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鸢被他盯得心头火起,也抽出腰间软鞭,那软鞭似灵动毒蛇,“啪”一声甩向靠近的敌人。
她身姿轻盈,辗转腾挪间,与凌云背靠背,应对着潮水般涌来的侍卫。
凌云武艺高强,身为皇室亲军副统领,一招一式尽显凌厉,剑风呼啸,所到之处侍卫惨叫连连、人仰马翻。
奈何侍卫源源不断,似无穷尽般层层叠叠,包围圈如同收紧的罗网,越缩越紧,密不透风。
洛鸢瞅准时机,软鞭如灵蛇缠住一人的脖颈,用力一甩,将其甩向旁侧,借机与凌云一同冲向门口,欲寻突围之机。
“想跑?没那么容易!”景湛身形一动,如鬼魅般掠来,手中长剑出鞘,直刺凌云后背,剑势快若闪电,狠辣非常。
洛鸢见状,心急如焚,挥舞软鞭缠向景湛的剑,“叮”一声缠住剑刃,用力一绞,景湛用力回抽,两人较上劲,一时间僵持不下。
凌云趁机转身,剑挑向景湛咽喉,景湛侧身避开,飞起一脚踢向凌云手腕,凌云撤剑回防,三人瞬间又陷入缠斗,分不清彼此,唯有刀光剑影闪烁。
景湛出招愈发凶狠,招招致命,似要将这两人困死于此。
凌云虽拼尽全力,可双拳难敌四手,终究技不如人,身上伤口渐多,鲜血染红了衣衫,动作愈发迟缓。
他一个不慎,被景湛敏锐捕捉到破绽,一脚踹倒在地,数把利刃瞬间抵住他的咽喉。
“不,不要。”洛鸢嘶吼着,想要扑过去,却被侍卫铁嵌般的手死死拦住,她眼眶泛红,望向景湛,“景湛,你若敢动他,南诏铁骑定会踏平景国!我劝你莫要冲动行事,一错再错!”
景湛神色冰冷,仿若未闻,手中长剑扬起,剑尖悬于凌云头顶,冷冷道:“敢觊觎我的人,犯下这般大罪,哪有活命之理,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言罢,剑刃便要落下。
“景湛!”洛鸢崩溃大喊,仿佛用尽全身的气力。猛地夺过身侧侍卫手中的长剑,横在自己的脖颈之上:“你若敢伤他分毫,我便即刻血溅当场。”
凌云见状,目眦欲裂,高呼:“鸢儿,不要!”
景湛见状,眉头一蹙,声音缓了几分“鸢鸢,放下你手中的剑,一切好商量。”
洛鸢泪光闪烁,神色决绝:“我要你放凌云安然无恙的离开,回南诏!即刻。”
此时,屋外马蹄声骤起,由远及近而来,一骑快马飞奔而至,马上之人高呼:“皇上,南诏使者求见,带来王命,称皇上若伤凌云将军与公主分毫,即刻开战,望皇上三思。”
景湛眉头紧皱,手中的剑紧了又紧,咬着牙,恨恨瞪着凌云,终是不甘地收剑入鞘,“暂且留你狗命,将凌云押入大牢。将娘娘带回宫去。”
洛鸢紧绷的身躯这才微微松懈下来,手中长剑“哐当”一声落地,泪水瞬间决堤,汹涌而出。
她被侍卫挟持着往屋外挪步,频频回首望向凌云,眼眸中满是担忧与眷恋,那目光似要将此刻的场景刻进心底,又似在期待还有重逢的转机。
凌云拼力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侍卫狠狠摁住,动弹不得。他望着洛鸢渐远的背影,双眼瞪得通红,目眦欲裂,扯着嗓子大喊:“鸢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有事,定会来寻你!”
景湛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率先大步跨出门槛,衣袂随风狂舞,恰似他满心压抑的怒火在翻涌。
他翻身上马,紧接着一把将哭得梨花带雨的洛鸢揽入怀中。
洛鸢顿时怒不可遏,在他怀里拼命扭动身子,使出浑身解数,只想挣脱这令她感到恶心的怀抱。
景湛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冷笑,贴在她耳边轻声低语:“鸢鸢,我劝你还是乖顺些,别忘了,你的凌云哥哥可还在我手里攥着呢。”
洛鸢闻言,身形猛地一僵,旋即毫不朝着他的手臂狠狠咬下,而后狠狠的说道:“景湛,你定会后悔今日强留我的决定!”
景湛吃痛,眉头紧皱,却并未松开揽着洛鸢的手,直至她咬得没了力气,才猛地收紧手臂,将她禁锢得越发严实,声音倒是柔和了几分,在她耳畔说道:“你这脾性,还和从前一样,可不管怎样,你终归只能是阿湛的。”
洛鸢厌恶地别过头去,泪水不受控制地簌簌滚落,打湿了衣衫。
她满心都是对凌云的牵挂,忧虑他在狱中受苦,又为自身被这般禁锢的命运满心悲戚。
马蹄声起,踏得地面扬起尘土,一行人向着皇宫一路疾驰而去。
入宫后,洛鸢被随意扔在一处寝宫。
寝宫内陈设奢华至极,金银玉器熠熠生辉,价值千金的月影纱挂满四周。
可往昔她对景湛的那份深情,如今已荡然无存,只剩满心的懊悔与厌恶。
哪怕身处这美轮美奂、雕梁画栋的宫殿之中,她却犹如被困在精巧牢笼里的金丝雀,被无形的枷锁禁锢,再难寻得自由,只觉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时光在这深宫里缓缓流淌,洛鸢被困于寝宫,日夜难眠,每一寸光阴都被忧思与愤懑填满。
窗外,柳枝于微风中轻摇,可在洛鸢眼中,那却恰似景湛无休止、肆意纠缠的手,只令她心底涌起无尽抗拒之意。
一日深夜,景湛突然间闯入洛鸢的寝宫。他双目赤红,仿若燃烧着痛苦与执念的火。眼眸里有着化不开的忧伤,那模样全然失了帝王的衿贵与沉稳。
未等洛鸢反应,他身形一闪,扛起洛鸢往床榻而去,整个人状似疯癫,双手粗暴地撕扯着洛鸢的衣服。“鸢鸢,阿湛曾害你失去了一个孩子,现在阿湛还你个孩子好不好?你我抛开过往,重新开始。”
洛鸢的眼神中满是恐惧,满心抗拒着他的亲近。双手胡乱地捶打着景湛,指甲深陷他臂膀肌肤,划出一道道血痕,“景湛,你是不是疯了。你这般恶行,只会让我更恨你!”泪水不受控制般,夺眶而出,交织着绝望与盛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