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夜色下,胡爷拄着根拐杖,脸庞上的神色风轻云谈。
冯老汉和老常看着胡爷,俨然满脸的敬佩。
要知道松树林曾经是片战场,就地埋了很多的死人,可是真正的大凶之地。
虽然这几十年来,没有真正发生过邪乎的事了。
但是。
今晚所见所闻,着实让人感到恐怖如斯。
可谁都没有想到,面对那群唱梅花戏的戏子,还有那群看戏的村民,胡爷连眉头都没有皱下。
只是射出去一张黄符就将其解决了。
这真是高人呐!
穿过那片可怖的松树林,途中没有再发生任何的事。
“老先生多谢你陪我这一程!”
赶尸匠老常感激道谢,看着胡爷说道:“回头去我屋里坐坐,老冯知晓我家在哪。”
“好说。”
胡爷说道:“那我们先走了。”
跟赶尸匠老常道别后,我们迅速赶往凤凰古寨。
因为是抄近路。
走了二十来分钟路就赶了过来。
原本我以为,凤凰古寨就是一个寨子,没有想到是一座大镇。
凤凰古寨两边是山,镇里的房屋都建两边的山边,中间还有条大河环绕。
冯老汉告诉我们,那是他们凤凰古寨的沱江。
他们凤凰古寨也是因为沱江而出名。
踏进镇子里,脚下的地面,铺的是大理石板块,一条条巷子四通八达。
房屋错落有致,但是盖的基本都是木屋。
在那个时代,深居深山的村民,因为条件恶劣,基本都是以木屋为主。
不像我们那边,都已经住上红砖瓦房。
“这就是我家。”
我们在幽黑的巷子里走了一阵,冯老汉在一座破破烂烂的木房前顿住了脚步。
“先进屋歇歇脚吧!”
说罢,冯老汉推开院门,嘎吱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入目。
一入院子,杂乱不堪,涌出腐朽。
看上去,就好似很久没有住人了一样。
“家里寒酸了些,两位别介意,到堂屋内坐吧!”
冯老汉略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引领着我和胡爷来到堂屋。
坐下后,胡爷点上了旱烟,津津有味的抽了起来,悠闲自得。
“水生小哥,你跟胡爷先坐着,我去弄盆火来烤烤,去去身上的湿气。”
“然后就带你们去麻老汉家。”
冯老汉很是客气,转身要走之际,被我连忙喊住:“冯叔,你家茅房在哪?我想方便一下!”
冯老汉顿足,随手指了指堂屋内的侧门。
接着笑道:“从侧门进去,沿着过道一直走到后院,茅房就在后院。”
我明白的点了点头,很快便来到了冯老汉家的后院。
后院里,搭建着几座小屋,房屋简陋至极,仅靠几根檩条支撑。
屋顶更是年久失修而凹陷,土墙也因基础沉陷而向外倾斜。
一阵朔风袭来,寒气透骨!
后院的南端一侧,茅房与猪圈相连。
空气中飘着一股粪臭味,很是难闻。
而在靠墙角的位置处,是一口方正的天井。
那天井上盖着一块大石头,将井口死死给封住。
稍稍打量,我也没多想,捂着口鼻去了趟茅房。
方便后,我只觉如释重负,浑身上下都轻飘飘的,想来先前吃烤兔把肚子给吃坏了。
打了个激灵,我便准备回堂屋去烤火。
殊不知,这刚走了没几步,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响。
“滋滋……”
这声音有些刺耳,就好像长长的指甲在墙壁上抓挠发出的声音一样。
“哪里来的声音?”
我打照着手电,在后院里四下打探。
最后,手电的光照停留在了那一口天井上。
“从井里发出来的?”
我一脸凝重,实在是今天到凤凰古寨的这一路上发生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迟疑稍许,我收敛好心神,提步朝着那口古井走了过去。
先前看见那口古井,我还没觉得有什么。
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挖水井也是有讲究的。
正所谓“坑前不坑后,坑左不坑右”。
说的便是,挖水井一般都挖在房屋的前面,不挖在房屋的后面。
而冯老汉家里的这口水井,却在后院。
除此外,坑左不坑右,一般说的水井挖在左边。
因为在房屋的右边挖井对主家不利,只能挖在房屋的左边。
房屋的右边属于上位,不可以动土。
而房屋的左边属于青龙之位,如果在房屋的左边挖井,寓意子孙后代青龙腾飞,兴旺发达。
随着水井里发出的声音,愈发让我觉得奇怪。
“这水井被大石头封住了井口,想来应该是废弃了。”
“为何井里面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我暗自嘀咕,一手打照着手电,一手已提拎起了随身携带的那一把砍柴刀,有备无患。
不多时,我人已来到了水井旁。
只是,当我抵近之际,先前那刺耳的声响竟戛然而止。
“没了?”
“是我听岔了?”
看着那口井,这时候让我目露孤疑。
然后便注意到,压着井口的大石头并非是完全封死的。
有缝隙能看到井里的情况。
我打着手电筒,立即就朝缝隙口探了过去。
霎时间。
就看到一只圆鼓鼓的铜铃大眼。
那眼睛,遍布着血丝,显得狰狞,好似充满了恨意。
井里压着有东西,这简直让我猝不及防。
把我惊出层冷汗,迅速往身后退出了好几步,脚下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什么情况?”
“水井里怎么会有一只血眼?”
我一脸震惊,心神都在动荡,过去半响才顺过气来。
正当我鼓起勇气打算再去瞧个明白时,一道呼喝声突然传了过来:“水生小哥,你上完茅房啦?”
“咋还把刀子都亮出来了?”
“赶紧跟我走吧!我带你跟胡爷去麻老汉家蹭酒席去!”
说话间,冯老汉两步并作一步上前。
也不等我质问,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拉着我走了出去。
“嗯?”
我微微皱眉,能感觉出来,冯老汉外表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他手上的力道却不小。
“冯老汉这家伙也不像是外表看上去那么简单啊!”
“那口天井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一念及此,我顺口探问道:
“冯叔,怎么你家天井开挖在后院?”
“这打井不是一般都在前院或房前么?”
听到我这般质问,冯老汉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异色,回应道:“一口废弃多年的水井而已,农村人没那么多的讲究,水生小哥你就别在意这些了。”
“走吧!我带你跟胡爷去麻老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