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离过婚,名声似乎也差了些。
而他,黄金单身汉,家世显赫。
他无疑是个善良靠谱,功成名就的好男人。
这样的男人该是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是绝佳的结婚伴侣。
她不想不明不白的搞男女关系,搭上时间和精力,最后成了别人的笑话,成了一场空。
“那您路上慢点。”
宁灿将安全带放到一边,推门便要下车。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我想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她推门的手顿住,转身去看。
深黑的夜色下,他的脸部轮廓柔和朦胧,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车内静谧的环境中只有二人的呼吸声。
“我的意思是,我想要追你,我想你做我的女朋友,以结婚为目的和你交往。”
男人稳重内敛的声音像在沙滩淘洗过一般,富有磁性,令人着迷。
林牧绅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像个毛头小伙子,心脏噗噗跳,好像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腔。
脸颊和耳朵烫的他发慌,他忍住触碰的冲动,强装镇定的注视着她。
眼神中的喜爱和诚意呼之欲出。
“我结过婚。”
女孩声音温柔的像海边的面纱,轻轻拂过他的耳畔。
他笑着说:“那要我找个人先结一次吗?未免有点仓促。”
他的玩笑没让她舒服一点,她收敛眉眼。
“我刚离婚,答应陆家要保密,如果和你走的太近会被外界报道,对你不利,况且我现在只想好好考试。”
她面色平静的陈述。
林牧绅说:“这是你第二次提到离婚。”
越是反复强调的,越是内心在乎的,且是会让你自卑的。
宁灿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
林牧绅道:“结过婚不是你的短板,你是好女孩,你配得上更好的人,爱你的人不会在乎这些,所以你也不用在乎。”
宁灿怔怔的听着他说,她是很在乎,尤其在他这样的男人面前。
“谢谢你的安慰。”宁灿笑着说完:“但是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只想好好考试。”
“当然,考试在即,我也希望你能考一个好成绩。”
林牧绅说完拿出手机道:“不知道能不能加你的微信。”
宁灿不过犹豫了一下,就把手机掏出来,两个人相互加了好友。
林牧绅的头像是一片湛蓝的大海,海面腾空而起一只硕大的鲸鱼,尾巴翻腾起优美的水花。
空旷高原,澄澈纯粹,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名字是一串英文字母danial。
宁灿没有更改备注,刚关了手机,就见男人探身从后车座拿了三个很有质感的食品袋。
“这是一些酸甜口的鸭脖之类的,这里装的是一杯奶茶和鲜榨果汁,这个里面是几个菜和米饭,坐了一路的车应该饿了,你可以先垫两口。”
“本来打算请你吃饭的,台里临时有事,我得先回去一趟,下次请你。”
男人拿着袋子介绍完,十分惋惜的说。
“你什么时候买的?”
宁灿错愕的看着沉甸甸的三个袋子,问道。
男人道:“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去买的,电视台旁边有个连锁鸭货店,深受广大女顾客的喜爱,我想着你应该也会喜欢。”
宁灿道:“你不用给我买的,我妈这会儿应该做好饭了。”
“你下午车上接电话,我听到了。”
“哦。”
宁灿尴尬的笑,林牧绅看着她这副窘迫的样子,也跟着笑了。
下午宁母给她打电话,说是爸爸的同事的女儿结婚,他们得去参加婚礼,让她回家自己解决晚饭。
她不过问了句爸妈晚上什么时候回来,就被他听到了。
宁灿忍不住问:“你私底下都是这样吗?”
男人微不可闻的挑眉:“嗯?”
宁灿说:“上班的时候凶巴巴的,都不见你笑,台里的人都怕你,生活中却很平易近人。”
“平易近人?”林牧绅挑眉说了一句,笑着说:“对,生活和工作总要分开。”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平易近人形容他。
他朋友很少,在国内几乎没有,同事倒是不少。
爸妈说他生活中少了点烟火气息,不合群,总是独来独往,惹得许多人都不敢和他深入交流。
可是他不抽烟,也很少喝酒,和其他人实在玩不到一起。
有那个时间,他宁愿看看书,做做饭,或者打打球。
林牧绅提着袋子和皮箱,一直将她送到小区楼下,将东西交给她,看着她上了楼才转身离开。
...
饿了一下午,她的肚子早就咕咕抗议了。
回到家她就跑进浴室洗澡,然后舒舒服服的坐沙发上,把小吃全都摆出来。
鸭脖鸭肠鸭锁骨鸭掌鸭食管,鱼丸竹笋藕片魔芋爽海带结,一杯奶茶一杯橙汁。
米饭配的是软糯糯的红烧肉,清炒百合四季豆。
里面还有一个汤盅,小小的还没手掌大,里面是乌鸡汤。
都被保温袋包的严严实实,还都是热的。
她提着袋子上楼的时候,就知道里面的吃的不少,没想到这么多。
看着满桌子的美味珍馐,她肚子咕噜噜的叫,口水都出来了,戴上手套,拿起鸭脖就啃。
酸甜口的,微辣的,变态辣的,啃得满头大汗,都好好吃。
林家那种高干家庭培养出来的,不应该都是陆淮那样的人吗?
不吃街边小吃,会觉得不干净,还不让你吃。
林牧绅这样的男人,很难不让人对他产生好感。
心里早已没了别人,里面空空的,但凡有一点点的好都能塞进去。
宁灿发现自己不排斥这种感觉,她反而可以很坦然的接受林牧绅的好。
她以为和陆淮离婚之后,她会心如死灰,没有勇气再去接受一个男人的好。
可是真正有这么一个人出现的时候,才发现被一个人惦记着,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电话这时响起,宁灿看了眼,是没有备注的手机号。
“喂。”她啃着鸭脖,斯哈斯哈的问。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出现女孩的声音:“宁灿,你来看看我三哥吧。”
是陆露的声音,宁灿神色一顿,放下鸭脖,喝了一口橙汁解辣。
宁灿说:“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就不能来看看他吗?”女孩声音激动:“你以前那么喜欢他,即便离婚了你就能保证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宁灿冷笑:“你在搞笑吗?我们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我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有感情。”
他们不仅是陌生人,是连陌生人都不如的仇人。
离婚是她心心念念得来的,她又怎么会对那个人产生一点点的怜悯之意。
陆露哭腔浓重:“可是,他快死了,他因为你米水不进,每天打着葡萄糖维持生命,这些都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