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余妖族,则可凭借这独特的气息轻而易举地判别出某个人是否独身。不仅如此,这气息还有着更为神奇之处——它能让拥有此气息的双方清晰感知到彼此的安危状况。其原理恰似修仙门派里的魂灯和魂玉,当魂灯熄灭之时,意味着其人已然逝去;而这气息的强弱变化同样能够反映出对方是否遭受伤害以及受伤的轻重程度。一旦气息彻底消散无踪,那就昭示着对方已然一命呜呼,再无生还可能,可谓是死得彻彻底底。
听闻此言,离仑瞪大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嘴唇微微颤抖着,迟疑片刻后,方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阿厌,我……真的可以吗?”言语之间,流露出一丝忐忑不安。
朱厌轻轻颔首,表示肯定,同时郑重其事地说道:“自然可以,但你务必乖巧听话。倘若你你不听话,我定会毫不犹豫地解除标记!”说这话时,他的目光犀利如剑,直直地射向离仑,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离仑满脸兴奋地喊道:“我绝对会乖乖听你的话,一定会的!不过你得想清楚哦,要是我标记了你,哪怕将来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了,就算解除了标记,我也绝不会解开它的,永远都不!因为从标记的一刻起,你就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朱厌本来就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鼓起巨大的勇气决定主动去标记离仑的。此刻听到离仑如此絮絮叨叨个不停,不禁有些执拗起来,说道:“既然你这么不情愿,那就算了。”说完便作势要站起身来离开。
离仑见状顿时慌了神,急忙伸手紧紧抓住朱厌的手,忙不迭地说道:“别,我愿意,我当然愿意!”话音未落,他便猛地扑上前去,一下子吻住了朱厌的嘴唇。刹那间,一道粉色的光芒在两人的双唇之间闪耀而起,而他们亲吻的姿态仿佛是要将这光芒一口吞下一般。
待到光芒渐渐消散之后,朱厌只觉得一股热流正顺着自己的嘴唇缓缓流淌开来。他用力一把推开离仑,嗔怪道:“哪人这样做标记做到嘴巴上的?”
离仑却只是傻乎乎地笑着回答道:“有,我呀!”说着,他竟然直接一个公主抱将朱厌横着抱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凡人不是常说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朱厌轻轻地拍了一下离仑那宽厚结实的胸口,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略带羞涩的笑容说道:“春宵指的是夜晚,这大白天的!”
听到这话,离仑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睛瞬间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仿佛夜空中闪烁着璀璨光芒的新月一般迷人。他的声音如同春日里潺潺流淌的清泉,清脆而悦耳地回应道:“对我而言,与你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刻都是无比珍贵的!况且此地就只有咱们俩,四下无人,不必在意这白日黑夜之分。再者说了,等到三百年的期限一到,神木顺利长成之后,咱们便能离开此处。可一旦回到外面的世界,定然会有众多闲杂人等来打扰咱俩。到那时,你怕是连我的手指头都不肯让我碰一下了!”说着说着,离仑竟然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似的,撅起那张红润的小嘴,可怜巴巴地望着朱厌。
要知道,眼前这位身材高大健硕的男子可是堂堂正正的大妖啊!平日里威风凛凛、霸气十足,此刻却能摆出这般委屈可爱的小模样来,任谁见了都会忍俊不禁吧?即便是铁石心肠如朱厌,看到这样萌萌的表情,那颗原本坚硬的心也不由得渐渐软化下来。于是,他缓缓地放下了想要阻拦离仑的手臂,算是默许了对方接下来即将采取的行动。只是,如果此时此刻的朱厌能够预见到,正是由于自己这不经意间的默认之举,将会导致未来的日子里每天都被离仑纠缠不休、如胶似漆的话,恐怕就算心再软,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吧!
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快乐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当一个人身处于幸福和欢乐之中时,往往难以察觉到时间的悄然流逝。
对于朱厌和离仑来说,这一刻的美好时光同样如此。他们沉浸在彼此的陪伴与爱意当中,浑然不觉外界的一切变化,只愿时光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悠悠三百载岁月,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朱厌静静地凝视着眼前那棵已然长成参天巨木的神树,心中不禁涌起万千感慨。
遥想当年初见此神树时,它不过是一棵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如今却已亭亭如盖、枝繁叶茂。朱厌不禁庆幸,这神奇的神树并不需要人类精心呵护便能茁壮成长,否则以离仑那整日将他折腾得腰酸背痛、几近下不了床的劲头儿,这可怜的神树恐怕早已枯败凋零。
只见朱厌轻动手指,掐出一道法诀,同时微微张开双唇,轻声念道:“落!”话音未落,几根粗细均匀的树枝便应声而落,稳稳地落入他的手中。
就在这时,一旁倚靠着门框的离仑正满脸不情愿地望着这边。他心里头着实舍不得离开这个安静无人的地方,既无旁人叨扰,亦无繁琐杂事缠身,能够这般与自己心心念念的阿厌相守一生,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然而......他缓缓抬起眼眸,视线恰好与朱厌交汇。此刻的朱厌手捧着神木,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甚至还得意洋洋地朝着离仑扬了扬手中的宝贝。
离仑无奈地摇了摇头,暗自叹息一声。但仅仅只是片刻犹豫之后,他便不再迟疑,迈着坚定的步伐径直朝朱厌走去。
朱厌见状,脸上绽放出如花笑靥,开心地说道:“终于成功取得神木!我们回去吧!”说罢,他拉起离仑的手,满心欢喜地准备踏上归途。
离仑不满地撇了撇嘴,心中暗自嘀咕着什么,同时不情愿地将手掌紧紧握住朱厌的手。他的手指微微弯曲,开始掐动法诀,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动作,一道奇异的光芒骤然亮起,包裹住了他们二人的身体。眨眼之间,两人的身影便如鬼魅般凭空消失,下一刻已然出现在了司徒府内。
甫一现身,两人就立刻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定睛一看,只见一群身着黑色劲装的神秘人早已守候在出口处,将去路牢牢堵住。朱厌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这些不速之客,便已判断出其中大多数不过是些武力平庸的凡人罢了。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为首的那两个黑衣人身上时,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两人身上散发出的灵力波动虽不算强大,但也算得上是可圈可点。
面对这群突如其来的拦路虎,朱厌和离仑却表现得异常淡定,甚至连正眼都未曾瞧过他们一下。仿佛这些人根本不值得他们关注似的,两人自顾自地牵着手,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很快,朱厌便领着离仑来到了卓翼宸的面前。他松开握着离仑的手,小心翼翼地将那块珍贵无比的神木递到了卓翼宸跟前,并缓声道:“收好,此物得来不易,费了好大一番周折。”
卓翼宸接过神木,先是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后他的目光缓缓移向朱厌和离仑依旧牵在一起的手。他的眼神变得愈发犀利起来,犹如两道冷冽的寒芒,直直地刺向那紧握的双手。
感受到卓翼宸那不友善的目光,离仑非但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挑衅地抬起了与朱厌牵着的手,还故意冲着卓翼宸扬了扬下巴,脸上满是得意之色。看到离仑这般嚣张的举动,卓翼宸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整个人宛如一支蓄势待发的利箭,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凌厉剑气,直逼离仑的面门而去。
朱厌敏锐地察觉到了来自卓翼宸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气,但他误以为这股杀气所指向的目标乃是那群神秘的黑衣人,于是随口问道:“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卓翼宸先是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待到心绪稍稍稳定之后,方才缓缓开口对着朱厌回应道:“他们是崇武营的人,刚刚到,也不知道怎么来的,目的还不清楚。”
听到这里,包括朱厌在内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那群黑衣人所在的方向。
就在这时,只见为首的那个人轻轻掀开了自己头上斗篷的帽子,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庞直直地望向朱厌。朱厌见状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忖道:看这样子,这人显然就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眼前这个中年男子自己根本就不曾相识。
然而,一旁的白玖却突然发出一声惊诧的呼喊:“师父?!”他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个中年男子。
几乎是同一时间,卓翼宸与朱厌异口同声地疑惑道:“师父?”两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愕之色。
紧接着,白玖赶忙向二人解释道:“这位便是我的师父,温宗瑜温大人。”
卓翼宸剑眉微蹙,目光如炬地直视着温宗瑜,声若洪钟般朗声道:“温大人,你身为小玖的师父,何故莽撞地带众多人手擅闯司徒大人府邸?”
温宗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漫不经心地回应道:“卓大人莫要动怒,鄙人此番前来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专为寻朱厌而来,此事确实与其他闲杂人等并无关联。”然而,他说话时的语气却并未显露出多少恭敬之意,尤其是当提及“朱厌”二字时,更是流露出一种志在必得的决然气势。
只见那朱厌负手而立,身形高大威猛,一袭黑袍随风猎猎作响。他面色冷峻,双目犹如寒星般闪烁着凛冽寒光,冷冷笑道:“哦?不知温大人寻我这只大妖所为何事?难不成是活得不耐烦了,想来自讨苦吃?”朱厌的目光毫不退缩地迎向温宗瑜,眼中透露出的寒意仿佛能将对方瞬间冻结。而温宗瑜看向朱厌的眼神,则恰似一条潜伏在暗处紧盯猎物的毒蛇,阴鸷而又凶狠,使人不寒而栗。
“鄙人此次前来,只为求得阁下的内丹一用。”温宗瑜直截了当地说道,言语间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企图。
听闻此言,卓翼宸不禁大吃一惊,失声叫道:“内丹?”他显然未曾料到温宗瑜的目的竟是如此。
朱厌闻言,脸上的冷笑更甚几分,不屑地讥讽道:“看来今日温大人出门之时忘记带上脑子了吧!居然妄图打我内丹的主意,真是痴人说梦!”这一番冰冷嘲讽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刺向温宗瑜的心窝,令他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脸色骤然一变。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温宗瑜身旁默不作声的甄枚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剑眉倒竖,呵斥一声:“放肆!竟敢对温大人无礼!”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卓翼宸脸色阴沉,眼中寒光闪烁,冷冷地说道:“放肆?真正放肆的应该是你们才对!此地乃是司徒大人的府邸,我们可是应司徒大人之邀前来做客的。而你们呢?竟然不请自来,还敢在此处口出狂言!赵远舟身为缉妖司先遣小队的重要成员之一,你却想要杀之取丹,这件事情我必然会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丞相大人!”
一旁的甄枚听到这话,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温宗瑜忽然抬起手来,示意他不要说话。
随后,温宗瑜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慢悠悠地开口说道:“那就且看看你们今天有没有本事能够活着走出这个地方。”
话音刚落,他便缓缓向后退去,与此同时,站在他身后的那群黑衣人纷纷举起手中的弓箭。令人心惊胆战的是,那些弓箭之上全都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火油,此刻正熊熊燃烧着,仿佛一条条火龙一般,散发着炽热的高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