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暧昧的光芒。梁沐风带着付超和阎振,穿过歌舞厅喧嚣的舞池,那里的音乐震耳欲聋,五彩斑斓的灯光在人群中跳跃。
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在见到梁沐风后,不禁眼睛一亮,扭着纤细的腰肢和屁股,走上前,笑吟吟地说道:“这位帅哥,是不是要来找点乐子啊?”
梁沐风理也不理,阎振则是一把将她推开,冷冷地说道:“别碍事。”
那女子还要说什么,冷不防却注意到了付超看过来的眼神。只见那眼神冷冰冰的,似乎她再敢纠缠,眼神的主人就会叫她好看。
女子顿时噤若寒蝉,灰溜溜地退下了。
梁沐风等人穿过拥挤的人群,沿着昏暗的楼梯来到二楼,走廊里弥漫着烟草和廉价香水的味道。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梁沐风轻轻推开门,一股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向老六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嘴里叼着一根烟,烟雾在他脸上缭绕。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但看到梁沐风时,眼神微微一变。
梁沐风径直走向办公桌,而阎振则四周张望了一下后,顺手拎起一张椅子放在办公桌前。梁沐风神色自然地坐下,双臂抱胸,冷冷地瞪着对方。
向老六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稀客啊稀客,想不到永盛集团的总裁竟然会来到我这个小地方。不知梁总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梁沐风冷冷地说道:“向老六,别跟我装傻充愣,我来是干什么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向老六干笑道:“梁总,我这里就是做点小生意,比不上你那个万亿集团。您要是想跟我做生意的话,我这点小家当也不值得您老亲自跑一趟啊!”
梁沐风笑了笑:“行,还跟我装傻充愣是吧?看来你今天是不想体面了。”
向老六脸上的笑容缓缓敛去。他死死地盯着梁沐风的眼睛,说道:“梁总,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何必非要这般剑拔弩张的?”
梁沐风“啧啧”感慨:“看来你是非要跟我对着干了?”
向老六笑道:“梁总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开我的小歌厅,你开你的大集团,咱们有必要对着干吗?”
梁沐风敲了敲桌子,说道:“行了向老六,我可不是来跟你猜闷的。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是谁叫你去动孟琳琳的?你要是老实说呢,我们拍拍屁股就走,你就当我们没来过。”
向老六眼睛微微一眯:“那如果我不想说呢?”
梁沐风微微一笑:“那就只能让你受点零碎的苦头了。”
房间里一时陷入寂静之中,两人互相对视着,宛如两尊雕像。
片刻后,向老六猛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看来我向老六这些年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望了,连个开公司的都能威胁到我头上来了!梁沐风啊梁沐风,我敬你的时候你是梁总,可我若不敬你,你以为你是谁?”
梁沐风笑而不语。
向老六蓦地大喝:“来人!给咱们的客人亮亮相!”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猛地打开,二十多个满身刺身的打手走进房间。他们一脸凶恶地看着梁沐风三人,每个人的手上或拿着砍刀,或拿着钢管,显然来者不善。
梁沐风则是不为所动,神色淡然地开口道:“看来我的问题,是不流血就得不到答案了?”
向老六冷笑:“梁沐风,你在商圈里叱咤风云,可在这黑道,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今天这血,你是想流也得流,不想流也得流!动手!”
随着向老六一声令下,打手们纷纷怒吼着冲向了三人。
阎振一脚踢在冲在最前面的打手的膝盖上,将他一脚踹倒,随后便身子一矮,在挥舞下来的刀林棍雨中快速冲进人群,以咏春拳快速击打多人手腕、手肘等关节,顷刻间便连缴了三个人的械。
这时一人挥棍砸来,阎振脑袋向左一歪,右手一记单掌白猿托桃拍在对方下颚。那人闷哼一声,当即倒地,昏迷不醒。
另一边的付超,则是箭步上前,以鹤嘴勾击打对方肘窝,随即肩膀前顶,右臂下探,瞬间就抢过一根钢管。
钢管在手,付超顿时如虎添翼,一根棍子耍得虎虎生风,不过两息的时间便接连撂倒三人。随即他棍法一变,以拨草寻蛇连续攻击打手们的膝盖。打手们躲避不及,纷纷惨叫倒地。
付超兄妹曾经所在的孤儿院,其院长是一位退休的武英级运动员,各种武学均有涉猎。而在他的教导之下,付超等人各学到了不少的本事,练出了一身的好功夫。
付超擅长长兵器,其中以长枪和齐眉棍最为出众;阎振则擅长拳脚功夫,太极、洪拳、咏春等都极为了得。
此时双方一出手,付超和阎振顿时就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拳来腿往,舞棍如风。仅仅一分多钟的时间,向老六叫来的打手就躺了一半。
向老六看得心惊肉跳,嘴角不停地抽搐。他下意识地看向梁沐风,却见梁沐风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压根没把正在发生在身边的打斗放在心上。
在被付超和阎振的联手狂虐之后,终于有打手注意到梁沐风了,怪叫着冲向了他。付超见状,一地扫堂棍击打在那人胫骨上。不等那人倒地,付超紧接着又是一棍砸在他脸上。那人惨叫一声,翻滚着倒在地上,白惨惨的牙齿混合着鲜血不停地从口中涌出。
看到这一幕,打手们无不脊背发凉,看向付超的目光中不由得带了几分畏惧。
这种混混级别的打手,一向信奉“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他们自恃人多势众,又都是打起来不要命的主,即便对方再厉害,料想区区三人也定能轻松拿下,哪里想得到付超和阎振竟都是那种能以一敌十的狠人?
没过多久,所有的打手就都被两人打倒在地,不停地发出哀嚎声。付超将已经沾满鲜血的棍子一扔,和阎振一起重新站到了梁沐风的身后,就像两分钟前那样。
除了躺了一地的打手外,屋子里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时,梁沐风再次开口了:“怎么样向老六?还要不要继续?”
向老六连忙摇头,谄媚地笑道:“不用了不用了。想不到梁总手下竟然有这等猛将,早知道的话不管梁总问什么,我都肯定会老老实实地说了。”
“你倒是挺坦诚。”梁沐风微笑道,“那么现在说说吧,那件事到底是谁指使你干的?”
向老六面露难色:“梁总啊,真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对方就是给我打了个电话,拜托我办件事,然后把钱通过网络转账的形式转到我的账户。对方是谁,我真是一点都不清楚啊!”
“不清楚?不清楚你就敢随便接活?向老六,你看我梁沐风真的像那么好糊弄的人吗?”
黑社会确实会经常接一些“替人消灾”的活,但不代表他们什么活都敢接。毕竟黑社会的生存之道,就是只惹惹得起的人,只接熟人或熟人介绍的生意。不然一旦出了事,谁知道会惹到哪个大佬?谁知道自己会惹上什么样的官司?
他们又不是杀手,可以干完一票立马跑路。上流圈子就算不混黑社会,也多少知道当地的地头蛇都是谁。
梁沐风先前不了解黑社会,才会没想到往向老六这里找答案。可是在付超的提醒下,他才发觉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因素。
这个向老六,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看着梁沐风那表面微笑实则满含威胁的表情,向老六迟疑了。
虽然只是迟疑了瞬间,但也被梁沐风准确地捕捉到了。
这家伙果然是知道什么!
梁沐风再次敲了敲桌子,冷冷地说道:“向老六,我的耐心不太好,你最好别再跟我拖延时间。大不了我就让你一辈子躺在病床上,反正我付得起医药费!”
向老六心中一凛,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他苦着一张脸,说道:“既然梁总非要问,那我也只好把我知道的一些事情跟您说了。不过您可千万别跟别人说,您是从我这里问出来的,不然我老向可就遭老罪了!”
“说不说,在你。”梁沐风平静地说道,“动不动你,在我。”
向老六只得叹了口气,说道:“那个委托我办事的人,其实是一个熟人介绍的……”