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之把指尖搭上陆珩摊开的掌心,很快被握住,并肩朝着派出所走去。
助理小王已经在等了,见陆珩过来,把手里的一沓材料递过去,笑嘻嘻地看向池砚之:“嫂子……不是,哥夫,也不对……池老师好!”
完啦完啦,跟老板爱人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分全丢了,小王有点想辞职。
池砚之被他逗笑:“王同学好。”
陆珩决定给小王助理加工资。
“是来……迁户口吗?”池砚之看着陆珩手里面那沓材料最上面的结婚证问。
这件事祁星河跟他提过了。
祁星河还告诉他陆珩起诉那些人的事。
这在陆天华答应帮忙的范畴内,托关系加快了进度,开庭的时候陆珩池砚之都在医院里,交给律师全权代理了。
据说判得很重。
池砚之握紧陆珩的手,心里是记事以来从未有过的轻松。
陆珩默默为他做了很多,而今天他们将彻底告别从前的泥泞,携手走进充满阳光的新的人生。
“嗯,把你的户口迁到咱们家里,”叫到他们的号了,陆珩拉着池砚之快步过去,“今天事情有点多,你要是累了就跟我说。”
“要累也应该是你啊……”明明你才是醒来刚一周,最需要休息的那个人。
“我累的话会主动往你……”怀里钻。
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不说出来了。
池砚之生出些莫名其妙的好胜心:“我也会。”
陆珩把材料递过去,偏头瞅池砚之:“要不你现在就累一下?”
手被池砚之惩罚般重重攥了攥,陆珩舒服了。
迁完池砚之的户口,陆珩把自己的也递过去:“夫夫投靠一下。”
断绝关系光靠陆天华那破协议可不算数,陆珩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池砚之的户口本上。
从此是爱人更是家人。
全部办理完已经是午饭时间了,约上夏浔方珏一起去祁星河的火锅店支持生意。
下午又去给新小狗办理户口。
狗是陆珩要买的,不代表他能马上和这只小狗和平共处。
排队时,陆珩略显嫌弃地看着被池砚之抱在怀里的白色团子,心里有点不舒服。
思考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在不爽什么。
坏了,这小玩意儿真的有小狗尾巴和耳朵。
很难不嫉妒。
靠。
毕竟还在外面,陆珩勉强保持人样,表情臭是臭了点,跟池砚之说话还是温柔:“乖宝,小狗叫什么名字?”
池砚之沉吟片刻:“叫雪球吧,陆雪球。”
“池雪球。”陆珩纠正。
omega不是Alpha的附属品,冠姓权自然不能都交给Alpha,哪怕大众都是这么认为的,陆珩也不允许池砚之这么想。
这个家是池砚之的,小狗是池砚之的,陆珩也是池砚之的。
所以池雪球姓池很合理。
池砚之抱着登记好姓名的池雪球,站在政务服务大厅一楼的落地窗边看着外面纷扬的雪。
和雪中走向停车场的陆珩。
天气很冷。
Alpha出院时被勒令注意保暖,所以放弃了穿很帅的大衣勾引池砚之的想法,老老实实穿了件长款的羽绒服,围着和池砚之同款的围巾——是祁星河送的出院礼物。
甚至老老实实穿了保暖秋裤。
还是帅的。
并不会显得臃肿。
两条腿又长又直,围巾遮住下颌,还戴着口罩。
白毛发梢掉色成浅金,头发没专门打理,柔顺地搭在眉骨,仅凭露出来的眼睛也是氛围感帅哥一枚。
到底怎么会觉得这样就勾引不到他了?
陆珩急着去开车,迈步很大,很快消失在池砚之的视野里。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池砚之就看见好几个撑伞路过的人停下来看陆珩了。
很有成就感。
池设计师对自己和那位漫画家的感情非常有自信,并不会因为别人多看两眼就觉得陆珩会被抢走。
池雪球在怀里探出毛茸茸的脑袋,兴冲冲看着不熟悉的环境。
陆珩把车开过来,连人带狗一起抱起来塞车里。
这才是真的在展示S级Alpha的超绝自愈力。
直接回了新家。
买给池砚之的房子。
电梯里,陆珩不情不愿地从池砚之怀里接过池雪球:“我们的家。”
池砚之看看眼睛乌黑的陆珩,再看看眼睛乌黑的池雪球。
看看白毛陆珩,又看看白毛池雪球。
怎么看都觉得一模一样啊。
“你们,”池砚之评价,“很像。”
一直以来给自己的定位是条恶犬的陆珩疑惑地歪了歪头,头顶冒出三个问号。
他在池砚之心目当中一直是小型犬吗?
居然???
算了,西高地好歹是猎犬。
他怀里的池雪球完全同步地歪了歪脑袋。
池砚之被可爱到了,揉揉大的,又揉揉小的。
眼里铺开暖阳般的笑意。
好幸福。
活着真好。
有这么好的日子让他过。
房门打开,比原本的婚房还要大一些。
池雪球想怎么跑就怎么跑。
留下脏兮兮小脚印也没关系。
家里有个很会做家务的Alpha。
很宽敞,光是基础装修就足够符合池砚之的心意,何况还留了很多部分交给房子的主人来亲自设计、准备。
家里已经准备了池雪球的小窝、玩具、饭。
陆珩撒手让小狗随便去玩,急急忙忙拉着池砚之去洗手,又急急忙忙把他拉到沙发上。
池砚之全程由着他。
被安稳地放在陆珩特意挑选的柔软的沙发上——因为发现池砚之很喜欢柔软的一切——与纯净的黑眸对视。
似乎有火燃起来。
陆珩弓着身捧起池砚之的脸,侵略性极强地用膝盖顶开池砚之的双腿,强硬地单膝跪在他腿间。
“我要吻。”
很严肃的时刻,按理说接下来就该亲了。
但是……
池砚之本就含笑的眼睛瞥向旁边跟地毯的流苏边较劲儿的池雪球。
不行。
太像了。
于是笑意溢上眉梢。
清冷的月笑起来也是静的,美得让人恍惚。
雨点一样的吻落在不专心的人的眉心眼尾鼻尖脸颊。
细密得像要以吻覆盖住他。
陆珩还是不满意,盯住池砚之的眼睛:“我要接吻。”
直球小狗就是有什么都要说出来的。
池砚之不笑了。
池砚之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