那李文昊趁此机会夺了李文轩的产业,如今正在清算与李文轩交好之人。”
“徒儿与郫县富户赵员外之女赵姑娘相识已久,颇有交情。此次李家两位公子相争,不知何故竟牵扯到了赵家。赵员外家大业大。赵姑娘寻到徒儿,希望徒儿能从中斡旋一二,徒儿与赵姑娘相识一场,于情于理,都该帮上一帮。”
李太傅听罢,点了点头,说。
“这倒也合乎常理。”
秦贺点头道。
“正是。”
李太傅听罢,沉吟片刻,说。
“贺儿,此事怕是不简单啊。这李家兄弟阋墙,背后或许还牵扯到其他势力,你贸然插手,恐有不妥。”
秦贺拱手道。
“恩师教诲,徒儿谨记在心。只是徒儿既然答应了赵姑娘,便不能食言而肥。徒儿此去蜀都,定当小心谨慎,尽力而为。”
李太傅捋了捋胡须,深深地看了秦贺一眼,心中暗道。
这孩子,又在外头惹了什么风流债?
赵姑娘……怕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吧。
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我也不好多加干预。
只是这蜀中李家,可不是好惹的,贺儿此去,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思及此,李太傅从袖中取出一枚温润的玉佩,递到秦贺手中,说。
“贺儿,此物你且收好。蜀中之行,恐有不测,若真遇上什么棘手之事,可设法将此玉佩交予李家家主,他见了此物,定会助你。”
秦贺接过玉佩,入手生温,触感细腻,雕工精湛,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他不禁有些疑惑,问道。
“恩师,此乃何物?为何李家家主见了它便会相助?”
李太傅笑了笑,并未直接回答,只是说道。
“此乃老夫早年所得之物,你无需多问,只管收好便是。记住,不到万不得已,莫要轻易示人。”
秦贺见恩师不愿多说,也不再多问。
将玉佩仔细收好,拱手道。
“多谢恩师,徒儿定当谨记恩师教诲。”
“恩师,蜀中之事,弟子心中已有了计较,只是此次科考在即,弟子心中尚有疑虑,想请恩师指点一二。”
秦贺恭敬地问道。
李太傅捋着胡须,眼中透着赞赏。
“贺儿但说无妨,老夫定当倾囊相授。”
“恩师,如今文章八股取士,弟子虽熟读经史,却总觉得文章缺乏新意,不知该如何突破?”
秦贺面露难色。
李太傅笑道。
“贺儿,你这话却是错了。八股文虽有定式,却并非一成不变。关键在于如何在有限的框架内,展现出自己的才华和见解。你要记住,文章的灵魂在于‘立意’,立意高远,文章才能脱颖而出。至于技巧,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李太傅顿了顿,又道。
“如今科考,除了文章,策论也尤为重要。策论要切中时弊,言之有物,切忌空谈阔论。你要多关注朝政民生,思考国家大事,才能写出有见地的策论。”
秦贺听得连连点头,心中豁然开朗。
他与李太傅又探讨了一些文章写作的技巧和应试的策略。
李太傅抚掌大笑。“贺儿,你今日之言,颇有见地,老夫甚为欣慰啊!你之学识,远超同辈,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秦贺谦逊道:“恩师谬赞,弟子愧不敢当。弟子今日所得,皆拜恩师所赐。”
李太傅摆了摆手。
“贺儿不必过谦。你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此番科考,老夫对你充满信心。切记,戒骄戒躁,沉着应对,定能金榜题名!”
秦贺拱手道:“弟子谨记恩师教诲,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恩师厚望!”
李太傅欣慰地点了点头,又道
“贺儿,科举之路,并非坦途,其中艰辛,非亲身经历难以体会。但你要记住,无论遇到何种困难,都不可轻言放弃。老夫相信,以你的才华和毅力,终有一日,定能实现心中抱负!”
三人谈论许久,日头西斜,秦贺起身告辞。
“恩师教诲,弟子铭记于心,定不辜负恩师的期望。”
李太傅点点头。
“贺儿,此去蜀中,路途遥远,切记小心谨慎。若遇上解决不了的难题,可随时回来找老夫商量。”
“弟子谨记恩师教诲。”
秦贺向李太傅作别后,与赵富一同走出院子。
赵富拱手说:“秦公子,方才听闻您此去蜀都,恐有凶险?公子此行,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秦贺点点头,说道:“多谢赵兄关心,蜀中一行,确实凶险莫测,但事关重大,不得不去。”
赵富略一沉吟,又道:“不瞒公子,舍弟赵贵,虽不如我这般饱读诗书,但自幼习武,身手不凡,且为人机灵,忠厚老实。此去蜀都,山高路远,若能让他跟随公子左右,也好有个照应,即便只是跑跑腿,也能为公子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