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邰睿宝一边咳着血,一边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殷?,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骨髓。他的胸口剧烈起伏,鲜血从嘴角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而在他身旁,巴族的老祭司正捂着被割开的喉咙,痛苦地在地上翻滚,鲜血从他的指缝中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他的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仿佛在诅咒着什么,但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先前,殷?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动手。”话音未落,大商的炼炁士们便如同出鞘的利剑,瞬间扑向了巴族的人。他们的长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剑锋所过之处,鲜血飞溅。巴族的人虽然擅长土遁之术,但在大商炼炁士的迅猛攻势下,根本来不及施展。殷?的身影如同鬼魅,瞬间出现在巴族老祭司的身旁,一剑划破了他的喉咙,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紧接着,他反手一掌,掌风如雷霆般轰向邰睿宝,邰睿宝虽然勉强抬手抵挡,但依旧被这一掌震得五脏六腑几乎移位,口中鲜血狂喷,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鬼娑族的炼炁士也未能幸免。除了族长高康大因为正与冉祸正面交锋,没有被偷袭之外,其余七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遭到了大商炼炁士的围攻。大商的人显然早有预谋,他们的剑术凌厉无比,配合默契,鬼娑族的炼炁士虽然实力不俗,但在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无力招架。一个照面下来,七人中便有三人当场毙命,剩下的四人也是重伤倒地,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袍,哀嚎声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柏灌族的六名炼炁士也被冉潼、冉渧和鱼凫三人联手困住。冉族擅长御水之术,冉潼和冉渧双手结印,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湿润,水汽凝聚成无数细小的水珠,随后化作一道道水刃,朝着柏灌族的人席卷而去。鱼凫则站在一旁,双手挥舞间,狂风骤起,与水刃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风雨阵法。柏灌族的人虽然擅长控风之术,但在冉氏兄弟和鱼凫的联手压制下,一时之间也难以脱身。
另一边,防风大门和另外两名晖山族的炼炁士脸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顾寒。顾寒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的长剑散发着冰冷的寒光。先前,他只是随手一剑,便将他们三人震慑住。那一剑的威力惊天动地,剑气纵横,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防风大门清楚地知道,如果顾寒真的下死手偷袭,他们三人不死也得重伤。顾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盯着防风大门,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晖山族的两名炼炁士不知所措地看向防风大门,等待他的指示。防风大门稍加思索,随即咬牙做出了决定。他低声对两名同伴说道:“我们攻向柏灌族的人!”话音未落,他便带着两人转身冲向了柏灌族的炼炁士。晖山族修行的是太阳神术,他们的双手瞬间燃起了炽热的火焰,火焰如同烈日般耀眼,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朝着柏灌族的人轰去。
顾寒看着防风大门的举动,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身形一闪,便持剑杀向了鬼娑族的人。他的剑术凌厉无比,每一剑都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鬼娑族的炼炁士虽然拼死抵抗,但在顾寒的剑下,依旧如同蝼蚁般脆弱。剑光闪烁间,又有两名鬼娑族的炼炁士倒在了血泊之中。
“为什么?!”高康大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在战场上炸响,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他的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眼前的冉祸生生捏碎。他怎么也无法理解,为何大商的人会突然背叛他们,为何局势会在一瞬间急转直下。
冉祸却没有回答,只是用嘲弄的眼神看着高康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他的神情中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在他身后,那名一直戴着面具的亲兵缓缓抬起了手,指尖轻轻触碰面具的边缘,随后缓缓将其摘下。
当面具被摘下的那一刻,高康大的瞳孔猛然收缩,脸上的震惊之色更甚。他死死盯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殷响!你竟然没死!”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仿佛见到了鬼魅一般。他清楚地记得,就在不久之前,他亲眼看到殷响身受重伤,坠入了湍急的河水之中。那河水汹涌澎湃,即便是炼炁士也难以在其中存活,更何况殷响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怎么也没想到,殷响竟然能够从那样的绝境中逃生。
殷响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透着几分讥讽,几分得意。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没想到吧……冉萤和我们分开前,把冉族的至宝避水珠给了我。正是靠着这颗避水珠,我才得以从河水中逃出生天。”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在高康大的心头。
高康大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画面,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而就在这时,邰睿宝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他的声音中同样充满了震惊与错愕:“殷响没死?难道说……”他的目光从殷响身上移开,转而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殷?。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目光扫过邰睿宝,随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从容:“嘿嘿嘿,你想的没错。现在,费翔的部队应该已经攻入了你们巴族的都城。你们巴族,完了。”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刃般刺入邰睿宝的心脏。
邰睿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巴族都城的景象,那座他们世代守护的城市,如今却可能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但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殷?的目光转向了自己的独子殷响,眼中满是赞许与骄傲。他微微点头,仿佛在肯定殷响的所作所为。而殷响则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淡淡的笑容,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战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而沉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高康大和邰睿宝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但他们却无力改变眼前的局势。而冉祸、殷?和殷响则站在一旁,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辉煌。
.....
此时此刻的巴族都城,早已陷入了一片血与火的炼狱之中。城墙在战火的摧残下摇摇欲坠,烽烟四起,喊杀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连天地都在为之震颤。巴族的大祭司,那位年迈的老人,此刻正站在都城的中央广场上,面对着五名大商炼炁士的围攻。他的衣袍早已被鲜血染红,苍白的胡须上沾满了血迹,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手中的法杖散发着微弱的土黄色光芒,那是他最后的生命力在燃烧。
战争伊始,巴族本有十一名炼炁士,其中七人跟随族长邰睿宝出征。然而,那七人中,三人死于冉萤的河豚毒素,四人则被冉祸亲手斩杀。留守都城的三人中,又有一人被迫前往前线支援,最终也死在了殷?的偷袭之下。如今,整个巴族都城,只剩下大祭司和邰睿宝唯一的儿子——邰之源,这位年轻的炼炁士,肩负着巴族最后的希望。
大祭司深知,面对大商军队的突袭,巴族已经无力回天。他的生命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但他依旧拼尽全力,以一己之力拖住五名大商炼炁士的攻势。他的双手紧握法杖,口中念念有词,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无数土石从地底涌出,化作一道道厚重的土墙,将大商炼炁士的攻击尽数挡下。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但他依旧没有停下,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为邰之源争取时间。
“逃吧,孩子,只要人活着,那就还有希望。”大祭司在心中默默祈祷着,目光扫过远处正在奋力突围的邰之源。他的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但他知道,这是唯一的出路。
然而,邰之源所面对的,却是比炼炁士更为恐怖的敌人——大商军队那数不尽的箭雨和战车的冲撞。他刚刚冲出广场,便被迎面而来的箭雨逼得连连后退。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蝗虫般倾泻而下,箭矢破空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死神的低语。邰之源咬紧牙关,双手迅速结印,脚下的地面瞬间隆起,形成一道厚重的土墙,将箭雨挡下。然而,箭矢的数量实在太多,土墙在箭雨的冲击下迅速崩塌,邰之源不得不连连后退,寻找掩体。
就在他刚刚躲过一波箭雨,还未站稳脚跟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那是大商的战车,数十辆战车排成整齐的队列,如同钢铁洪流般朝着他碾压而来。战车的车轮碾过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连大地都在颤抖。战车上的士兵手持长矛,目光冰冷,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邰之源的心中升起一股绝望,但他依旧没有放弃。他双手猛地拍向地面,瞬间,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无数土石从地底涌出,化作一条巨大的土龙,朝着战车队伍冲去。土龙所过之处,地面崩裂,尘土飞扬,几辆战车被土龙掀翻,车上的士兵惨叫着摔倒在地。
然而,大商的军队实在太多了。土龙刚刚掀翻几辆战车,便被后续的战车队伍碾碎。邰之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体内的炁力几乎耗尽,但他依旧咬牙坚持。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要拼尽全力。
就在这时,远处的高地上,费翔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他转头对身旁的下属们说道:“好好的记住这一幕,人力有时穷,再强的炼炁士,面对我大商数不尽的战车和箭矢,一样只有被堆死的份!”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又一波箭雨从天而降,这一次,箭矢的数量比之前更多,速度更快。邰之源刚刚躲过战车的冲撞,还未站稳脚跟,便被箭雨逼得无处可逃。他的土墙在箭雨的冲击下瞬间崩塌,一支箭矢穿透了他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袍。他闷哼一声,身体踉跄了一下,但依旧没有倒下。
然而,大商的军队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战车队伍再次碾压而来,长矛的寒光在阳光下闪烁,仿佛死神的镰刀。邰之源咬紧牙关,双手再次结印,试图施展最后的土遁之术。然而,他的炁力已经耗尽,体内的力量如同干涸的河流,再也无法支撑他施展任何术法。
“轰!”一声巨响,一辆战车狠狠地撞在了邰之源的身上。他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传来战车碾压地面的轰鸣声,仿佛死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这样……结束了吗?”邰之源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父亲邰睿宝的背影,大祭司慈爱的目光,还有巴族都城曾经的繁荣景象。他的眼中满是不甘,但他已经无力再站起来了。
最终,大商的战车队伍从他的身上碾压而过,鲜血染红了地面,邰之源的身体在战车的铁蹄下化作了一滩血肉。巴族最后的希望,就这样被大商的军队无情地碾碎。
费翔站在高地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他挥了挥手,示意军队继续前进。巴族的都城,已经彻底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