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儿的这句话一下子刺中了张熏攸。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眼中满是震惊。
是啊,仲卿舟可是张书华的人,是她们姐弟的仇人,他所做的一切表面看起来是为了弟弟好,但实际却是在为张书华服务。
不行,她必须要阻止这一切。
就在虞姝儿说得正起劲儿的时候,恰好看到青白脚步匆匆地走过。张熏攸眉头一蹙,大声喝住青白:“你这是要干嘛去?”
青白赶忙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见过长姑娘,属下正要去找夫人,将军该换药了。”
“换药?将军身边没有婢女吗?怎么还需要仲卿舟去换药?”张熏攸问。
“这个……”青白倒没有隐瞒:“将军只要夫人帮忙换药。”
青白这话本来是想告诉张熏攸,将军现在很信任夫人,他们关系不错,可是在张熏攸听来,却是大祸。
她想起刚才仲卿舟在众人面前说她和镇军将军府是一家的事,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伸手一把拉住青白,说道:“先别急着去叫她。”
虞姝儿一听,心中暗喜,她作为小妾,这段时间都没怎么见到张煜,早就满心不满,正想着找机会接近呢。
于是,她赶忙说道:“大姐,要不我去照顾将军换药吧,也能替您多留意着些。”
张熏攸看了虞姝儿一眼,点头道:“也好,你去仔细照顾着。”
青白傻眼。
不过张熏攸不由分说,直接带着虞姝儿往主院走。
看到进来的是虞姝儿,张煜略有诧异,“怎么是你?夫人呢?”
听到张煜张口就找仲卿舟,虞姝儿心中很不爽,但脸上却堆满了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将军,夫人那边有点事耽搁了,就让我来伺候您换药。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您的。”
张煜皱眉,但也没反对。
虞姝儿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张煜一般。
张熏攸见虞姝儿这么细微,心中不免感叹,如果她的弟媳妇是虞姝儿那该多好。
一想到仲卿舟,她就来气。
“弟弟,我今天非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仲卿舟这个人。你是不知道,她在府里的所作所为简直太过分了,我劝你把这府中权利收回来!”
张煜看向张熏攸,他知道姐姐和仲卿舟之间有矛盾,以为又是什么鸡毛蒜皮,淡淡问道:“你们又起何矛盾了?”
张熏攸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语气激动地说道:“弟弟,这仲卿舟想尽办法阻拦我插手府中事务,就是想独揽大权,一步步掌控整个将军府啊!”
虞姝儿赶忙在一旁帮腔,她放下手中的药布,义愤填膺地说道:“是啊,煜哥哥!您是没瞧见她平日里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根本不把长姐放在眼里。就拿今天来说,她当着众人的面,对长姐说话那叫一个不客气,丝毫不给长姐留面子。而且,她还说她和那边是一家人。”
嗯?
张煜眉头一皱。
仲卿舟说她和那边才是一家人?
这话怎么听怎么假。
“长姐,仲卿舟的性子是急了点,或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误会?她就当着我面说的。”
“呃。张姐,如果她真的和那边一条心,又怎么可能当着你面说?”
见张煜神色平静,并不相信自己的话,张熏攸怒了,“张煜!”
她拔高了音调,“你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仲卿舟说啥你就听啥,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甚至连我这个姐姐的话,你都不怎么放在心上了。她就是在算计咱们,等你回过神来就晚了!”
张煜心中一阵反感,他忍不住说道:“姐姐,凡事都得讲究证据,仲卿舟的为人我知道,她就算当着你的面说了不该说的话,想必也另有缘由。”
呃。
张熏攸一愣。
她这弟弟什么时候已经这么了解仲卿舟了?
完了。
看来他是彻底被那女人拿捏了。
“煜哥哥……”
虞姝儿心中着急,还想再说两句,可刚一张口就被张煜冷冷地打断:“好了,这药也换好了,我想歇着了。”
见张煜直接赶人,虞姝儿差点哭出来。
她的煜哥哥什么时候赶过她啊?哦,不对,好像这段时间都是仲卿舟在赶她,肯定是她教唆的。
张熏攸显然也没想到自家弟弟这么维护仲卿舟,她的手指头绞着手帕,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仲卿舟,你个狐媚子。
为了张姐,为了弟弟,为了父母,为了那个大仇。
你真的不能留!
待两女人离开,青白一脸焦急地说道:“将军,您千万不要轻信她们的话。夫人对您、对将军府那可是一片赤诚啊。”
张煜微微点头,笑道:“青白,我自然是信卿舟的。姐姐性子急,姝儿又单纯不谙世事,他们被一些流言蒙蔽也是正常的。你平日里也多留意着些,若有人再敢无端诋毁夫人,定要及时告知我。”
青白闻言,大感放心,连忙应道:“属下遵令。”
……
汴京西城,兰国斌率着巡逻队,步伐整齐地沿街巡查。
陡然间,一阵凄厉的“抢劫啦!抓强盗啊!”呼喊声,像一把利刃划破平静,兰国斌神色骤变,大手一挥,“兄弟们,走!”
只见前方街道上,一伙三个抢劫犯,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刃,如疯狗般狂奔,吓得路人纷纷尖叫躲避。
就在这混乱之际,一道身影疾如闪电般穿梭在人群间。
他眨眼间便逼近一名抢劫犯,毫无预兆地飞起一脚,狠狠踹在那抢劫犯的后背上。
这一脚力道十足,抢劫犯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前飞出数尺,“砰”地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巡逻队趁势而上,一个利落的擒拿,将其死死压在地上,那抢劫犯挣扎几下,便动弹不得。
剩余两名抢劫犯见状,红着眼睛,挥舞利刃,恶狠狠地朝那身影扑来。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退反进,他瞅准左边那人的破绽,猛地一拳捣出,正中对方胸口。
这一拳犹如重锤,那抢劫犯闷哼一声,手中利刃脱手,捂着胸口,踉跄后退几步。捕头趁胜追击,又是一脚踢在其膝盖上,这人“扑通”一声跪地,疼得脸色煞白。
右边的抢劫犯瞅准时机,举刀朝捕头后背砍来。男子似乎背后长眼,侧身一闪,轻松避开这致命一击。
紧接着,他顺势抓住抢劫犯的手臂,用力一拧,同时膝盖狠狠顶在对方肚子上。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那抢劫犯顿时如遭雷击,惨叫连连。
兰国斌看得目瞪口呆,这人下手太狠了吧,三名抢劫犯完全被揍得像烂泥。
“这位兄台,多谢你……”
正在兰国斌上前说话时,其中一名被打得较重的抢劫犯,突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遭了,是癫痫!”
兰国斌当机立断,喊道:“快,送千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